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大庄园之前因很多人「相地」,搬拆转运大件货物,以及道路因年岁已久而没有资金「翻修」,路面坑坑洼洼,藤萝密布,若是下雨天和黑夜,即使「最熟悉路况」的秦姨也不愿在庄园后面转悠。
吴解之前就只是用马车载着小姑侄一路颠簸,也没走惯这样的路,所以他的步伐并没有多快。
洛凡魔法杖一点地就是他的两三步,如履平地,因此两人始终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
吴家小姑侄天性好动,蹦蹦跳跳,也没有落下太多,但人小体力不足,没过一会儿就变成了恍英一夹子窝夹一个。
恍惚族的儿女从小就走惯了崎岖颠簸的山路「砍伐和打猎」,此刻,正表现了恍英女士的彪悍,她双脚运使如飞,似乎比洛凡还要轻松。
紧跟着后面的伯伊,因太过激动和震惊,加上身体被一些「富人家的陋习」掏空了,刚加速就摔了个「狗啃屎」,后面歪歪倒倒,灰头土脸,勉强能看见前面人的背影。
后面几人中,德伯走得最快最稳,脸上似乎只有因体力不支而憋红的疲惫色。
克利骂骂咧咧的,根本没人搭理他,但他的嘴就是没停过,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速度虽然不快,但双脚也似长了眼似的,纵跳如常。
老伯伊跟上了李唯然,他们俩年龄是最大的。
见老伯伊咬牙拖动脚步的样子,李唯然咳嗽两声对他说,“罢了罢了,人老了不得不服输,咱哥俩儿还是安心的好好喘几口气吧,东西在那跑不了。”
李唯然笑着对老伯伊说,“早知道这么费劲,就让马车开进来了。”
老伯伊看了他一眼,“境况变了,吴家马上就要翻身了。别想着马车了,吴解对我们的态度已经很冷漠了,他一直在演戏,他的心一点也不软,估计这样安排就是想折磨我们这群老家伙,不顺着他的意,恐怕是一点儿合作的机会都没有了。”
老伯伊和李唯然都属于那种在「一个层次沉淀」了几十年的人,所以单独之间话说的非常直白。
李唯然叹气,“想想真是不应该啊,当年我们追赶的人早就死了,那时候从没有想过老了某一天自己会这样追赶一个年轻人!”
“我们都败得很彻底吗?”李唯然问,“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原来所谓的涵养,稳重,心态都是笑话。”
五百颗钻石暂且不论大小,真假。
只说它每个月五百颗的产量。
在如今这个矿脉稀缺,挖掘非常困难的时代,钻石又作为「首当其冲」的奢侈品,哪怕它制造的原料遍及大陆,后面可能会发展为「白菜价」,而且除去中间的利益,后面就当白菜卖,如果全大陆的人都在你手中买那么一颗白菜,光数量就是一个「无法想象的诱惑」。
在老伯伊二人眼里,谁要是拥有了那条生产线,未来成就绝不止于「大陆首富」!
以前无法实现的东西现在在二人眼里一闪而逝,瞬间只剩下悔恨。
李唯然问老伯伊,“你说,他刚才要我们签的那个合同,是认真的吗?”
“盖了大国印章,假的也是真的了。”老伯伊似乎想了很久,“是我们一直在怀疑他,他也许只是简单的走个流程,谁签对他来说结果都一样,一年六千颗,对他来说并不是太大的损失,当然,他也可能是在赌,赌我们对他的信任,赌他自己的信誉!”
老伯伊越说心里越乱,摇头叹气后才说,“我们一直将自己视为一个「领悟的顶端」,早已经忘了自己从低谷爬上来时心中渴望的那一份「强者的救赎」,反而是无视了自己的自大,习惯去放「压垮弱者」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们当初渴望成功,没想到,后面成功了,却喜欢旁观不幸者和弱者的挣扎。”
“都是我们自找的!”老伯伊继续往前走,仿佛身上的某到束缚解开了。
李唯然没有跟在老伯伊后面走。
「强者的救赎?」李唯然回想这几个字,心里突然变得沉重,「我算是在享受拿捏弱者的乐趣吗?」
李唯然心里萌发了回去的念头,但一闪而逝,他还是紧紧跟在老伯伊身后。
……
吴解终于看见了与记忆中相似性很高的物体,像是白瓷缸做的卧式储罐,十米见方,两头各有一个长方形的托盘,除了底部一边与储罐连接以外,另有两边拉了一个长条固定,托盘上面是一直伸进储罐,从另一边出去的黑色传送带。
此外,最中间的上部和下部,各有排放废气和废渣的倒「L」形圆管式出口。
从远处看,这个像胶囊的物体完全就是吴解记忆中某些化工大型设备的样子。
「这?」
如果提前不知道眼前的家伙要生产什么东西,吴解并不会惊叹,但一想到要生产钻石,地球那些占地几百亩,而为达到高压高能的那些设备,经常有爆炸的危险,可自己的系统把一套工艺杂糅在一个小罐子里就搞定了,他不得不感叹:
「系统蕴含的科技真牛啊!」
「创造系统的存在才是超级大佬!」
「这我要是在地球有这么个罐子?」
如果之前吴解还觉得前路有些暗淡的话,那此刻,就是一片光明了!
「我不能激动。」吴解心里想,「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还没有抽奖呢。」
「当一个人突然变得超级有钱了,那他之前没钱所想的那些乐趣一下子也就淡了!」
他更期待「混沌大陆」提供的奖品了。
吴解在心里频频点头,但身旁的人个个都是懵头懵脑。
「这个奇怪的东西真能弄出钻石来?」
不知道有多少小朋友长和高的罐子给了小姑侄巨大的压迫感,「哥哥/爹爹弄这个大家伙不会是要把我们关起来吧?」,她们抱着吴解的大腿,死死不松开,用眼神相互保证,「我们再也不调皮了!」
“就是这个奇怪的东西?”恍英看着吴解,不知从何问起。
「暴力解释一直都是最直接的方式!」吴解不想多说,因为他也说不明白里面的原理这些问题,但他就算要编也先要把产品弄出来,免得到时候堵不上人的嘴弯弯绕绕太麻烦。
洛凡早就在闭眼尝试与「胶囊」沟通,还没有结果,吴解对他说,“麻烦洛凡导师帮我找根大木头过来,让我们见证钻石的诞生。”
洛凡沉思了一会儿,「奥秘在内部,现在感应不到,我控制一些元素进去试探一下也不错。」
“好。”洛凡点头,附近的藤蔓仿佛在听从他的命令,一根根似青蛇消失不见,下一刻,上百根藤蔓就「抬」了一根黑褐色,上面还长了一些五颜六色的菌菇的木头回来。
……
当伯伊,德伯,克利三人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亮闪闪的鸽子蛋那么大的钻石从传输带上,一排五颗,整齐划一的落下来砸进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