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证据,我觉得一切可能只是巧合。”灵汐拢紧了身上的风衣,邵一鲲带来的消息让她有些坐立难安。
原本就因为失忆而忘记了一切,现在又得知自己的车祸可能并非意外,这让灵汐一时无法接受。
为什么会有人要杀她?
即使自己以前再混再狂也不至于得罪别人到如此地步吧?
邵一鲲靠着沙发,手撑着脑袋,一副没长骨头的样子,“古古留给你的那个电话号码,就是负责你外出安全的人,也可以帮你做你想做但做不了的事,遇到什么困难时,可以找他。”
灵汐手握着拳头抵到嘴边,微微颔首。
邵一鲲站起身来,有些不耐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西服,“那我走了。”
说完,大步朝门口走去。
香姨站在门口,朝邵一鲲笑了笑。
“奶妈,什么时候才有空陪我吃个饭啊?”冷酷十足的绝色一哥瞬间又变成了爱撒娇的小孩,歪着脑袋眼巴巴儿的看着香姨。
香姨摸了摸邵三岁的头,笑道:“等我消息吧。”
邵一鲲抱了抱香姨,抬手准备打开大门,却被香姨按住了手,“外面有一个人,我先去看看。”
香姨刚转身,就被邵一鲲按住肩膀推到一旁,俯首到香姨耳边贱兮兮地说:“我知道,她一直跟着我,多半是被我帅气所迷惑来跟我要电话号码的。”
被帅气所迷惑的姜妍已经在汐楼外面徘徊好久了,从在主楼看到邵一鲲时她就觉得不对劲儿,一直偷偷跟在邵一鲲后面。
果然,邵一鲲直接去了汐楼,居然还知道汐楼的密码直接开门进去了!
在她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时,蓝灵汐和她的佣人乔装了一翻也来了汐楼。
姜妍见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自己曾经的居所,那左顾右盼的模样整得跟偷偷幽会似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短短两个月,这世界怎么都变了啊!
邵一鲲和蓝灵汐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蓝灵汐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胡思乱想了一通,姜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对。
在熟悉的院子里来回走动,姜妍努力梳理着能解释眼前这一幕的缘由。
邵一鲲以前不喜欢自己,不可能现在就喜欢了,以前连看都不愿看自己一眼,更不可能现在就愿意跟自己单独共处一室。
还有,她一直没看到古古。
为什么邵一鲲都来了,古古却没来?
古古的电话一直关机,难道是古古出了什么事吗?
正在姜妍想得入神之际,汐楼大门突然打开,室内明亮的灯光从大门倾泻出来,将一个人的身影长长的投在了台阶上,也投在了姜妍身上。
姜妍望着那个熟悉的影子,怔怔出神。
影子在移动,一点一点向前,一双黑色的皮鞋跟在影子最后,出现在姜妍的视线里。
邵一鲲看着眼前这个全身仿佛都僵住了的女孩,没有说话。
姜妍轻轻呼出一口气,慢慢抬起了头,嘴唇微微颤动:“邵......一鲲。”
声音很弱,仿佛病重之人的喃喃低语,但都没逃过邵一鲲的耳朵。
他退后一步,将眼前这个奇怪的女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确认自己根本不认识她,但那双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仿佛如见故人,藏了太多的一言未尽。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间游走,邵一鲲开口问道:“你认识我?”
主楼的人陆陆续续地往灵水湖畔走去,离宴会正式开始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
沈殷着急地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眼一直挡在自己面前的蓝家少爷,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她只想快点找到姜妍,带她离开这个地方,路言的车已经在路上了。
“家教老师......”蓝胜侧首沉思了一会儿,才又问道,“你什么时候来蓝家当灵汐的家教老师的?”
“一年前。”沈殷回答得很快,也很敷衍。
如果不是蓝胜此时也处于难以置信当中,他应该早就发觉了沈殷的焦躁。
“蓝少爷,我真的还有事,您能替我给吴......”话语突然止住了,沈殷目光停留在前方,未乐正抱着手臂对着她笑。
又是这种笑!
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笑,把沈殷快要被逼疯了!
未乐朝着蓝胜的背影抬了抬下巴,用口型无声说了两个字:“找他。”
沈殷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也是,面对这一帮人她什么时候能逃脱过,她就不该抱有那么一点点可怜的希望。
“帮你干什么?”蓝胜见沈殷说了一半没说了,怕她是有什么事找自己帮忙又不好意思开口。
沈殷朝蓝胜笑了笑,这笑看起来无望极了,“你能......带我去看看灵汐吗?她车祸后我还没见过她。”
蓝胜不疑有他,答应了,“行,我带你去,不过你先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沈殷站在原地等待,蓝胜走到主楼背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蓝胜劈头盖脸地质问道:“林耕!我让你查的人你怎么给我查的?”
对面的人一声哈欠打了一半,瞌睡都被吓醒了,“什么什么人啊?”
蓝胜抬起手捏了捏眉心,咬牙道:“沈殷!”
“啊......”林耕似乎才想起来这个名字是谁,半夜三更被一通电话吵醒脑子反应是有点慢,“她怎么了,我查的内容出什么问题了吗?”
蓝胜冷笑了一声,反问道:“出什么问题?为什么你连他父亲去世的事都知道,她在蓝家给灵汐当家教,这么大的事你却没查出来?”
电话里静默了一阵,林耕倒吸了一口气,被蓝胜的话吓得不轻,“这......只能说我找的那个人太不靠谱了,倒是说了她到处给人做家教,但没想到能做到你家去......”
蓝胜一阵无语,转过身朝那个等在路边的身影望过去,低声道:“我能找到的人我母亲未必找不到,我现在担心的是......我母亲是不是早就知道沈殷的身份了。”
“不能吧......”远在国外的林耕觉得后脊一阵发凉,哆哆嗦嗦地说道,“或许只是巧合呢?她若知道你努力在找自己以前的家人,索性直接把人带回来就是了,干嘛还要让你同母异父的妹妹给你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当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