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故宫博物院图书馆有《东陵盗陵汇编》,除了1928年孙殿英盗掘清东陵的原委之外,还在清东陵档案中看到1945年盗挖清东陵两百多人的名单,当时由蓟遵兴联合政府的公安局处理,在时局动荡的情况下对盗陵事件牵扯的人犯,除了罪大恶极的顽固分子进行镇压外,其余大部人员只要把盗陵物品交还给人民政府,就不再追究。1933年,河北易县清西陵的光绪崇陵,被不明身份穿军装的人盗掘。1938年在时局动荡之中,当地土匪将崇陵妃园寝中一座墓挖开,闹得纷纷扬扬。东陵与西陵的盗案小说戏剧层出不穷,真实历史是怎样的呢?
慈禧陵寝被盗
1928年7月,在发生了一起震惊中外的重大事件,这就是大军阀孙殿英制造的东陵窃宝案。被盗的两座陵中,一座是清朝第四帝乾隆的裕陵,另一座是慈禧的菩陀峪定东陵。两座墓中的大量奇珍异宝都被洗劫一空,棺椁被劈开,尸骨狼藉,令人不忍入目。据盗匪孙殿英的供述及参加盗陵的军官见闻,同时参看清代遗臣在盗案发生后赴东陵重行安葬乾隆帝后及慈禧尸骨时所写的笔记日记,还有1978年清理乾隆裕陵地宫泥水中的遗物,1979年清理慈禧地宫中残存的衣物等,如实记叙东陵大盗案的真相,以飨读者。
清朝灭亡后,陵寝仍属保护之列,除设有护陵大臣的东陵办事处机构外,仍驻守着八旗陵户,按时应节进行祭祀活动。1924年奉系二十八军军长岳兆麟,在马兰峪一带收编土匪时将各陵门窗隔扇木器大部当柴烧掉。守陵官员惧怕军阀官兵蛮横,已逃之夭夭。奉军又以筹集军饷为名任意砍伐陵区古木,数十万株苍松翠柏被砍倒变卖。1928年春,土匪将惠陵妃园寝棺木掘开尸横棺外,随葬珠宝洗劫一空。五月,护陵大臣毓彭也趁混乱之机,串通东陵内务府郎中,指使守陵旗丁盗窃大量祭陵的金银器皿,出陵倒卖从中渔利。如隆恩殿前月台上的鼎式铜炉、铜仙鹤、铜鹿以及盛水用的大铜缸,统统运出变卖。陵户们见护陵大臣尚且如此,也动手拆卸殿宇楠木梁架变卖银钱。当满载陵上物件的车辆途经蓟县时,孙殿英部驻马伸桥的一伙匪兵分外眼红。正愁无从入手之际,偏巧探知马福田已率兵进入陵区,孙殿英总算出师有名找到了时机。
孙殿英是河南省永城县人,他驻兵马伸桥,距东陵只有几十里地,听说乾隆是清朝鼎盛时期的皇上,慈禧又是一位奢侈无度的皇后,这两座墓中都葬有无价珍宝,因此对清东陵的宝物早已垂涎三尺。
马福田是清东陵内看守景陵的东沟村人,靠绑票过日子。岳兆麟来马兰峪收编土匪时,马福田摇身一变成了二十八军团长,王绍义也混了个小官儿。当他得知东陵无人看守时,便与王绍义密谋,开枪打死奉军武部长的通信员,自称马部长,拉起一队人马,直奔马兰峪驻扎,蓄意挖坟盗宝。
1928年端午节前,当马福田王绍义他们进入马兰峪时,孙殿英派兵连夜出击,在清东陵陵所在的马兰峪镇短兵相接,马福田部被击溃西逃。孙殿英部并没有得胜还朝,而是大摇大摆开进清东陵,到处张贴布告声称部队要搞军事演习,拨一个师的人马把陵寝四周围得严严实实,四处增岗八方加哨,在半径十里地内鸣枪示警,一律不准通行。于是,震惊中外骇人听闻的孙殿英东陵盗宝案发生了。
