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安静一下啊,你们期末考试的成绩现在已经出来了,其实早都出来了,但因为学校临时出了点状况,所以没有如期发到你们的手上,我相信肯定有很多的同学对考试成绩很期待,现在呢,我就把他公布出来。”
说着班主任拿出了一张纸贴着了墙上,然后又简单的说了几句便走了。
班主任走了以后,班里炸开了锅,大家争先恐后的往成绩单前冲,我本来想着我已经反映够快了,可没想到等我凑到跟前的时候,已经挤都挤不进去了。
“大家别急,一个一个来,都挤什么啊挤。”我斜着身子喊道。
“小南,你让别人不急,你自己不也往里挤呢吗。”我身旁的小胖不识趣的说道。
“你管的找吗你。”说完我又奋力的往里挤。
“哎呀,咱班第一终于换人啦。”最前面的男生说道。
我心里暗喜,看来事成了,哈哈,正美着呢,结果下句让我再也笑不出来,“林雪是第一,妈的,怎么没我呢。”
我微微一愣,不对,不可能。
“都******给我让开,让开。”
大家看我情绪不对,纷纷让道,我挤到跟前定眼一看,感觉上帝仿佛给我们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林雪确实是第一,欧阳得了第二,和林雪只差四分,就只差四分啊。
我深深的吸了几口强挤出笑脸满不在乎的说道,“哈哈,大家都别看了吗,这张成绩单肯定是印错了,那个,我去找班主任问问啊。”
说完我推开门口的人准备往出走,“小南。”
欧阳的声音听不出一点的活力,如同心死了一般。
“别去了。”我僵硬的笑着说道。
“哈哈,肯定是班主任和我们开的玩笑,你不知道他这个人很逗吗,你等着,我这就去把真的那一份给你找回来。”
说着我便准备拉门,但却被堵在门口的小胖拦住了,“小南,这是真的,班主任没开玩笑。”
“嗨,你不懂,班主任肯定是在和我们开玩笑,你让开我去找他要真的,没看大家都在等着呢吗。”
小胖没有动,这是徐涛也走了过来,拉着我的胳膊神色黯然的摇摇头说道,“小南,面对现实吧。”
我看了徐涛一眼,不知怎么地,心里有一股气憋着出不来,妈的,我们这么努力还不行,就差四分,四分,老天爷有你这么玩人呢吗。
“你俩让开。”我扯着嗓子喊道。
但没有人动。“都他妈给我滚。”
猛的推开小胖刚把门拽了一条缝就被身后的人给关上了,我扭头一看是欧阳,欧阳眼泪含着泪水对我摇摇头。
“小南,别去,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很不甘心,可这是事实,我们认了吧,啊。”
“不,你认我不认,我们拼死拼话了那么长时候,不能就这么完了,这才几天啊,欧阳,不能就这么认了,肯定是阅卷老师把题改错了,我去找班主任说去,这个第一是你的,肯定是你的。”
说完我又要拉门,但被欧阳顶的死死的,“小南,别这样,行吗,就算你说是阅卷老师改错了,但现在卷子还没发下来呢,我们凭什么说有问题,再等等,等卷子发下来了再说成吗。”
我无助的松开门把手,咬着牙齿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们都知道这个这个成绩单意味着什么,它不简单的只是个排名和成绩,更重要的是承载着我们的希望,却在这一刻被打破了,被彻底的无情的不留痕迹的打破了。
欧阳他也因此而要走了,去一个我们谁都没去过的地方,我们都很清楚,他这一走很可能就不会再回来,我能感觉的到欧阳此刻的感受,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绝望,我看了不舍和痛苦,但欧阳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回到了座位。
班里静极了,大家都看着我们,他们也知道欧阳要走的事,他们把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可还是无济于事。
徐涛一直死死的盯着林雪,仿佛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我们不应该去怪她,她没有错,是欧阳先对不起她的,她这样做也有情可原,现在两人扯平了,一报还一报。
欧阳要走了,这也算是给了林雪一个交代,一个我们谁也不愿看到的交代,我心里堵得难受,想要发泄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回想着欧阳和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回头看了眼欧阳。
他对我挤了挤笑脸,但笑的是那么的难看和别扭。
