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留下孩子,父母外出参加祭祀,而这个孩子的心比七八十岁的老人更大,屋内布置的别有洞天不说,也没有躲进被窝防范恐慌的自觉,甚至应对有人敲门投宿的动作也极为熟捻。
吴解对此很快做出了判断:
要么是她的父母在教派的地位颇高,可以减少祭祀活动对家门附近的影响;
要么,就是她在撒谎!
而刚才那个白发老头儿甘愿放弃明显是从自己身上才能啃下一块肥肉的机会,让吴解更倾向于第二种判断。
虽然暂时从这些矛盾的方面看不出别人的目的,但吴解已不再将那位闭着眼、哼着歌的少女,当作是一个普通少女了。
他拉着芳汀的手,使了一些劲,做了一点左右摇摆的微动作,示意她同自己一样,怀着好奇,四下打量。
去更上层的楼梯入口处有一道比较薄的木门开着,露出了背侧的门阀。
大厅中间除了一张灰色方桌外,没有他物,显得宽敞,很适合小孩儿打闹追逐。
在少女一侧,有一条大长桌,占了那一侧大半的长度,上面杂乱的放着很多东西:
棕色木盆,白纸包裹的油灯,黄色藤条编织的小篓,放有菜刀和切开的像是哈密瓜的灰白案板……
看见芳汀很配合的动作,吴解选定与少女相对、半开着、露出床尾痕迹的木门,转身对少女说:
“随便一间屋子就行,我们没有要求。
对了,可以烧热水吗?我们白天出了一身汗,想洗把脸再泡个脚,尽快休息。”
很明显是不能,但吴解想就此从少女口中获得更多有用的信息。
那位少女偏头,斜视着他说:
“天黑不能升火,如果非要有这种要求,那我便把钱退给你们,请你们出去。”
她一手指着案板:
“如果是渴了,那里有新鲜的花果,可以解渴。”
“另外,”少女抬头直视他们,露出玩味的笑容说:
“关上门就赶紧睡,不要弄出别的动静,一旦有人闯进来了,我把内里的门一关,你们还是相当于在外面。”
吴解明白她的意思——自己招惹来的人,自己解决。
听不见外面的半点声息,脑子里的时钟,也告诉吴解外面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于是,吴解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我们夜里要方便怎么办?”
少女不耐烦的起身往楼上走:
“房间里都备了马桶。”
彭,夸——
楼梯的门从里面关上,少女塔塔塔的脚步声已经走远。
整座院子的情况都在吴解的监视之内,所以他对少女无礼的接待并没有不快和意外。
倒是芳汀,一听两人要在一间屋子里,共用一个马桶,手上一紧。
虽然她身为奴隶的时候早没了类似的羞耻感,但过上新生活,让她找回了那些感觉,和吴解共处一室已让她很别扭,想到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方便,她变得更加局促不安了。
吴解像是并没有意会芳汀的不安,拉着她就往屋子里走,小声在她耳边问:
“脚疼吗?需要我给你揉揉吗?”
“不需要。”芳汀直摇头。
作为女仆,揉脚的事该是她做才对。
门关上。
窗户从里面用木条封上了。
里面除了床铺外,便是那一个特别显眼的马桶。
吴解推着芳汀去床边坐下,准备给她揉脚。
芳汀坐下,并着腿,双手抓着裙子,脸红着对吴解说:
“我想方便…”
吴解转过身去:
“那你快点,我不看。”
“……”芳汀已经深刻明了了自家主人的尿性,知道赶不走他,何况现在情况特殊危险,转身已是对她最大的让步。
好在她的黑纱裙足够长,不用担心其他,所以便咬着牙,盯紧吴解,倒退向马桶。
“我好了。”芳汀小声说了一句。
吴解转身看着她,露出流氓的笑容:
“我听见声音,也闻着味儿了。”
芳汀低着头不敢见人,一屁股坐在最近的床边上。
吴解没有过多撩拨这个脸薄的姑娘,走过去弯下腰,抓起她的一只脚。
原来他不是说说而已,芳汀连忙摇着手,要将自己的脚扯回来,吴解握着不放,给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吴解的动作很快,却很轻柔,芳汀感觉脚底麻麻痒痒的,像是鸡毛在挠,还从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她险些享受的,也像是要哭出了声。
“他真的很尊重我……”芳汀紧绷的脚趾头放松了,有些泪光的大眼睛紧盯着吴解有一个发旋的头顶。
吴解换了一只脚揉,抬头看了眼芳汀,他们对视一眼,芳汀偏过头,用袖子抹了下眼角。
两只脚大概揉了二十分钟。
吴解起身坐在芳汀身旁。她慌忙低头下床,也要去脱吴解的布鞋。
吴解一把将她抱回来,两人轻倒在床上:
“足底按摩是门大学问,不是简单的揉搓就行了,等我多给你按几次,你有了经验再帮我按,不然,我怕我只想笑,睡不着觉。”
芳汀睁着眼睛看他,没明白他的意思。
吴解抬手擦了一下她眼角的痕迹:
“你怎么哭了?”