一天夜里,孙殿英命令工兵营长带一连人直奔慈禧的定东陵。同时,辎重营长奔胜水峪乾隆帝陵。经过七个夜晚将两座陵墓内的金玉珍宝洗劫一空。
匪徒们闯进陵内,在明楼宝顶各处掀砖挖洞,都不得其门而入。最后是在古洞门内迎面砖墙下面,用炸药炸开了地宫的进口。在硝烟弥漫的残砖断石中,向北呈露出一面汉白玉石的金刚墙,从墙中间拆下几块石头,就顺着这个石洞口爬进了地宫。通过斜坡甬道,迎面一道汉白玉石门紧闭着。匪徒们连撞带砸地把两道石门打开,进入停放慈禧梓宫的金券,正中汉白玉石台上停放着慈禧棺椁。匪徒们拔刀弄斧砍碎金色外椁,外椁是用一种名贵的金丝楠木制成的,木料产自川、广、云、贵的原始森林,不仅质地细腻花纹秀美,还散发着一股沁人肺腑的清香。在外椁金丝楠木外面还漆有四十九道漆,最外层用金漆刷完后再由喇嘛用藏文书写上四天王经咒,用以护亡灵。匪徒们将碎椁木搬开,现出红漆填金的内棺,匪徒小心谨慎地用刀撬开内棺,打开棺盖,掀开子盖,满棺珍宝光芒四射,掩盖了手电筒的亮光。据孙殿英本人回忆,”老佛爷像睡觉一样,只是见了风脸才发了黑,衣服也拿不上手了。慈禧尸体为什么不烂?因为她的口中含有一颗很大的夜明珠。这颗珠子分开是两块,合拢就是一个圆球。分开时透明无光,合拢起来则透出一道绿色寒光,可照见头发“。
盗陵事件发生后,溥仪派清朝遗臣载泽、耆龄、宝熙、陈毅等人前往东陵重新安葬。这时,地宫内已空空如也,残破棺木和碎衣烂衫扔了满地,慈禧的尸体被扔在西北角,伏在破棺椁盖上。她脸朝下手反搭在背上,长发散而不乱,扎辫子的红头绳犹在。当翻转她的尸身时,遍体长满白毛,口角处确有破损。载泽等人将慈禧以及裕陵内乾隆和后妃的尸骨重新殓葬后,掩埋洞口返回天津。
溥仪身居天津张园,闻祖陵被掘悲愤无比,强烈指责孙殿英罪行。东陵盗案轰动中外,京津一带满城风雨,新闻报刊通载谴责文章。孙殿英见势不妙,通过戴笠将盗陵所得翡翠西瓜、翡翠蝈蝈白菜、夜明珠等国宝,转赠给蒋介石、宋美龄、孔祥熙、宋子文、何应钦等人,从中斡旋的戴笠也受了贿。其结果不仅孙殿英逃脱了法网,就连孙的部下,已逮捕的师长谭温江也被保释出狱。至此,举世瞩目的孙殿英东陵盗宝案不了了之。
1928年7月慈禧陵地宫被盗,1979年清理被盗地宫时,找到一些残留下的”香宝“、”香册“。这些用檀香木制成的印和册页上面,用满汉两种文字刻着慈禧一生的全部谥号。香册十块宽窄不等,上面用满汉文刻着宣统皇帝为慈禧太皇太后撰写的册文。这些歌功颂德的文词全部填青,均出自御前臣工手笔。此外,还有慈禧穿过的衣物,如绣有佛字的龙袍,绣满福字的上衣,平金团寿的褂子,黄缎堆绫绣荷花枕套,铺绒彩绣荷花褥面,彩绣串珠荷花的花盆鞋等。其中最精致、最有文物价值的丝织品是大型的织金陀罗尼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