窗外的冬风凛冽的吹着,肆意的拍打着玻璃,枯黄的杨柳还没来得及吐露新牙就已经散落在地任由践踏,昏黄的残阳无力的抚摸着杨柳的枯枝,眼眶中噙着泪水哽咽不语,她极力的想要去挽留,但怎奈自己以日落西山毫无生气。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幅场景,多么希望春天能够早点来到,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早上,空气中充满了泥土和嫩草的芳香,我们几个踩着单车,一路高歌欢唱,欢声笑语,对着周围的一切事物品头论足,让人们感受到我们青春的活力与激情,可现在正值隆冬,我们拿什么去阐释青春的定义,又怎么去阐释。
校舍外高高的围墙挡住了那仅有的光芒,闭上眼睛,天黑了。
我们几个很长时候没有在一块儿喝酒了,晚上欧阳一声不吭的买了一大堆的熟食还有酒摆在了宿舍。
“欧阳,你这是干什么啊。”
我刚一进宿舍便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到了,朱在孝不知道今天下午发生的事还甚是高兴的嚷嚷道,“哈哈,小南你丫过年过傻了吧,没看到欧阳同学这是在孝敬咱们呢吗,你等着,我叫他俩去咱几个好好的喝喝啊。”
说完朱在孝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全然没有发现欧阳不对劲,我叹了口气摸了根烟点着然后坐在欧阳的旁边。
“别老是吊丧着脸,有什么啊,来,既然东西都买了,不知白不吃,咱俩先走一个。”
欧阳接过我手中的二锅头,一口气喝了一大半,幸好我手快要是晚点保准见底了。
“别介,照你这样喝他们还没来的你就醉了,欧阳,乐呵,乐呵,这不还没走呢吗,瞧你愁得,古人说的好啊,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啊,有一天是一天,过着,走一步看一步,滋润。多大点事啊,要都你这样,你说咱几个不都的愁死啊。”
欧阳没有说话,端起瓶子喝了个底朝天,我想拦都没来得及,“小南。”
欧阳打了个嗝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不带这样的啊,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有什么话就直接说,装什么装啊。”
“小南,还有四天。”
“什么四天。”我不解的问道。
欧阳刚准备开口,便听到门通的一声,然后朱在孝操着他****的声音说道,“没骗你们吧,说了你还不信,来来来,赶紧的,刚子今天晚上我要好好地和你拼一拼,妈的,老吹自己能喝,今儿到底看谁把谁撂倒了。”
刚子也是一脸的高兴,唯独徐涛轻轻的叹了口气,点了根烟坐到我的旁边一言不发的盯着桌子上的菜。
“哎,怎么了你们仨,都吃啊。”朱在孝看我们三个没有动弹不解的问道。
说完看了眼同样迷茫的刚子,刚子放下酒杯手搭在我的肩膀说到,“小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来,喝酒。”欧阳猛然站起来拿着一瓶啤酒喊道。
见没人动欧阳又喊道,“傻愣着干嘛,走一个啊。”
“来,”我使劲的甩甩头扯着嗓子喊道。
“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我们的理想,为了。”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实在是没办法说了,心里难受的要命,鼻子不停的发酸,我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想让哥几个都好好的喝一顿,但是徐涛却首先哇哇的哭了起来。
“为什么啊,怎么就那么巧啊,四分,阅卷老师纯心的是不是,妈的。”
徐涛的哭声惹得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两颊不住的往下流,朱在孝和刚子也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会事,大家谁也没有说话,宿舍一时间陷入了死寂。
半响过后,欧阳抹了把眼泪拿起酒瓶喊道,“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啊,来,喝,谁都不许剩啊。”
说完欧阳仰着头流着眼泪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我们几个见状也都收拾收拾心情跟着欧阳干了。
这天晚上我们几个把所有的酒都喝光了,号称千杯不醉的刚子也被我们给干翻了,大家唱着笑着,但却总是含着泪水。
欧阳的事成了我们几个心中的一块石头,大家谁都不愿意提,但却又不得不提,我和徐涛试图去找过班主任,可班主任说等卷子下来之后再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卷子下来的很慢,也可能是我们太心急了,所以显得慢了,等卷子的这几天欧阳的情绪一直都很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