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仙到底想要什么？”
天玄镜的脸苦得都发绿了。
“我想知道你为何故意接近我，那青木鼎跟你又是怎么一回事？”
陈凌脸色很严肃。。
“本尊只是好奇你是什么人，所以想接近你了解一下，说不定能让本尊找到一些天道之外的机缘。”
天玄镜说话期期艾艾，看着就知道是不尽不实。
“你知道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陈凌听出了天玄镜话里的意味。
“是！那天本尊用剩下的法力试着沟通天道之上，希望本尊的主人能感受到本尊的位置，前来把本尊带离天恒，只不过没想到却把大仙引来了。”
天玄镜一边斟酌一边解释，生怕自己说错什么，刺激眼前这个混蛋。
“原来是你个王八蛋把我拐来这里的。”
陈凌依旧是被激怒了，直接又把天玄镜摔到了地上一阵猛踩。
此刻的陈凌直接咬碎天玄镜的心都有了，都是这个鬼东西，把自己从地球拐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每天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此仇此恨真是不共戴天。
“不是本尊，不是本尊，大仙息怒！”
天玄镜也是着急地辩解道。
“不是你还有谁！我就纳闷了，老子好好地送外卖怎么就被雷劈了，原来是你！”
“不是，本尊可没那个本事，大仙是被天道之上的法术送来的。”
天玄镜欲哭无泪，眼前这个王八蛋脾气糟糕不说，还心胸狭隘眦睚必报，而且一点道理都不讲。
“天道之上？”
陈凌停下了脚，一脸迷糊地抬头仰望星空。
“对呀，就是天道之上！当时大仙突然就出现在本尊面前，全身还笼罩天道规则的道韵，明显是法则神通痕迹，定然是某位天道之上的大能把大仙送来天恒的。”
天玄镜被逼得没有退路了，只能是把所有事情吐露出来。
“天道规则？法则神通？这些是什么？”
陈凌对天恒界修真道统认知，本就是个小白的水平，根本就不理解天玄镜的话。
“诶！大仙呀！贵仙乡想来没有强大的道统，并没有涉及到法则神通，并不知道天道之上的天界。简单说来这天道法则便是万法定律，一个世界内衍生万法，万法变化皆始天道法则之下，法则神通便是超越本界万之上的法术。”
“说了半天，你的意思是说有个大能把我送来了这里？”
陈凌一知半解地反问道。
“的确如此呀大仙！天恒界修士分为筑基、灵虚、金丹、元婴、空冥、聚顶这几种程度的先天境界。看似在天恒界纵横无敌，本质上也都只属于天道之下的法术，这样的法术是法企及到大仙所在的世界，也只有法则神通才能破碎虚空，将异界人带到天恒！”
天玄镜已经是解释得很详细了。
陈凌也是蠢人，很快就明华了天玄镜描述的意思。
也就是天恒修士早就有了系统的宇宙观，认识到自己的宇宙之外还有其他宇宙，也就是所谓的天道之上。
法则神通破碎虚空，也就是某种穿越位面的能力，天玄镜的意思便是，天恒界所在宇宙的内人，根本没有能力让陈凌穿越，绝对是天恒界之上宇宙的大能才能做到的事。
“这么说，你一直自从我来到这里，就一直在关注我的一切？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探究我身上的秘密？”
“大仙，本尊真是此意！”
“不许在我们面前自称本尊！”
陈凌有点嫌弃这破镜子的自称。
“那，大仙！老朽此刻也是朝不保夕，本体内的法力已经消耗殆尽，一旦耗尽就会陷入沉睡之中，到时候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有机会重见天日。”
“呵呵！这关我什么事？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没有其他的阴谋？这么漫长的时间里，你完全可以找头妖兽或者修士蒙骗，寄生在他们身上，不是照样可以借机恢复法力，何须一定要等到我出现？”
陈凌满脸的嘲讽，若说这破镜子没有阴谋他是不信的。
“不行呀！如果落入其他天恒修士手中，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炼化老朽，到时候必定抹去了主人在老朽本体的印记，到时候主人铁定都找不到老朽，老朽就永远无法离开天恒到达上界了。”
天玄镜说到这里也是满嘴的苦涩，他也不想对陈凌摇尾乞怜，但形势比人强，错过了陈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所谓神器的身份，也就天恒修士对它力量的葱白罢了，它明白自己终归只是一件器物，只要在天恒界永远只能是被人不断炼化的命。
