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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九:泠泠兮如玉,寰古兮音絕

權臣當政,朝傾天下。

連他的國度不知被收買的有幾何人。

我即應下你。

當不負你重托。

竭力成全玉玉之心願。

於是他設法暗查,將名单遞給了華兒。

黨羽爪牙內奸之冊。

呈給她

――

我接過他遞來的竹簡。只見那上面寫滿了清一色的小楷文字。

有幾人,是我識著的。

不過……這些都是當年與我家交好之輩。

卻為了什麼,出賣了父親?

尚書令一朝被貶,外傳其不堪受辱而自裁。

其家奴亦多自盡。

獨女下落不明。

一說病逝,一說入宮,一說流浪天涯。

我看完後感慨無垠。

“謝過君……”

到底是什麼得罪了他人,要這般狠厲作風,誓不罷休趕盡殺絕。我不得知……

父親那般的人兒也消逝。母親隨他一同离去。

慘遭暗害,貶途被殺。

那一天,我失去一切。

痛苦的無法自抑。

罷罷罷,往事不提矣!

我彈著琵琶。排解憂思。

感傷無垠。

忽而有人登門拜訪。我一驚。忙要收起簡令。

“玉娘,是在下。雲家長子,凌……”他作揖請示道。

“見過公子!”我忙起身,回禮。

引他入內。

“進來可好?”他見我有些疲乏的面容問道。

“尚可……”

我說了句實話。

“這是什麼?”

他今日一繫錦衣華服,墨色玉冠束發,道袍玉鳴。

手裡搖著折扇,忽而指向那竹簡道。

我尷尬不矣。心下鎮定。

於是遂道:“君贈妾的……”語畢就收起來了。

他道:“几日前的宴會……”

他话未说完。我衹覺心臟砰砰地直跳。

“什麼?”

他說,“玉娘以為。他們之間复有幾何人能為我所用、驅使?”

“……這,”我不好言說。

“公子隨妾身來。”我引領著他。

去了裏間雅閣。

上一次他昏倒在此。

為一女子傷心。

今日卻是主動前來畫舫尋我。

令我感激無與倫比。

衹靜心而待其開言。

雅棋閣間靜坐。我們對弈一盤。言左右而言他。

其實步步論人。

以及如何謀劃,佈局。

他不時指出我的不足,我欣然一受。換方和談。

一時之間,但覺棋下得淋漓酣暢,痛快無比。

當真是快意人生,恣意樂甚!

“向左可好?”

“右可不好,可进可退,上下皆為。不亦妙哉?”

“善!”他道。

於是又問:“軍如何用?”

我道,“陣法所言,可觀其心。”

是以,他瞭然我的意思。

那麽……“文以勝武,如何安置?”

我但笑不語。

他也知昨天他的表現了。簡直不像一個大夫。

豁达乐观得令人歎為觀止,頓生欽佩之心。與他交遊,無需多言,即可知意。

“如玉樞紐,乃置于中……”我如是答道。

“亮棋先行大,不露其底?”

“誒,此言差矣。”我如是道。

“君妾後退,不時前進。”

說罷,我將竹簡從衣袖裏拿出。

他覽畢,不發一言。

“看來……”他閉眸。

需要找到能與前臣抗衡的人了。

“唯有抗著,可免一死。”他收起,記下名單。如是說道。

我感慨不矣。

“琉璃國主獻上。”

對不起,燁君。我……

“哦?玉娘以為。此棋何處置君?”他如是問道。

我不敢言語,衹在心裏道。

他曾是我的眉間心上人。我從未想過要借他來……

他素衣不染絲毫纖塵,明明如玉的公子不該進入權利漩渦當中。

那樣,對他不好。

我私下安撫好遲痛的內心。如是說道:“君,不可放。”

我要他永遠留在我的心裡。

將守護他一生一世也未休止。

我們之間雖什麽也沒有發生。可我卻愛的坦蕩!

只是單純的仰慕,无关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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