芳汀与吴解拉开了一点距离才说:
“我没有。”
“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是你最好的倾诉对象,以后别一个人偷偷哭了。”吴解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子。
“我才不会哭。”芳汀干脆闭着眼。
吴解放开了这个话题,起身把芳汀的整个身子抱起,平放在床上,熄灭了灯,接着脱了鞋子与她挨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吴解小声问她:
“你现在对我的印象怎样了?我非常关心你对我的看法。”
芳汀将背对着吴解,弯着腿,在黑暗中眨巴着眼睛,像是想了很久,才小声说:
“你对我很好,也很尊重我……我相信你。”
吴解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采取主动,于是他侧过身,将芳汀搂在怀里,她没有出声,但吴解感觉到了她加剧的心跳:
“我想你不只是我的女仆或者秘书,而是我们的关系更近一步。”
芳汀摸上了吴解的手:
“更近一步……是什么?”
“我们现在假装的是什么?”
“夫妻…”芳汀像是为了突出自己的记忆力或者别的东西才这样答复,但说出来她就开始后悔了。
她不敢奢求这种关系。
吴解将嘴附在她的耳边:
“只要你真的愿意,我说是,你就是了。其他谁也管不着。”
芳汀没有松开吴解的手:
“……我还没有想好……和其他人相比……我也配不上你。”
“配不上?”吴解对这三个字感兴趣:
“有人教你这样说的吗?”
“没有。”芳汀的声音很小,“我听别人说的。”
吴解试着将她翻了一个身:
“那你知道,在男女成为夫妻之前,还有一个阶段,相知相爱,或者是相恋的过程吗?”
像是对吴解说的感兴趣,芳汀没有反抗,顺势翻了一下身,双手握拳,僵硬的放在身前。可能是因为看不见吴解的目光,她才勇敢的睁着眼睛。
她选择沉默,吴解没有多卖关子:
“现在我们就相当于恋爱关系,或者是男女朋友了。”
“哦…”芳汀轻轻张了一下嘴。
吴解继续说:
“那你知道男女朋友之间可以做些什么吗?”
这下芳汀似乎应答的很有底气:
“比如,相互按脚?”
“……这个也算是。”吴解感到些无力,但却是一下把芳汀抱紧了:
“我们都睡在一张床上了,而且你刚才,嗯……方便,这些我们都经历了,你觉得,按脚算什么?”
芳汀仿佛是学会反驳吴解了,她一次性说了很多:
“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都是在奴隶场听别人说的……在我很小的时候,好像有上过几天学,可接着我爸妈死了,我就被人丢进奴隶场了。
以前也有个人很喜欢给我这样的小奴隶讲故事听,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被奴隶主打死了。”
“之前害怕你,也是听别人说的。”芳汀低着头碰到吴解的下巴,补了一句。
“嗯…”直到芳汀说完,吴解才沉吟一声。过后他问:
“那你现在还有很多东西不会,需要我教你吗?我可以一直做你的老师。”
“真的吗?”芳汀抬头。
吴解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
过了很久。
芳汀在吴解怀里状似要睡着了。
吴解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
“困了吗?等会儿我还想带你出去溜达一圈呢。”
“去哪儿?”芳汀不解的问。
吴解看了窗户一眼:
“既然这里晚上非常热闹,那我们可不能错过了。”
“外面很危险,睡觉不好吗?”芳汀抱紧了吴解。
吴解笑道:
“没事,有我在。你想睡的话,那我等会儿换个地方让你睡,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那恍英女士他们呢?”芳汀问。
吴解摸着她的头发说:
“他们只要安心在屋子里睡觉就不会有事,何况,他们可都是南域大族的人呢。”
“我跟你去。”芳汀做了决定。
“那你准备准备吧,”吴解轻笑:
“要不要再方便一下?”
“……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