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儿怎么有空来了？”云凝料理花木的手不停，这几株打理的还是不错。
上官熙看她忙活：“正好今日不忙，想着许久未来了，过来看看你。怎么？嫌弃朕了？”
“不过是随口一句，皇上想什么呢？”如今云凝和他相处随意了很多，这么多年了，性子早就摸清了。
“行了，你也别忙活了，也不怕累着自己。过来坐着。”上官熙抬手给她倒了杯茶水。
皇上有令，她岂敢不从：“今日这茶水滋味格外好。”
上官熙笑笑，这促狭的性子还真是改不了：“今年中秋，朕看着这后宫里头抱病的不少。”
这是嫌弃自己后宫人数少了？云凝细想了想，还真是，都不到二十人：“左右明年就要采选了，皇上多留些人，看着可不就热闹了。”
“朕的后宫虽然人少，但是闹心的事情也少，这样一想也不错。”反正他也不是贪花好色的人，留着这么多人做什么。
他现在的后宫虽然人少，但是美女多，类型也多，云凝看着都养眼都很：“林贵人这几个月怀胎很是辛苦，三不五时的就要叫御医，皇上可去看过了？”
这事儿他也知道，林氏之前减重已经耗损了不少心神，现在又有孕，几乎耗尽了她的身体，这个孩子也不一定康健。“有御医看着，应该出不了事，皇后会看着处理的。”
云凝感叹上官熙无情，好在不是对自己：“听说顾姑娘规矩学的极好，皇上的眼光果然不错。”
说起太子妃，上官熙也有了笑意，到底是大家出身：“德妃近来频频传女眷入宫，你可知道她看上了谁家的姑娘。”
“不就是那几家，皇后看上的自然也是好的。”云凝知道德妃也是有些想法的，不过她觉得不如缓几年再看看。
“让她闹腾去吧。”上官熙对她们这几个潜邸的旧人容忍度很高，这让云凝觉得很是诧异。
就在二人闲话时，花姑姑来打破这一宁静：“皇上，贵妃娘娘，林贵人小产了。”
云凝微愣：“怎么回事？”说着就整理衣服，准备去她那儿看看：“皇上可要一道去看看？”
上官熙拉着她的手：“安分坐着，又不是什么好事情。你这般着急做什么？既然都已经发生了，也不必去看了，晦气。”
他没了一个孩子，居然说晦气？云凝真是看不懂了，那他之前这么宠着林贵人做什么？上官熙见她听话示意花姑姑说下去。
花姑姑微一福身：“启禀皇上，今日林贵人去找良妃娘娘，回宫途中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会儿已经小产了。”
这么意外？云凝听着都觉得这林贵人的运气委实差了一些：“皇上，按理来说，我该过去看看的。”
“行了，自己身子都没养好还去瞧她，在这儿歇着吧。真是她不小心的？”上官熙也很怀疑这件事情，不小心这个说法说不过去吧。
“皇后娘娘已经在查证此事了。”花姑姑本来是想请贵妃过去看看的，没想到皇上拦着了。
“既然皇后在查，那就查吧。”上官熙这满不在乎的样子，差点让云凝以为这孩子不是他的。
喝口茶水掩去异样，她又为上官熙倒了一杯：“都说皇上宠爱林贵人是因为她和淑妃年轻时很像。”
“论样貌，确实有些相似，但是她不及淑妃远矣。”林贵人这一胎他早就知道保不住的，所以他不让自己把太多的心思放在这上头，现在失去了也没有那么难过。
“皇上对潜邸的老人似乎宽容许多？”想了想，云凝还是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你们是先帝和母后看中的人，这么多年陪我走过这么多路，自然与她们不同。”在云凝这里，上官熙很是坦白，这宫里总要有个地方让自己舒服的呆着。
就这么简单的答案，云凝却陷入了沉思，当年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被指给上官熙呢，云涵绝对不像是会让自己侄女做这种事情的人。
“想什么呢？”上官熙挥了挥手：“在我面前还能走神的，你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个了。”
总不好把事实说出口，云凝换了个话题：“只是在想长乐搬离流华宫之后，会不会不适应。毕竟这么多年一直在我的羽翼下。”
“孩子长大了，自然会自己学着处理一些事情。这一年安宁就长大了不少，也有些像样了。”大公主这一年还算有些大姐的样子，上官熙也欣慰不少，自己这么多年的教育还是有些用处的。
“皇上，已经查明今日林贵人小产之事实属意外。昨日下雨，御花园伺候花草的小太监不尽心，没有扫干净路上的泥才让林贵人不慎滑倒。”皇后已经遣人来报，福源自然前来说明。
“皇后是怎么处置的？”
“那个小太监仗毙，林贵人身边的人没有护好主子，仗责后打回殿中省。如今林贵人身边都换了新人伺候。”福源据实报告。
皇后今日的手段这么狠？云凝有些疑惑，这事儿透着些古怪。上官熙点头：“知道了。”
皇上听到这件事情这么云淡风轻？云凝还是不问了，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林贵人痛失爱子，皇后娘娘有意晋一晋她的位份，宽慰一下。皇上可允？”
“既然是皇后所请，就晋一级吧。”上官熙可有可无道。
“是，奴才这就去传话。”福源打发了一个小太监去，这些位份的还不用他去。
用一个孩子换从四品容华的位份，不知道她开不开心。云凝感觉有些冷，摸了摸手臂。上官熙察觉到了：“怎么了，冷了，那就进屋吧。”
两人拉着手进屋，果然暖和了些。“你的小厨房最近可有做一些好汤？做一锅你喝了暖暖吧。”
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化这么快，云凝暗叹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好在他不是对她无情。“近日有一道素锅，很是鲜美，长乐和小九都爱喝汤，皇上可要尝尝？”
“既然你们都喜欢，那就端上来吧。对了，长乐和小九呢？”来了这儿半天，还没看见孩子呢。
“小九去找他哥哥了，长乐在福寿宫陪着太后听戏呢。”今日长乐带着说书先生去陪太后了。
上官熙点头：“可见你教养的好。”其实自己这些孩子都不错，可见先帝给他挑人的眼光着实不赖。
云凝微笑，不过是现在孩子们都还小，矛盾不显罢了，再过十年看看，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这样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