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言正在高兴呢,自己要多一个资质上佳的侄子了。
一旁的小王爷坐不住了,也出声道。
“慢着,二位大人,我见两位陆兄武艺高强,谋略不凡,结拜之事,加我一个如何?”
我们的坊主大人高兴的快要晕过去了。
又多一个小王爷,哈哈哈......
等等......小王爷?!
他一下清醒过来,王爷府的人闻言赶紧上前劝他。
“小王爷身份尊贵,常人怎么可以与您结拜呢,三思,三思,再三思啊。”
“对呀对呀,小王爷,不过一二武夫罢了......”
陆伯言听到这里,感觉不舒服了,怎么着,武夫招你惹你了啊,若是没有这两人,你们丢了小郡主,怕是要被砍头吧。
小王爷是个性情中人,当即拉下脸,沉声说道。
“怎么,我爷爷亦是武将出身,如何不能与二位兄弟结拜,莫非,你是连北淮王府都看不起不成。”
那群儒士听言,出了一身冷汗,立马跪服在地,口称不敢。
陆卯在一旁撇撇嘴。
切,一群自视清高的酸酸乳。
方大牛本来在一旁看热闹,看到陆卯这副模样,心中颇为喜欢。
此子倒是个真性情。
小王爷震慑住了酸酸乳,也不管陆伯言满脸的苦笑,拉着陆卯和陆虎就要结拜。
实在没办法,三人在厅上摆了香烛,结为异姓兄弟,陆卯还应景的来了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坊主陆大人彻底麻爪了,这是真要多一个小王爷侄儿了,可怎么办才好。
最后还是方大牛提出,各论各吧。
得到一致同意。
三人也不论长幼,毕竟论年纪,李绂最小,论身份,他最大索性就都不论了。
但小王爷是个上道的,一口一个猫哥一口一个虎哥的喊着,两人便都称他为小绂。
至于陆卯和陆虎之间,就很随意了,陆虎喊他老猫,陆卯就瞎喊,什么老虎,小虎子,死虎......
眼看就要晌午了,小郡主也还没醒,三人也不要方大牛和陆伯言作陪了,商量着找个酒楼喝一顿。
正说着,门外有人传消息进来,一名不良士大汗淋漓的跑进来。
“禀域主,中恶域刑事院着人传话上来,案犯唐礼今晨已经被人抹喉而亡,面部中十数刀,弃尸于中恶域第六层小道中......”
“等等。”
陆卯插了一嘴。
“既然面中十数刀,想必脸都已经烂了,如何能够认定他就是唐礼?”
那不良士听了,胸有成竹的拱拱手。
“小人却也是这般问过,那人说,还是唐礼的婆姨,在死尸肚脐眼儿中,抠出了一粒金豆儿,这才认了出来。”
陆卯摆出专业的姿势,耐心听他说完,磨砂了几下胡茬,接着问他。
“那你有没有问他,是不是唐礼的婆姨主动找上门来的?还有,那金豆儿是新是旧?”
不良士显得有些为难。
“这个......小人却是没问,一则小人急于传递讯息,二则,这事归刑事院管,小人不敢多嘴。”
陆卯点点头。
嗯,看来没说谎。
便撤了架势,对他说道。
“我问完了,你且继续。”
“诺。”
“域主手书到达时,他们已经先一步控制了唐礼的眷属,听闻域主有案件需要,便将唐礼的尸体和其眷属一起押解上来,现在已经入了刑事院。”
方大牛点点头,挥手让他退下,陆卯待他起身,抢前一步问道。
“你叫什么?”
那不良士弯腰拱手。
“回大人,小人名叫马六,因脸长,别人都唤我马面。”
陆卯仔细打量一下,眯起眼睛笑着说。
“不错,你小子是个人才。”
马六被突如其来的夸奖吓到了,赶紧再礼。
“不敢当不敢当,小的告退。”
等他出去,武事司的牛猛嘿嘿笑着,凑上前来,这也算是熟人了,当日就是牛猛带人围了楼,把小饼干们一个不留的捉了回来,还护送了一路。
“嘿嘿,猫哥儿,您看这马六这小子如何?”
陆卯瞥他一眼。
“放。”
牛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那啥,您要是不嫌他笨,不如就收个伴当,帮着跑跑腿什么的,中不?”
陆卯伸手揽住他的肩膀,笑嘻嘻的问他。
“老牛你实话跟我说,这小子是不是你偷偷藏在外边的牛犊子。”
话音刚落,差点把牛猛吓得跳起来,大声说道。
“猫哥儿你别瞎说,老牛我才二十来岁,都没成亲呢,哪能有这么大的儿子。”
陆卯摸摸胡茬,左右瞧了瞧五大三粗,满脸沧桑的牛猛。
“瞧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那你说说怎么回事,我可听说你老牛脾气硬的很,轻易不服软。”
“嘿嘿,那啥,我找了个相好的,马六是她亲弟弟。”
旁边的陆虎支棱着耳朵,听到这句,大嘴一张。
“哟,老牛有相好的啦,是谁家姑娘瞎了眼啊。”
好嘛,整个大厅的人都知道了,李绂也笑着溜过来。
“牛哥牛哥,大嫂子可好看?”
