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恨恨地说道:“人家不是说不记得我了,我何必去贴这个脸啊,再说那人不是四肢健全,也看不出有什么危险,哪里需要我去救啊,再说我这样弱弱的一个小女子救得了他吗。”
哎……水绿心里轻叹一口气,总觉得我性情似乎有些变了,似乎更加冷漠,以前至少对自己在意的东西不会无情,现在似乎连在意的东西都没有了。
“好了,你们不想走,就在这儿等死吧。”说着,我已经又出了房间。
但是前脚刚踏出去,就见到迎面走来一个人,柔柔弱弱的,宛如一个病秧子的男人,但是看自己的双眼却没有丝毫病态,充满犀利。
“姑娘,你这气冲冲是要去哪里啊?”暗之月脸上带着笑意问道。
我一脸不想鸟你的样子,想去哪里与他何干,莫不是想要阻止自己不成。
“哈哈哈……姑娘想多了,姑娘想去哪里是姑娘的自由,但是此刻还请姑娘多留些时日,我已经通知教王了,过些时候便会出关。”暗之月不紧不慢地说道。
“既然你说我是自由的,那么我想去哪里,什么时候去,你就不必管了,你家教王出关不出关我一点也不见到他。”还自由呢,有人监视着,还说个屁,再说那暗月的什么鸟教王是一个阴森森,嗜血的人,见他做什么啊。
“姑娘,还是请三思后再做决定。”好言说不通,暗之月声音变得有些阴冷,虽然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但是可以感觉到毛骨悚然的感觉。
水绿有些担心地在我耳边说道:“公子爷,我看我们还是再留些时日啊,万一你恢复记忆,便也能早些时候跟姑爷相认,而且这儿是暗月的地盘,不宜硬碰。”
我目光射向水绿:“你以为你家公子爷会怕这小小的暗月。”
龙崎有些头疼,这个女人还真是不了解自己的处境啊,这个岂是一般人能够乱来的地方,就算是在这个女人,不是也要三思而后行吗。
“公子爷,你的能力我们自是清楚,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而且之前有位老人家说你曾经晕倒过,不能再勉强自己,要不然到时候真的是追悔莫及啊。”水绿虽然知道我决定的事情是很难回头的,但是还是想劝我放弃。
龙崎也点点头说道:“公子爷不是喜欢玩吗,这儿虽然憋气了点,但是也不失为一个好玩的地方,人家派人监视你,你就这样白白受了这气,这可不像公子爷你的作风啊。”
龙崎这小子是抓住我的脾气说话,不过还是有那么点管用,于是我很皇恩浩荡地说道:“那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希望这个地方,那我就顺了你们的意,呆些时日,顺道做些不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景雨尚在接到命令后开始前往龙域,若可以,这辈子他再也不要踏进这个地方了,这个地方充满了他抵触的记忆,亲人的离去,爱人的离去,族人的离去,却唯独留下他,独自活着,这一切都失去意义,但是那个女人的命令自己无法违抗,她说你想死,那就去死啊,死了又怎么样,你在地府里跟你的家人说我的是自杀的,因为自己的懦弱,自己的胆怯。然后就给自己一把刀,但是在刺进胸膛的那一刻他停住了,他无颜见他们,灭族之灾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连自我了结的权利都没有。当自己颓废的坐在地上的时候,她告诉自己怎么活下去:你看,你这不是懦弱吗,你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你这种活着做什么,你很想赎罪吧,那就一生在悔恨中度过吧,让你这颗充满罪恶的心一点一点地死掉。最后他活下来,就像她说的,他每一天在悔恨中度过,夜夜噩梦,但是这是唯一能活下去的理由,也是守护他们留下的东西理由。
虞国,并不是一个富饶的地方,可是说是一个穷的叮当响的国家,要什么没什么,硬要说什么多吧,那就是人多,每一户家庭十几个孩子,越生越穷,越穷越生,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景雨尚骑在马上,对一路上衣着破烂,脏兮兮的人们宛如没有看到,若是在其他地方见到这种情况必定会施舍些,但是对于这个国家,他除了恨之外还是恨,凭什么他要去救助一个希望他们死去的国家呢。
龙族,住在龙域,就在虞国境内,那是一个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龙族人安居乐业,他们信奉龙神会守护他们,甚少和外界联系,但是虞国人却害怕着这样的一族人的存在,因为他们与普通人不同,他们是龙族之人,体内流着龙之血,残忍,凶暴,谁知道哪天会不会突然发作作乱。
一个衣着破烂的女子直冲出街道,手里紧紧攥着两个馒头,身后追着三五个男子手拿棍棒,见此情况不想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景雨尚并不想善心大发,也不想惹下什么事,本想绕过去,却不想女子只向他冲来,只好勒紧马绳,一声马鸣声响彻整个街道,大家纷纷看向景雨尚,只是好奇心,好奇心过了,人们也麻木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女子被惊坐在地上,但是听到后面的喊骂声,一个机灵便又站了起来,绕过景雨尚逃走,擦肩而过之际,与景雨尚眼神对上,景雨尚微微愣住,总觉得那眼神及其熟悉,这怎么可能,难道还有幸存者。
但是女子脚力不如那些精壮的男子,不远处便被追上的,一阵棍棒如雨点似的落在了女子身上,一声又一声的咒骂席卷而来,但是也听不见女子的一声吭声,只是将两个馒头紧紧的抱在怀里,那是救命的馒头,她必须保护好。
景雨尚冷眼旁观着,脑海中闪过那个眼神,犹豫片刻,骑马上前,一声叱喝:“住手……”
那群打手纷纷看向景雨尚,稍稍打量之后,其中一个打手笑意和蔼地说道:“公子,看你穿着打扮是外地人,还是请你不要多管闲事,要不然惹了什么祸事也不是什么好主意,这姑娘谁的东西不好偷,偏偏偷我家老爷的馒头。”
景雨尚淡淡看了一眼女子,早已经浑身是伤了,但是仍旧倔强的不吭一声。
景雨尚淡淡道:“不知小哥的老爷是何人,可否带我去见见,我想替这位姑娘向你家老爷陪个不是。”说着,一定银子塞到了那打手的手里。
打手一脸贪婪的垫了垫手里的银子,然后放进怀里:“公子爷请随我来。”
景雨尚下马,将那女子扶了起来,但是女子却一把将景雨尚推开:“你少多管闲事,我是不会去赔罪的。”明知自己偷东西有错,但是她宁愿错,也不愿意去向一个贪婪的地主求饶认错。
“姑娘,你何必这样死心眼,偷东西便是错,不管你偷的是谁的东西,但是我定能保你安全,而且你很想要这两个馒头吧,若不认错,别说这两个馒头,最后弄得自己全身是伤不是吗,能够低头,并不表示你丧失什么尊严,那自是一个人的韧性,能屈能伸。”景雨尚晓之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