“可是我不要戴这么重的东西啦,我的脖子会断掉的,随便梳梳就好,红盖头一盖谁也看不到不是吗。”我抗议道。
“公子爷,话可不能这么说,红盖头一盖是谁也看不到,但是每个女人不想自己的相公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吗。”水绿笑道,仍继续将凤冠往我头上套,我嘴巴撅的老高,一脸也不情愿,若漂亮一时有什么用,要他时时刻刻都觉得自己是最美的,那才是王道啊。
不过还是水清较懂我的心思:“水绿,我看还是算了,这凤冠也是重了点,公子爷肯定是想姑爷时时刻刻都觉得自己是最漂亮的。”
“呵呵呵,还是水清懂我,水绿你要多学着点。”我夸着水清,然后不忘挖一下水绿。
“是是是……”水绿无力道,“就水清才会这样顺着你的意思。”
门口月瑛换掉往日的肃穆的黑色,一片喜气上身,难得在平常时候一丝笑意挂在了脸上,说明此刻他真的是从心里高兴着,但是却在门口踱来踱去,显得有些紧张,他何时如此窝囊过啊,不过成亲而已,月瑛觉得自己此时的心情似乎不是自己的,显得有些可笑。
莫辙一斜靠在杨柳下,仰头望着苍天,眼角却在打量着月瑛,嘴角轻轻上扬,似笑非笑,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也会有如此紧张的时刻,也许这个男人对她的心是真的,但是肯定并不是她最好的归属,终究会伤害了自己吧,只是那个女人何时听过自己的劝,认定了,便总是对周遭对自己不利的东西视而不见,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去知道。
此时房门被打开,一个红色身影在水清水绿的搀扶下缓缓踏出的门槛,莫辙一微微站直了身体,看着那红色的身影,这个女人终究要成为别人的妻,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是祝福还是诅咒,最终还是只是淡淡地看着那红色的身影,此时红盖头下的她是笑的最灿烂最幸福的吧。
月瑛也停止踱步的脚,愣愣的反而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行动,知道水清出言提醒:姑爷,你愣着干嘛,还不把公子爷牵到大厅拜天地。月瑛才反应过来,将手中的红绣花的一头交到的手里,在红绣花的牵引下,我一步一步小心地移动着,直到牵引力消失了,才停止脚步。
随着司仪响起:神啊,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神旨意,二人合为一体,恭行婚礼终身偕老,地久天长,从此共喜走天路,互爱,互助,互教,互信,神赐福盈门,使夫妇均沾洪恩,圣灵感化,敬爱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颂扬。质问在婚约即将缔成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
司仪稍稍停顿接着说道:我命令你们在神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碍你们结合的理由。
然后对我说:新娘,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回答:我愿意。
司仪又转头对月瑛说道:新郎,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月瑛回答:我愿意。
司仪又对在场的所有人说: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做证?
众人答:愿意。
然后月瑛掀开我的盖头,握着我手深情款款道:“殇儿,今生今世你将是我唯一的妻。”
听着这话,我双眼有些迷离的点点头:“月,不止今生,还有来世,你都我的夫,我爱你。”
月瑛听着我的言语,似乎笑意加深了许多,我爱你,这句话,在今天听来似乎更打动他的心,她常常对自己说这句话,但是自己却从未和她说过,正欲开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大厅响起,阻止了他欲说出的话。
“月瑛,你不能和这个女人成亲。”这句话惊住了在场所有人,众人齐齐转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美丽的女子一脸带着决绝,势必阻止这场婚礼。
有些心知肚明的人知道这场婚礼可能会被人阻止,但是没有想到会是一个女人。
我皱紧了眉头,这个女人不认识,但是她是认识月瑛的话,出场叫的人是月瑛的名字,那么是因为月瑛了,我看着月瑛,希望他可以给个解释,为什么自己充满期待的婚礼会有人来阻止。
月瑛看着有些熟悉的脸,这个女人自己认识,记忆回到了7年前,那时候自己是一个小伙子,还不是暗月的双月,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人物,在江湖上漂着,打打杀杀,只为了活命,在一次刺杀中,深受重伤,摔下悬崖,是她救了自己,她是一个医女,常常会上山采药,她把自己安置在一个山洞里,那时候每天都会送食物和药物过来,细心的照顾自己,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他深深被她感动,日久生情,在他决定隐姓埋名,与她过山野村姑般的日子时,她却说: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一个沾满血腥的杀人魔鬼,我下个月要嫁与地主之子,怎么可能与你过着逃亡般的日子。第二天便带着官兵将自己捉拿,后来他知道自己被捉拿的丰厚奖金成为她的嫁妆,她只是在知道自己的命值些钱的时候便可以拿来换,什么情啊,什么爱啊,什么也不是,终究抵不过钱财的诱惑,从此以后自己心空了,他要成为强者,不相信任何人。
回忆结束,月瑛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恨这个女子,恨她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嫁妆,恨她在给自己温柔之后抛弃了自己,让自己再一次尝到被抛弃的感觉,更恨她让自己的心空了,但是这一切在遇到另一个人之后便不再重要了,只是为什么这个时候她要出现,为何要阻止这场与她无关的婚礼,难道还想骗自己,以为自己会相信她,再一次拿自己的命去换钱财,如今他的命可不是几百两就可抵的了的。
女子在见到月瑛的那一刻,两行清泪已经落下,没有靠近,只是双眼死死盯着月瑛:“月瑛,你忘记我们曾经的海誓山盟吗。”
曾经的海誓山盟,真是可笑,最先背叛他们誓约的人不正是她自己吗,为何这一刻反过来质问他呢,表情冷到了极点,仍旧是无言以对。
女子声音哽咽响起:“月瑛,我知道你怪我,怪我当时告知官府将你捕获,下嫁给地主之子,但是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你知道吗,告诉官府的并不是我,是地主之子,他看上我,偶然机会跟踪我,才发现了你,他挟持了我爹逼迫我嫁他,甚至还说若我不嫁,他便让官府处死你,你说我该怎么办,如今地主之子已死,我逃了出来,为了找你,你可知道我经历些什么。”从刚才的两行清泪到现在的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