羞的牛猛满脸通红,连连摆手。
“哎哎,虎哥儿你咋这样,这还没定呢,别说了别说了。”
域主方大牛在上面听得热闹,按奈不住跳下来,拍拍牛猛的肩。
“怎么不早说,你小子从小没娘,让我婆姨给你做个媒可好?”
牛猛听完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愁地上没个窟窿,让他钻下去算球。
众人哪见过他这副模样,都笑的前仰后合的。
好一会儿,陆卯才缓过来,抹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对他说。
“牛哥儿,伴当就算了,你去问问他,愿不愿意跟我学一门看人的手艺。”
“愿意愿意......”
牛猛瞪着牛眼,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
域主方大牛一听他连口说愿意,计上心头,冷不丁的出声。
“让你大婶子去下聘,你可愿意?”
单纯的牛猛没刹住车,一个“愿意”秃噜出来,然后疑惑的挠挠头。
“方叔你说啥?”
陆卯却是听得明白,在一旁扶着陆虎的肩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王爷这家伙也是蔫坏,乐呵呵的跑过来。
“哎呦,牛哥,李绂在这里预祝你新婚大喜啦~”
“小王爷客气客气,哎,不对......”
方大牛见他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哈哈大笑着拔腿就出门,急得牛猛在后边直追。
“哎,方叔,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哎哎......”
厅中众人轰然大笑。
当晚,用过饭之后,我们鼎鼎有名的猫爷,被新上任的本家大伯提溜进书房,和勇猛无双的虎爷一起,苦逼的站在书桌前,听着他叨叨待人处事,传统礼仪的规矩道理,整整半个时辰,一个小时。
最后还因为陆卯听讲的时候忍不住挠了挠屁股,陆虎没憋住“扑哧”笑了出来,两个人被罚抄《君子论》三十遍。
而小王爷,当然是在一旁磕着瓜子监督啦,给陆伯言十个胆,他也不敢说一句小王爷做的不对,反而时不时还要问一句。
“小王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儿,咔哒咔哒......”
陆卯现在就想砍死这个新认的弟弟。
月上半空,只有陆虎还在熬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在纸上写着他自己都看不懂的字符。
小王爷早就抱着空了的瓜子盆,滚到榻上睡着了。
陆卯就更不用说了,别扭的拿着毛笔,照猫画虎的临摹了三遍以后,就把笔一架,呼呼大睡起来,谁叫都不管用。
陆伯言处理完事务,抽空进来瞧了一眼,差点气的笑出来,无语的在门口看了半晌,还是摇摇头回去了,临走吩咐下人拿来铺盖,就让三人在书房抵足而眠,增进下兄弟感情。
三人这一睡,硬是睡了一夜一天,中途小王爷倒是醒来过,迷迷瞪瞪的见两位哥哥还在呼呼大睡,以为还早,一歪头,又睡过去了。
还是陆卯先醒了,半睁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习惯性的就要摸手机,没成想手接触到一个温温的东西,像是一个人,吓得他一激灵。
“卧槽!”
转头看去,陆虎那张大脸印入眼眶,吓得眼珠都要爆出来了,惊慌失措的在身上乱摸,还掀开被窝瞅了瞅。
“呼,还好还好,老子的清白还在。”
门外候着的下人听到动静,轻轻的敲了敲门。
“爷,三位爷?”
“谁呀?”
陆卯挣扎着起来,头发乱糟糟的,像是炸了毛的大猫,伸手开了门,门外一个家丁打扮的汉子拱手弯腰,眼睛不敢往上看,恭敬的回答。
“猫爷,您醒啦,小的陆安,老爷吩咐了,若是醒了,先去汤池洗漱,再去餐堂用膳,小的们都已经备好了。”
“唔,几点啦?”
“回猫爷,已经戌时了,再过一会儿,便入夜了。”
陆卯闻言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
“行,知道了,谢了啊。”
“不敢当不敢当。”
陆卯也不管他,转身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嘴里还在嘀咕。
“没想到睡了这么久......”
进屋以后,看到夹着被子呼呼大睡的陆虎,气不打一出来。
你妹的,我说做梦大冬天开冷气呢,就是你抢老子被子是吧。
一脚就踹他屁股上了,陆虎一下蹦起来,闭着眼睛冲空气挥了一阵王八拳,感觉没打到东西,眯着眼四处瞧,口中还喊着。
“谁?怎么了?出来!”
转了一圈,看到面无表情站在一边的陆卯,放下架势,打着呵欠挠着头对他说。
“老猫啊,咋啦,天亮啦?”
陆卯一句话不说,揉了揉拳头就扑上去。
“喂喂,你要干嘛?”
“哈?干嘛?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心里没点数吗?”
近身拳脚搏击之术,陆虎本就及不上他,被他一推一拉,失了重心,“噗”的一屁墩儿坐到被子上。
陆卯乘机伸手狂揉他的头发。
“叫你抢我被子!叫你抢我被子!叫你抢我被子!”
“陆卯!你再揉我就发飙啦!”
陆卯面对虎啸面不改色,继续折腾。
“败犬的哀嚎,看我撸狗十八式,嗨一,呔,阿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