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亭午时分,羲和明媚,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为了庆祝我们一家以后永远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我决定我们出去吃一顿。”张凯山(张子文的父亲)提议道。
“呜呜……好嘞,老爸万岁!”张子曦坐在凉椅旁边的沙发垫上,一只手还不忘在茶几的水果篮中摘几颗青提放入嘴中,以至于说话都有点口齿不清。
“去外面吃不健康,还不如自己在家做。”王秀红(张子文母亲)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只见手里端着一盘已经洗净的凤梨,放在了茶几上。
“可是……现在已经不早了,这几天光顾着去医院照护子文了,也不清楚冰箱里还有没有菜了,何况子文和子曦学校的问题还没解决了。”张凯山一脸无辜的回答道,随手在茶几上拿了一个凤梨,便大口咬了起来,发出一阵清脆的“咔哧”声。
“我没什么大问题,昨天特意给班主任请假了,只是……哥哥的学校不是把哥哥给退了……现在该怎么办呢?”张子曦停下了对果篮的“侵蚀”。两眼汪汪,嘟着嘴唇,似乎只有听到与她哥哥有关的事情她才会“认真”起来。
“话说……你哥哪去了……”正准备系围裙的王秀英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第四个人的存在。
……
走进自己的卧室,张子文徘徊了很久,看了一下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书架上零零散散的古籍——这是他特有的爱好。
“没想到才读完一个学期就被‘扫地出门’了,呵呵,真是笑话。”他悄无声息地走向书桌,手指在笔记本电脑表面轻抚,金属外壳材料的机身所带来的凉意瞬间在指尖聚合,让人有点猝不及防。
“这空调开的有点大了,我的电脑上都凝结了水珠。”张子文若有所思的嘀咕道,扭头便看见自己床上的遥控器。
“我们刚刚回来,这是谁开的空调……”按下遥控器开关按键的那一刻,张子文心中闪出一个问题。
就在这时,床头上的一张纸引起了他的注意,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那个地方,几个醒目的大字让他大吃一惊:“病危通知书?怎么在我床上?”
“我的枕头套上怎么还有点点痕迹……可能是我以前流口水造成的……”想到这,他不禁尴尬的笑了一声。
……
“哥哥,你没事吧?”门口的一声嫣语宛如百灵鸟般清脆悦耳,让人怀疑这姑娘的声带是不是上帝特意偏心眼。
“啊哦,原来是子曦啊,有什么事吗?”正拿着手中的纸张发愣的张子文突然缓过神来,转头看了看声源所在地——一位漫发齐腰,身穿白衣衬衫,下着黑纱百褶短裙的女孩正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他。
“你……怎么穿成这样……”看了看站在门口张子曦,他顿时间就愣了……是啊,当一个女孩把束发改成披肩,姣好的面孔配上高挑的身材,外加其特有的气质,基本上都是颠倒众生。
“呃……爸妈让我俩下午去放松一下,所以就……”张子曦似乎意识到眼前那个从小到大最疼她的人会想什么,就快步走到他的身旁,搂住其胳膊,嘟嘴卖萌道:“出门嘛,好歹有个好形象,不然会给哥哥丢脸的……”
“就怕你形象太好了,给我们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你穿这个衣服……好看是好看……但会让人误会我俩关系的……”张子文在一旁解释道,表情有些无奈……
张子文相貌不算出众,但也算是仪表堂堂,若是加上衣装修饰,倒也不失俊男风度……只是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唯一能跟他对得上话的女孩也就是眼前这一位了。以至于他母亲对他调侃过:“读大学还不要找姑娘,干脆以后把子曦嫁给你算了……”张子文对这种调侃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他的确没有达到母亲的要求……只不过,这辈子要是能娶到像子曦一样相貌出众又乖巧伶俐的女孩,估计做梦都会笑……以至于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说不准我跟她真的没有血缘关系,只是父母为我准备的‘童养媳’……”可每当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他都会抽自己一巴掌:“我去,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们的关系怎么啦?别人怎么认为是别人的事,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教导我吗?”只见她睫眉相倾,丝丝缕缕的刘海因为微风的作用变得飘逸自然。
“好吧好吧……你先去陪一下爸妈吧,我换件衣服就出来。”张子文知道敖嘴不是她的对手,只好随口胡说了另一个话题支开她。
“好的,哥哥。”也不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听出张子文的真实想法,一个转身,那道倩影便直径向门外飘去……
……
“哥哥……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就是抱着这张纸在你床上睡着了……你知道小曦有多伤心吗……”
……
不知过了几时,张子文闻见一阵香气,便关上了书桌上的电脑,正准备出门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突兀眼前,亲昵般的微笑道:“哥哥,吃饭了。”
“我刚才好像听你们说出去吃,怎么改变主意呢?”张子文纳闷道。
“我也想啊,只是妈妈不同意……”张子曦略显有些失望,低眉叹道。
这时张子文注意到她身上的衣物,怪异的问道:“你怎么又换回了学校校服……”
“我刚才和爸妈在厨房里做饭,害怕弄脏了那件衣服……毕竟它是哥哥去年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虽说是学校制服衬身,但也无法掩盖一个人的本质,反而比刚才多了一份清纯朝气,少了几许妩媚成熟。
或许……这就是所谓:人比人气死人。
……
厅堂之中,亦是一番其乐融融。
……
“哥哥,你觉得我送给你的那件白衬衫好看吗?”吃过午饭,二人皆换了一套衣物走在大街上。
“感觉还行……毕竟衣服只是衬托,自身条件才是最重要的。只不过……我这件衬衫好像跟你穿的是配套的……只是扣子样式不一样……”张子文唏嘘了一声,看向了旁边的张子曦,只见她短衬褶裙,凹凸有致,两条秋霜凝脂般的筷子腿让人羡慕不已,星眼弯眉,鹅颈荔腮。
说实话,这姑娘能进入她们学校“个人选美”前三甲真的不是盖的——青丝万千却井然有序,眼眸似水又静若幽兰,好似一朵百合花,清纯唯美,清新脱俗。
“……其实我俩是在同一个店买的……我当时还不知道……后来看样式才发现是同一款式……不同性别罢了……”她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楚楚动人。
“……”张子文很是无奈,无言以对。
……
傍晚时分,他们俩才回到家。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张子文真的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那一双双眼睛,好像要把他俩都吃了一般,都有喷出火来的趋势。
晚饭洗漱过后,张子文临睡前对她说:“明天可一定要去学校,还有……可别忘了穿校服了……”
张子曦到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嬉笑道:“嘿嘿,知道了,看把你紧张的。”
“你这丫头……翅膀硬了,管不住了……”张子文无奈的说了一句,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你知道吗……哥哥,我并不想长大……”张子曦关上了处于张子文对面的房门,一件白色睡衣贴身,抬眸看了看床头柜上那件白衬衫与黑纱百褶裙,低声细语道。
……
“小子,舒舒服服过了这么久,忘了自己的‘任务’呢?”睡梦之中的张子文脑海里突然响起一段话语,像是在召唤,亦是在“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