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辞凡吃完晚饭,陈氏收拾完后,天色便已经暗了下来。陈氏因为劳作一天,便早早歇了下来,叮嘱辞凡天色已晚,不要到处乱跑早点休息。
待陈氏睡着后,辞凡蹑手蹑脚的来到了陈氏的房门前,轻喊道
“娘亲,娘亲?”
确认陈氏已经睡下,辞凡轻呼了一口气,便放松了下来,出门朝村口走去。在辞凡走后不久,陈氏的房间里传出一声叹息…
“刘大婶,刘大婶!”来到村口一处小院,辞凡便喊了起来。这小院虽说是小院,也只是几个茅屋与一个破烂的砖房围着几根腐朽了的木桩。见无人应答,辞凡变向那破砖房走去。
房内东西不多,入眼只有一口大火炉,几柄铁锤与铁夹,一个大铁锭与散乱在地上的火炭。进了屋,辞凡将身上的布衣脱下,拿起了一柄趁手的铁锤与铁夹,找了一块铁石便熟练的砸了起来。
“铛铛,铛铛,铛铛…”院内传来着辞凡一起一伏砸铁的声音。再看辞凡,虽然才六岁,但辞凡的身体却不像幼童那样柔嫩与白皙,小麦色的皮肤与如同成年人般的肌肉,胸口有着几个疤痕,或是被这火炭与铁石飞溅到的。汗滴沿着辞凡散乱的长发滴落在铁石上发出嘶嘶的声音。辞凡眉毛皱起,眼神中尽显认真,若是再等他大些,定是一个倜傥的俏公子。
许久,辞凡停下了手中的铁锤,擦了擦汗,发觉有点口渴,想找水喝。
“打了这麽久应该口渴了吧,凡儿,来喝水吧。”
这时,辞凡才发觉房中突兀的多了个人,但听声音便已知身份。
“刘大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回来有一阵了,见你在打铁,我就没有打扰你,来看你这模样肯定很口渴了吧,给先喝口水吧。”
辞凡接过刘大婶手中的水,看着满脸乌黑,布衣也如此的刘大婶问道
“大婶,你干嘛去了?怎么弄的这样了?”
“大婶我去别村换了些火炭回来。”
“嗯。不是说好要带我去的嘛,为什么又落下我了?”
“下次一定。”
刘大婶不经打了个哈哈,用粘满火石灰的手摸了摸辞凡的头,辞凡也未嫌弃,任由她摸,只是撅起嘴,似在未带他而生气。
说起这刘大婶也是颇为可怜,听村中人说起,她原叫刘花,原本是在很远的城中与他丈夫一起经营着一个铁匠铺,手艺颇为精湛,不说发大财,也算小康小乐。本想带些积蓄回村中看望老父母,却不想路上遇到贼人想杀人夺财,丈夫为救她被杀,而她也跌入山流中,随山流漂到了这乡野中。被救起时脸上已经破相,大概是被流水中的利石所伤。
醒后问这是哪,但这乡野中谁又出去过?岂知这是哪?之后她也出去寻过几次家,但都无功而返。之后便放弃,在村口处找了个野院修缮了一番,便安心住了下来。
凭借那打铁的手艺,打些农具换着东西,也就这样活了下来。虽然已经破相,但因为带人温柔有礼,又有一番手艺为她说媒的也还是有的,毕竟乡野中虽对外貌也在意却也没有那么看重。但她却对此推脱,未曾答应,就这样待在村口,至今也有二十多年了。
因为面容问题,村中小孩也很是怕她,久而久之便孤僻了起来。但一次偶然的机会,辞凡被陈氏喊去换取农具。见她孤单,不忍,后来便常往她去,与她闲聊。久而久之,她便对辞凡很是喜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对待。
而辞凡来的次数多了,看她打铁,觉得很苦,便想学,为她分担。开始陈氏与她都不同意,毕竟打铁真的很辛苦,而她们二人对他很是疼爱不忍心他受这苦。
但耐不住辞凡的恳求,虽然陈氏依旧不同意,但她却值得开了口,答应了辞凡。
而辞凡几乎每晚都会趁陈氏睡觉时跑来打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