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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拜别

村子虽然不大,零零碎碎也就三十户人家,村里人虽然已砍柴为生,一日下来收入虽然不多,但可以温饱,也算是一处世外桃源了。

此时已正午,烈日烘烤下,没几个人在外面闲逛,只有村里的几个老人在桂树底下乘凉。

“听说楼宇那孩子去码头当苦力了”?

可不是么!父母双亡,靠着咱们每家的救济,长到十六岁已经很不错了,已经很对得起他父母了。

不出去找点活,谁还养着他啊,说起来这孩子也是可怜,哎!

三个老人,在桂树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其中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长长得叹了一声气道:村子是越来越没有生气了,以前还有儿童嬉戏,坐在这听咱讲故事,如今都送入了镇上的私塾,或者是送入酒楼当伙计之类的,做些轻巧活,楼宇无父无母的,又没有钱财打点关系,除了下苦力还能干嘛,这个世道能吃上饭就不错了。

是啊!咱村就剩下远山了吧,不知道能不能去读书啊,那孩子看着挺聪明的,就是年龄有些大,要是读不成书,我感觉干个米店伙计也不错,远山那么机灵一定会出人头地的,到时候买米也能给我们便宜些,左边一位拎着茶壶喝水的老人说道。

要我看啊!远山那孩子该去酒坊当个学徒工,那孩子挺聪明的,说不定掌柜就把手艺传给他了,右边老者说道。

曲折的小路上出现了一高一低两个人影,正是乔平父子二人,只是少年身上湿漉漉的,脸上带着气愤神色,乔平脸上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这是咋了,远山今天这么热,去河里洗了个澡?手拿茶壶的老人打趣说道。

少年一听更为气愤,一言不发,背着柴火,气呼呼得就往家里走去。

乔平跟几位老人打了声招呼,破天荒的没往小镇上去卖柴,急匆匆就往家里赶。

少年到家之后,把柴火往地下一扔,拿起铁锹,就往外面走去。

其母亲李兰很是疑惑道:你爹呢?拿着铁锹干嘛去,不跟你爹去镇上卖柴火了,你衣服咋这湿。

一连串的问话下,少年回了一句:“娘我要当仙人了,”然后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乔平来到家中,把柴火一放,对在淘米的妇人说道:孩他娘,今天在外面碰见仙人了,以前那个青云道人还记得吗?他师傅要收咱家远山为徒啦!

乔平一脸骄傲的说着。

妇人回过神骂道:你俩父子今天这是犯的什么病,吵着什么修仙当仙人的,你儿子是那快料嘛,青云道长我还有点印象,小时候见过,不过那时候的他不得六十多了,现在过了这么些年,不得百岁高龄了。

乔平满脸激动,说你知道啥啊,人家还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容颜也是和小时候一般无二,收咱家远山当徒弟是真的,不过是他师傅收,咱家远山就要和青云道长成为师兄弟了!

妇人李兰一脸狐疑的盯着汉子,在想是不是自己男人为了远山读书的事情是不是疯了,这样想着,还把手伸过去摸了摸乔平的额头。

乔平把妇人放在自己额头上面的手推开说道:哎呀我真没骗你,今天给远山收拾收拾东西,明天道长就要来接他了。

少年出村后,来到了村后的一片油菜花田,黄澄澄的一片,以前小伙伴还在的时候,他们经常在这里玩,拿个破树枝乱比划,就自封成了那行侠仗义的大侠。

乔远山的五个好朋友,分别是无父无母的乔楼宇,乔远山二大爷家的两个孩子,一个叫乔狗蛋,一个叫乔狗剩,还有村长的儿子乔木,以及邻村宋家村的宋阳。

六个人总要学哪行侠仗义之事,想当大侠肯定得有坏人才行,于是狗蛋和狗剩就担此胜任了,在观眼下,六人当中就只剩了乔远山一人,其余几人不是去了私塾读书,就是酒楼杂役,楼宇更是去了码头扛货。

少年心头没来由的有一丝伤感。

自己想留的总是留不住,而现在有些想他们了。

油菜花田中间有一个磨盘,是平时人家在那磨些玉米、麦子之类的,现在是闲暇时节,青色的磨盘被晒有些发黑。

少年走到磨盘旁,转了转,确定了下方向,正南方,一步、两步、三步、少年用自己的脚丈量,足足走了三十步,少年开始下铲,泥土翻飞。

挖了两尺之后,少年挖到了一个布包,是那种最劣质的粗布,还记得为了偷这块布,乔木可挨了不少打,少年乔远山想起这些有点想笑。

翻开布包,里面装着的是六把三尺长的木剑,这六把木剑是宋阳的父亲闲暇时做的,宋阳的父亲是一个木匠,手艺不错,没事就做点家具,拿到镇上去卖,因此宋阳家也是唯一买的起牛的人家。

六把木剑各有名字,分别是:楼宇、远山、油菜花、花油菜、木马、飞阳、在某一天,油菜田里,有六个仗剑少年,说着童言无忌的话,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在一块巴掌大小的地方,做着江湖上行侠仗义的事情。

回到家后,李兰抱着乔远山头开始痛哭,说着到山上要听道长的话,不要调皮捣蛋的,成了神仙不要忘了乔家村,之类的话。

少年第一次感受了一丝沉重,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那仙人,不要让父母失望。

乔远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母亲又往包裹里塞了许多鱼干,鱼干都是自己晒的,味道极为香脆,又是一阵叮嘱,母亲才起身离去。

第二天清晨,少年破天荒的吃了三大碗饭,害怕自成了那仙人以后,就再也吃不到了。

阳光穿破云层,照在一老一少身上,少年脸上好似有些悲壮,身后除了背着的包裹外,腰间还插着六柄木剑。

老人对着少年笑了笑,对少年说了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儿时若是有这么一把木剑,方圆几里之内,定叫他在无油菜花!

少年挠了挠头,此时的阳光格外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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