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这段爱情的最终结果是悲剧,何苦让它继续向结局延伸呢?”这是夜千寻离开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她心里想的。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不肯相信自己呢?
“千寻,你为什么就肯定宇文晟不是爱你呢?”烈流火偷听了他们的谈话,这时候很奇怪的问。
“我已经相信过他一次了,但结果呢?”夜千寻低着头,“我不是不想相信他,而是我实在不敢啊。这就好比悬崖上有朵花,你第一次没有摘到,但你又很想要这朵花,请问你还敢轻易再去摘花吗?”
“也许他真的是爱你呢。”苏漠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烈流火一起站在宇文晟那边了。
“那也许他不是爱我呢。”夜千寻反驳道。
“你就这么想他不爱你?”苏漠冰很无奈,也很气愤,“千寻,有很多东西错过了就没有了,如果你再错过这次机会,以后你哭死也没有用了,你就不能相信他一次?”
“千寻,一个人难免会犯错,他错了,但他诚心改过,你为什么就不给他一个机会呢?”烈流火也和苏漠冰站在同一战线,对夜千寻百般劝解,“就算他真的是你说的那样,不是喜欢你,那你为什么不趁着他还以为自己喜欢你的时候,去享受一下呢?以我的眼光去看,宇文晟绝对是喜欢你的!”
“你的眼光?算了吧,不知道是谁买手机的时候挑了一个五千多块的假货呢。”夜千寻讽刺道。
“你……买东西归买东西,看人归看人。再说我是你铁哥们儿,能坑你吗?”烈流火想起自己以前的光荣事迹不禁小小的尴尬了一下。
其实,夜千寻何尝不想相信他呢?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她没那胆子让自己再在伤口上撒盐了。
宇文晟啊,如果你真的爱我,那你就拿出什么证明吧!
“漠冰流火,跟你们商量一件事。”夜千寻抱着吉他从房顶边下来边说。
“说。”苏漠冰打着算盘,计算烈流火欠自己的饭钱,“烈流火你还欠我四十八两三钱,看在咱俩是熟人哥们儿,那三钱就给你省了,什么时候还债?”
烈流火一脸为难地说:“漠冰,你看咱俩的关系这么铁,还分什么你我?再说我现在手头紧……”
“是啊,每天除了吃就是穿,能不紧吗?废话少说,还钱。”
“喂喂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夜千寻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简直就忽视了圣者夜千寻的存在,“我要去玥冥了。”
“啊?”两人听到后同时惊呼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去玥冥?去那里干嘛?山高水远的,不在暗蛊宫好好呆着,到处乱跑。”
夜千寻很满意两个人终于停下肯听自己说话了:“莫书德不是告诉我,我其实是玥冥公主吗?可我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劲,为了探寻我的真实身世,我决定到玥冥皇宫去一探究竟,所以我得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我们也去。”烈流火说。
“不行,你们俩必须在这里呆着,看家。”夜千寻毫不犹豫道。
“为什么?我们又不是狗。”
“我走的这段时间,暗蛊宫没有宫主怎么行?何况把暗蛊宫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你们俩个虽然成天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但我深知你们的能力管理这里是游刃有余的,所以,你们必须帮我管好。”
“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
次日暗蛊宫门前停着一辆马车,夜千寻和苏漠冰若干人等站在门口。
“千寻,一路小心,我们不在你身边……”烈流火一一嘱咐。
“哎呀,烈流火同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夜千寻无奈地拍拍她的肩膀,“婆婆妈妈,你怎么回事啊?”
“千寻,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啊,少一根头发我跟你急。”苏漠冰冷冷地说,夜千寻却能听出里面的关心。
“放心吧,你们舍得,我还舍不得我受伤呢。”夜千寻嘿嘿一笑,往后退了一步,“那么,我亲爱的同志们,圣者夜千寻要踏上遥远的征程了,再见了各位,三个月内我一定回来。”
夜千寻笑着翻身上车,坐在车内,她并没有回头看他们,没有跟他们招手。
“那是软弱的行为。”夜千寻解释。
马车粼粼,因为有暗蛊宫事先安排好,一路上都非常顺利。
直到两天后的齐天边境。
“站住!”士兵看着她乘坐的马车大喝一声,“什么人?”
车夫停下了车子,下车点头哈腰对着士兵:“这位爷,小人这是……”
“奴家是温香楼的。”一声柔柔软软的声音从马车里飘出,听得这些士兵们骨头都酥了。
夜千寻伸出玉手,轻轻掀开车帘,缓缓探出头来,媚眼如丝,只是一眨眼,在场那些色狼一般的士兵早就浑身酥麻,恨不得立刻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为首的士兵吞了一口口水,凑上前谄媚道:“敢,敢问这位姑娘芳名?”
“奴家媚儿,见过这位官爷。”夜千寻故作娇羞地一低头,用手帕遮着自己的脸庞,妩媚一笑,然后偷偷地吐:我呸,你丫恶心不恶心!
这官兵还真是长得“豪迈”,一脸络腮胡须,因常年在边境恶劣情况下生活,皮肤变得粗糙不堪,黑黑胖胖的,像个屠夫,真是史无前例,下不为例。
士兵愣着,半天没反应过来,双腿软得都快要瘫了。夜千寻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晶莹的液体。
胃里一阵恶寒啊!
“官爷?官爷?”夜千寻唤着他。
“嗯?”官兵被唤醒,笑脸迎着夜千寻,“姑娘何事?”
“奴家,可以过去了吗?”夜千寻问。
“呃?哦,嘿嘿,那当然,姑娘请!”官兵让出道路,目送她远去。
夜千寻缩回车里,坐在位子上一阵狂呕啊!刚才的表演真是困难死了,更何况还是对着一个长得那么抱歉的色狼官兵。媚儿?啊呸。我要是真的叫媚儿,我早就去shi了!
“宫主,”车夫驾车问道,“刚刚为何不直接命令他们放行?”宫主不是王妃吗?
“我不想承认王妃的事情,太麻烦。”夜千寻口是心非地回答着。她怎么会不想光明正大地告诉世人自己是谁的女人?可她爱面子,不想让人家觉得自己死皮赖脸地赖上宇文晟。
宫主说什么就是什么,车夫也没再追问,专心驾车驶向玥冥。
天色已经不早了,夜千寻只能先找一家客栈休息,可现在正值荒郊野外,哪来什么客栈?连个破茅屋都没有,这可叫人怎么休息?
“还是找不到么?”夜千寻询问着车夫。
“回宫主,附近没有客栈,看来今晚只能在车上休息了。”暗蛊宫的手下回答。
夜千寻想了想,说:“驾车再走些路程吧,也许会有客栈。”她可不想在这车厢里睡一整晚,否则第二天早上还不得腰酸腿疼手抽筋?更何况车夫是男的,总不能让人家在外面睡吧?现在可是秋天,不比夏天,露营可是很容易感冒的,他感冒了,谁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