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乎其技啊!”
在场围观的百姓们不由发出惊叹。
短短的一盏茶工夫,角落里的老鼠洞中,便有上百只老鼠鱼贯而出,连成一条壮观的曲线。
老鼠探着脑袋跑出来,径直朝着竹笼狂奔。
看到街边的人群,竟丝毫不怕一般。
躲也不躲。
俄顷,便在竹笼之中聚集一大片。
黑压压的如同芝麻糊黏在一起。
简直是密集恐惧症者的噩梦。
老鼠们争相吃食米饭。
但是还没尝几口,闻到线香道味道,便缓缓地垂下脑袋,昏睡过去。
不一时,便已有上百只老鼠倒地不起。
李中客一直冷眼旁观。
待老鼠洞中再无老鼠出来后,便当先来到竹笼旁,将那竹笼紧紧盖住。
又在上面压了一块大石头。
这下子,老鼠便是醒转,也无法逃跑了。
这时,张三拈着一只老鼠的尾巴跑过来。
“李四,我刚捉到一只老鼠!”
“要不趁热……”
李中客在他脑袋上打了一下,无语道:“趁什么热啊,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东西!”
拜托,那可是老鼠!
变态!
鸡鸭马牛羊就算了,连老鼠都不放过?
“我是说趁热煮了吃……”
“老鼠身上病菌极多,吃什么不好非要吃老鼠,真是想不通你们这些嘴馋的。”
“好好好,不吃便是,你别生气。”
被李中客教训了几句,张三只好打消趁热的想法。
他讪笑着,把老鼠丢进竹笼。
“咄咄怪事!”
围观的百姓们见到群鼠入笼的场景,不由得啧啧称奇。
老鼠之患,可说是家家皆有,而家家无奈。
这东西伶俐小巧,又狡猾又难抓。
唯有养猫,或许可以减轻鼠患。
他们从未见过,只要一碗米、一个竹笼,便可以轻轻松松地让这些老鼠主动送上门来。
这招请君入瓮的把戏,实在惊艳!
“黄师傅。”
李中客背负双手,一脸的轻松写意,“我现在可有资格跟你比试了么?”
黄道言目光阴沉,脸色铁青。
好小子,真有点本事!
本来看在他一个马夫的身份,又是十几岁的少年,于是便没把他放在眼里。
谁知竟在眨眼之间,解出群鼠入笼一题。
那手法姿态,如同江湖老油条一般。
真是让人意外。
“哼!”
黄道言高昂下巴,不屑地一甩长袖。
“这题便算你蒙对了。”
“嘿嘿,承让了。”
李中客极无耻地嘿嘿一笑,向王永庆挑了挑眉毛。
王永庆心中大恨。
来到黄道言身旁,低声询问道:“黄师傅,怎么搞的!竟然让一个马夫蒙对一题?”
“稍安勿躁。”
黄道言拿起茶杯,用茶盖拨开茶叶,轻轻吹了吹,小口嘬了一口茶水。
“不过是被这小子蒙对一题而已,着什么急?”
“接下来的第二题,他必输无疑!”
王永庆看黄道言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慌乱的心情也稍微平复。
“对,以黄师傅的手段,还治不了一个马夫?”
他瞟了李中客一眼。
却见那个贱兮兮的少年也看着他,并且在自己的脖子上做出一个刀砍的动作。
真嚣张!
看你第二题如何接招!
……
……
“李四,你小子可以啊!”
张三和小环冲过来,抱着李中客庆祝。
李中客整理了一下发型,淡淡一笑。
“基操,基操而已。”
小环欢喜地看着李中客,不屑的眼神已经变成少许的认可,高兴道:
“没想到啊,马夫哥,还有这本事?”
“小意思,呵呵。”
李中客把目光投向柳如烟。
却见她仍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垂着小脑袋,表面上看着很冷静。
但那双玉手死死绞着手帕。
显然内心十分的紧张。
她似乎心有灵犀般,抬起头,正对上李中客的目光。
李中客露出一个色而不荡的笑容。
“下流!”
柳如烟轻啐一口,脸色绯红。
又把头低下去。
露出那如香蕉般白嫩的脖颈。
虽然大小姐喜欢把心事藏在心底,但她的喜悦之色,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清风吹拂,佳人羞涩。
让李中客不得不感叹。
还是古代好啊!
到处都是温柔贤淑的美眉。
没有女拳的时代,真他娘的令人感动!
……
……
铛!
又是一声锣响。
黄道言又在石壁上写下四字。
“木犬自行。”
题意便是,让木头做的小狗自己动起来。
这便是他苦心孤诣想出来的第二题。
见到这第二题,其他人还没说话,小环便忍不住跑上前争辩道:
“黄师傅,你要难为人,直说便是!”
“干嘛出这种不可能完成的题目?”
“一只木头做的小狗,怎么可能自己动?”
旁边的张三也是连连点头。
“小环说的不错,这回我支持你!木头本就是死的,做出来的东西能动才叫见鬼了!”
不止是他们两人。
就连台下的观战的百姓们都看不过眼了。
既然出题,就要出常人能够做得到的。
你出一个不可能完成的,这不是刁难人吗?
让木犬自行,就跟摘星星一样。
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台下已经响起一片喝倒彩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们不行。”
王永庆抱着双臂走过来,那张国字脸上,洋溢着不可一世的取笑意味。
“既然出了题,就要接!”
“如果做不出来,大可认输了事。莫非,柳家竟是输不起么?哈哈哈哈!”
王永庆这副志得意满的脸上写着欠揍二字。
小环和张三一齐大骂。
“你们耍诈!”
“不公平!”
“太奸猾了,我呸!”
这时,柳如烟站起来,款款走到李中客跟前。
小手拉了拉李中客的袖子。
李中客回头一看,一张秀美绝伦的脸庞出现在眼前,淡淡的忧愁在她眼中一闪而过。
“李四。”
柳如烟轻声嘤咛,红唇微动。
声如蚊蚋一般,纤细柔弱。
“黄师傅一心刁难,这题绝无可能解答出来。你蒙对一题,已经是邀天之幸了,不如见好就收,认输算了。”
李中客脸色平静,微微一笑,反问道:
“这题有什么难的?”
“啊?”
柳如烟一脸错愕。
我没听错吧?
这题有什么难的?
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木牛流马,向来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谁也未曾亲眼见过,更不必说什么木犬自行了!
这都不难,那什么才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