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雅在路上一边走一边哭,哭的头疼,被划伤的胳膊加上晒伤,让她更难过了。
本以为资本主义食物链顶端的纪川昀会偶尔大发慈悲一下,谁知道竟然是被他扔出来了。
这一整天都叫什么事啊。
谌雅身为尘世集团独女,家人早已给她铺好了康庄大道。与纪川昀订婚后,她将再次前往国外留学读博士,等到学业完成,就会和未婚夫举行世纪婚礼,再接手公司业务。
人生本是顺顺当当,哪里又能知道出这种乱子。
就这样哭着回去,谌雅整个人被晒的红彤彤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挂着泪痕敲门,出来开门的人是刚才那个男孩。
“姐姐,你回……”男孩看见谌雅的样子结结实实愣了一下,连忙把她拉进家门,不停地问她出什么事了。
素不相识的之人的关怀,对于谌雅来说就是沙漠之行遇到了绿洲。满腹委屈都化作了泪水,她坐在客厅沙发上嚎啕大哭。
先前提到轻微脑梗要在医院挂水的老人,也就是身体主人和男孩的奶奶闻声也从房间里出来了。老人家已经是满头斑白,身体因为水肿而有些发胖,走两步就要气喘吁吁。
“六妹怎么啦?”
老人家慈眉善目的看着谌雅,布满皱纹的手温和的替她打理鬓角碎发。
谌雅一边哭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太穷了啊!太穷了啊!”
此话一出,老人和男孩不明所以的对望一眼。
“六妹,是奶奶没本事,奶奶没钱照顾好你和六弟。”
什么六妹六弟的,这家人到底几个孩子啊。
谌雅摇摇头。
她擦干了眼泪恶狠狠的咬着牙,黑色眸子湿亮湿亮的,“我已经要发家致富!”
谌家的教育并不是纸醉金迷,而是极其狼性的硬核教育。
别家姑娘在谈恋爱的时候,谌雅在跳级。
别家姑娘大学毕业结婚了的时候,谌雅在学习。
别人家未婚夫手捧鲜花单膝跪地求婚的时候,自家未婚夫难得开窍约她出去吃饭的时候,她还在学习。
五十多年前,谌雅爷爷也是从一无所有创业到如今跻身名流,五十年后难道谌雅就不行了吗。
她要发家致富,爱情是个什么狗屁东西。
去他的纪川昀。
谌雅态度突然转变让奶奶很担心,再三确认了她脑子没被热坏后,吩咐了男孩去厨房把凉菜端出来。
所谓凉菜就是白砂糖拌西红柿,男孩子对做饭很有一手,西红柿用水烫过后再凉拌显得更软甜。
谌雅的确是饿了,她一口气吃掉两大碗米饭。
“姐姐你慢点。”男孩无奈道,“吃饭急了是会胃疼的。”
“嗯嗯。”谌雅随意答应了一声,她想起来男孩好像叫宋什么奚的,放下碗筷犹疑的看着男孩,带着疑问的语气喊男孩,“六……弟?”
“嗳。”男孩答应了,他低头吃饭,从谌雅的角度只能看见他长而翘的睫毛,和宋栀一个模子脱出来的鼻子。
所以到底为什么是六弟啊!
谌雅怀着满腹心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书桌上还摊着宋栀日记本,里面记载了将近一年的日记,足够谌雅了解这个家庭了。
她翻到最新一页,是七月十九日的日记。
也就是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