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乙一愣,看着乔寻问:“还有这么个发财的路子呢,哎,兄弟我问你,你们那组织还招人不?我这杀阮清远可方便,不费吹灰之力。你看这个钱是怎么给我,转账还是支付宝?是先给定金还是一次性全款?”
说话间,来的人近了,竟和乔寻一样的着装打扮,只是面容丑陋,满脸横肉让人看着厌恶。
那人看着丁小乙和乔寻,问:“二位,你们谁是阮清远?”
丁小乙悄悄跟乔寻说:“兄弟,敢情他不认识你啊?”
乔寻也咬耳朵:“废话,那么多人天南海北的跑,谁认识谁啊。”
丁小乙又说:“起码知道是自己人吧,我看你们的工作衣倒是全国统一。”
乔寻不屑,接着咬耳朵:“什么工作衣,人家那叫制服好吧。”
“喂!”那人显然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很是生气,“你们两个窃窃私语什么,问你们话呢,谁是阮清远!”
乔寻冷冷地说:“看衣服你觉得我是阮清远吗?”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乔寻,轻蔑一笑:“本以为我算快的,没想到让你小子捷足先登了。不过不要紧,看样子你还没得手,那就趁早滚开,别挡了老子的财路。”
乔寻说:“我对钱没兴趣。”
那人说:“正好,你对钱没兴趣,那就站一边好好看戏。”
看着丁小乙,说:“如果他不是,那么就是你了。”
丁小乙忙解释:“大哥,出门带脑子没有,这是个二选一的题吗?阮清远不是他就是我,我还说是你呢。”
对方勃然大怒:“我看你是找死!”
说话间已奔过来,直接使一个摆步右推掌。这一招,在八卦掌中唤作右青龙反首,虽平淡无奇,却可衍生出更多掌法,亦可承接下一势右穿左推掌,也叫做青龙转身左势。
这两下交手,丁小乙便知对方不可小觑,心想这杀手组织果然高手如云。
两人站定,丁小乙矮着身子戒备,那人却不抬腿,只拿脚在地上推着走,绕桩画圈,对应八卦各个方位,同时身形扭转变化。
对峙片刻,丁小乙喊:“乔寻,要是他赢了,你可如何找寻你要的答案?”
乔寻听了,冷冷的说道:“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还不闪在一边。”
丁小乙往后跃了一步,说:“得了您呐,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那人一看乔寻要交手,说:“自相残杀可是组织大忌,我劝你还是别这么干。”
乔寻眼里突然就有了杀意,说:“你死了,谁会知道是我干的?”
那人看丁小乙,丁小乙赶紧捂住嘴巴,小声说:“你放心的去吧,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乔寻站定,亮一个八卦掌里的单换掌起势。
那人不齿,轻蔑道:“你这小子有点意思,不过是邯郸学步!”
说话间身子已过来,单掌奔面门。乔寻倒不惊慌,侧身躲过,紧接着旋身,也使个单掌直奔面门。俩人你来我往,几乎用的同样招式。
那人不断变换掌法,龙形穿手,回身打虎,燕翻盖,转身反背,柠身探马一一使出来,只打得眼花缭乱。
丁小乙一旁看的下巴都惊掉了,这人八卦掌竟已练的如此精妙,若非十几年功夫出不来,并且对于八卦掌的领悟实在超于常人。而更惊讶的则无外乎对乔寻的从新认识,原本以为这乔寻只是会的多,各家武学不过精学一两式罢了,现在看来,远没有那么简单。但就这套八卦掌来论,丝毫不落对方下风。
那人越往后似乎越心性不稳,未曾料到对方可以跟自己缠斗如此之久。
约有二十分钟左右,那人露了破绽,乔寻忽然由掌变爪,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搂进怀里。那人失了中心,刚跌过来,乔寻一手抓着他胳膊,另一手抬起就是一记八极拳里的顶心肘。
顶心肘的威力,在于你无法脱身,心窝生生挨那一下。
乔寻杀心已起,不等对方挣脱,后脖子一个披挂,对方只觉得脑袋和身体已不连着,脑袋里一片空白。还没有栽下去,下巴紧接着挨了第二下,便又仰面身子朝后倒去。只觉得天地旋转,意识开始模糊。乔寻照着面门,第三下拍下去,就听得口中“喝!”的一声,紧接着把抓着胳膊的手松开,那人便似一堆烂泥瘫在地上。
丁小乙心中一惊:看来这杀手的行当,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丁小乙看没动静,正要过去看,乔寻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淡淡的说:“别看了,死了。”
那表情和语气,彷佛与自己无关。
丁小乙咂咂嘴,说:“兄弟你真是个狠角儿啊,我丁小乙长这么大,头回见杀人杀的这么心如止水的,你说你是不是心理变态?”
乔寻瞪他一眼,丁小乙忙改口:“我心理变态,我心理变态行了吧。”
丁小乙回想起刚才乔寻用八极拳顶心肘的情景,又回忆起前天在欧阳玉家院子里也是如此,那三个人的武功也是凶狠毒辣,如果没有猜错,他们和乔寻来自同一个组织。
丁小乙问:“乔寻,你们组织的头你知道是谁吗?”
乔寻说:“没兴趣。”
丁小乙不甘心,问:“你不是说你希望在组织里有你的位置吗?”
乔寻说:“那是为了接触到你说的所谓的头,杀手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丁小乙一拍大腿,说:“那你不用问他,问我就好了,我知道答案。他的目的,就是铲除异己,要么让自己生存下去,要么获得更大的利益。”
乔寻说:“如果是你这么说的话,他只是说了他的答案,而没有解开我的疑惑。”
丁小乙又开始脑仁儿疼。
门开了,宋元瑶探出头来,说:“小乙,清远醒了。”
丁小乙一下跃起来,说:“是吗,清远哥醒过来了,那真是太好了。”
宋元瑶看到丁小乙身边的乔寻,谨慎的问:“他是?”
丁小乙想了半天,才回答宋元瑶。
他是个哲学家,也是个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