“哦！我有些明白了，你对天恒之上的仙界有什么期许吧，而且你的主人也答应把你带离天恒界，然后在天道之上实现你的愿望，你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陈凌好像看明白了这个破镜子的想法。
“大仙明察，不单是老朽渴望摆脱天恒的天道，其他六位神器器灵也都是这样的想法。”
“可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在天恒界是最顶尖的存在，干嘛非得跑去天道之外呢？而且这么久了也没见你主人过来找你，该不是他抛弃你了吧？”
“不可能，主人不可能抛弃老朽。”
天玄镜记得吹胡子瞪眼睛了。
似乎天玄镜嘴里的主人便是它的逆鳞，不容得任何人亵渎。
“主人他乃天恒界万年不遇的奇才，区区百来岁就突破到了聚顶境界，离渡劫飞升仅是一步之遥，更是领悟了属于自己的本命法则神通。主人答应过渡劫飞升日，天现五彩霞光之时必定带着老朽登临天界，替老朽塑造肉身！”
“你主人飞升啦？这塑造肉身一定要去天道之上吗？”
陈凌就不理解了，这叫仙境的地方能有如此魅力，让这破镜子如此向往。
“大仙凡人之身，根本就不能了解天界的妙处，老朽只能说天恒界天道之下，我等器灵永不能成人，也只要那天道之外的世界，才能让老朽有获得肉身的机会。”
“肉身就真的那么重要？”
陈凌神色古怪地看着天玄镜的老脸，感觉这老货渴望肉身是处于某种无法描述的目的。
“大仙误会了，我等器灵根本就不在乎寿命，只是渴望肉身，哪怕生老病死短短百年，老朽都心满意足，为此老朽愿不惜一切代价！”
天玄镜说起这事已经是一副决然的脸色。
“老朽只希望苍生一样活着吗，真真正正地活着。那种作为器物的悲伤有谁能懂！老朽自天恒创界伊始就已经存在于世，后被炼制成法器觉醒元神，自觉醒之日起，无数无可都在承受内心痛苦的折磨，老朽恨呀，恨那些把老朽炼制成法器的修士！”
“啊？”
陈凌听不明白这老货的痛苦何来？一个器具哪来的矫情？
“大仙呀，你可感受那种存于世却隔于世的痛苦，万物众生接在眼前，触之无感还是一种如何痛苦的感受。”
天玄镜摇头轻叹，这种痛苦只能意会不可言传，但是它是真的痛苦。
“哦！明白了，原来是心理疾病！”
陈凌听到这里已经隐约有些明白了。
这好比陈凌以前，从网络上看到的某种试验。把人所有感官和触觉封闭，用以试验人在这种环境内能支持多久。从试验结果来看，几个小时候就让人无法疯狂，几十个小时就有可能让一个人疯掉或者死亡，这种试验的原理是什么陈凌不记得的了，但是的确的确在没有感知的世界里，会让人的意识产生痛苦。
而这些器灵也是遭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哪怕它们有对话的能力，只要在这种不具备真实的触觉的情况下，时间一长心灵就会产生扭曲。说白了这些器灵不是所谓人工智能数据，而是实实在在有情感的灵魂。
“大仙能理解！”
天玄镜瞪大了眼睛，它无尽寿岁经历万世长海桑田，能理解它的也就是它的主人，没想到眼前这王八道也能理解，所以让它非常惊讶。
“有什么难理解的，简单来说你们器灵就是不想活，又无法自行毁灭，也没人愿意毁灭你们，所以只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简直就是活受罪嘛。”
“大仙英明。”
天玄镜感动得都要哭了。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比获得别人的理解更为让自己感动了。
这老货哭鼻子的模样十分丑陋。
“少来，你想到异界去我也没办法，你赶紧离我远点，有多远滚多远，以免给我招惹麻烦。”
陈凌思维还是很清晰的，拿一件神器在手上，简直就是等于抱着一颗定时炸弹，陈凌可不想找死。
“大仙你可不能如此无情呀！”
天玄镜着急了。
“那我能怎么样？老子只是个凡人，跟你靠得近了，怎么死都不知道。”
“求大仙带老朽离开天恒，或者寻到法子毁掉老朽。”
天玄镜已经开始哀求了。
陈凌活那么久还是第一听到这样的要求。
“我也想走啊，可我也不知道怎么走呀，按你们的道理，我必须修炼到那什么渡劫境界才能飞升，我连灵根都没有，你还是不要连累我了，不如好好沉睡等待一个好主人吧。”
陈凌摆摆手拒绝道。
陈凌想得明白这天玄镜的价值，这东西在修炼一途上就是一步登天的外挂，是所有修士和妖兽梦寐以求的宝物。
只是自己的条件不允许自己拥有这样的东西，陈凌绝对不是那种被贪婪蒙蔽理智的人，所以对这句绝世之宝是敬而远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