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挺为北庭都护府准备了不少物质,除了米面粮油棉衣等生活物资外,还将安西各地换装修复的上千副明光铠送与李元忠。其余战略物质还有钢弩三百把,大型床弩五部,双刃刀五百把,新材质高碳钢陌刀二百把,五个千里望。
这样的厚重大礼已经远远超出了李元忠、杨袭古等人最好的预估,交接的时候李元忠差点泪洒当场。他双手按在郭挺肩膀上说:“好孩子,好贤婿,以后北庭都护府我李元忠死了以后你就替我顶上,在我们翁婿手上大唐不能丢失一寸土地!”
郭挺虽然很反感李元忠对自己婚姻的“强买强卖”,但是对于李元忠的守土赤心郭挺是钦佩的,所以他才会对北庭都护府倾囊相助。
在李元忠一行准备回程的时候又被郭挺邀请去遗孤营参观一下“新式武器展示”。当所有北庭和安西将领们到达操场时就看到郭挺让人在操场边摆了三个形状奇怪的柜子,柜子后站着穿着厚厚异装的三个人,柜子前面连接着一段细长的铜管,铜管前面是一个更细的嘴子。
大家有些疑惑不解,正纳闷间郭挺让人在操场里面布置摆放了许多的草人还有一些石料等物。然后就见郭挺一声令下,其中一个操作人员立即开始大力的抽拉箱子推杆,其中一人半蹲手举细长铜管,第三个人则匍匐前进将火折子点燃后小心举到细长嘴子下面,举铜管之人拧动一个转塞一样的器物,刹那间一股长达十几步的火焰从管口喷射出去。
随着操作细铜管之人的摆动整个操场不一会都被火焰覆盖,只见整个操场的草人还有其他摆放物品全部都燃起大火。火苗卷噬着附近的一切,烈焰和浓烟笼罩着操场,灼热的气浪铺面冲击到所有参观人员的脸上,不一会儿所有人身上落了厚厚一层灰。
烈焰持续了近一个半时辰,当火焰渐渐熄灭时,郭挺发给在场每一个人一个蘸过水的毛巾,然后自己用毛巾捂住口鼻。大家跟着郭挺有样学样,然后郭挺带着众人进去火焰烧过的操场内部。
李元忠和郭昕惊讶的发现整个操场地面灼热难耐,所有的草人还有其他杂物连个灰都没剩下,更让人惊讶的是那些烧过的石头有的已经裂开有的轻轻一碰就散成白灰。
郭昕轻轻拉了一下儿子郭挺的衣袖,悄悄地问:“我儿,这个厉害的东西叫什么名字?怎么连石头都能烧开呢?”
郭挺当然不能说我这是专门找的碳酸钙石头,大火一烧就成了粉末一样的氧化钙吧。他拿开捂着的毛巾对郭昕说:“阿耶,这个叫天降霹雳火,只要烧起来水浇不灭,越浇水烧的越厉害,直到燃烧之物烧干净为止!”
本来郭挺想按照《西游记》里面的称呼叫“三昧真火”来着,但是考虑到这个时代玄奘取经回来也没多少年,《西游记》要等到数百年后才能成书,索性就换个唬人一点的名字好了。
大家对演示的结果表示很震撼很惊魂,然后李元忠问郭挺这样的大杀器什么时候能给北庭也整几台时。
郭挺很遗憾的摇摇头说:“这个天降霹雳火还在实验阶段,离真正实用还有段距离,另外这个火油很难搞到,基本上都是从大食商人那里换来的,目前也才几百斤而已,不够三个火柜一个时辰的用量。”
大家“哦”了一声表示了一下遗憾,郭昕不死心又问郭挺:“既然火油大食商人有,那让他们多带一些交易就是了,他们不就是想多挣些钱吗?给他们就是了。”
郭挺叹息一声说:“阿耶,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火油极易燃烧携带不易,目前大食商人也只能随货品少量携带,太多非常容易起火。另外我拿到火油之后还需要蒸馏提纯使之纯度提高燃烧更加猛烈,这样得到的火油就更少了。这火油里面还需要再加些助燃之物,目前加入的量火器工坊那里还没有最终确定,所以目前暂时还不能投入到实战中,但我觉得那一天不会等太久的。”
郭挺的一番话让大家对“天降霹雳火”的热情一下子就升腾了起来,这样的利器在手,什么吐蕃、回鹘等等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想到这里郭昕和李元忠都开心的大笑起来。
说到制作这个“天降霹雳火”想法是郭挺偶然遇到一个拜占庭商人时想到的。有一天白孝存通报郭挺在遗孤营外面有位大秦(拜占庭)商人求见,郭挺也想了解一下目前欧洲的实时情况,所以就答应了。
进来的这位拜占庭商人郭挺怎么看都像后世的意大利帅哥球星巴乔,猛一见到这样一位主儿郭挺都激动地差点让他签字了。白孝存感到郭挺有些“花痴”急忙拉了一下郭挺的衣摆,郭挺这才回过神来。
郭挺还没开口问话,只见这位大帅哥直接都匍匐在地,抱住郭挺的脚就是一顿亲啊,这场面连见多识广的白孝存也差点呕了出来。
这位拜占庭商人的汉语极好,他亲完郭挺的脚后站起来弯腰右手放胸前说:“尊敬的小郡王殿下,请允许我塞利西斯做您最忠实的奴仆!”郭挺也回了这位塞利西斯一礼,然后问道:“不知塞利西斯先生有什么事情是我郭挺能帮到的呢?”
塞利西斯这才把来意对郭挺说,原来他是想垄断安西输入拜占庭的商品。现在安西的商品个顶个都是抢手货,倒手到拜占庭和欧洲那是至少十几倍的利润。
本来呢郭挺是想搞竞标招商的,但是塞利西斯的突然到来使郭挺想到了拜占庭击败大食的利器“希腊火”。这是古代版的烈焰喷火器啊,这样的利器在手拜占庭两次全歼大食的入侵舰队,并扭转了对大食作战以来的不利局面,虽然还离收复叙利亚和埃及的目标很远,但是小亚细亚半岛的安全却是有了极大的保障。
郭挺前一世的时候就想弄清楚“希腊火”的配方,但是“希腊火”配方失传已久在网上也是语焉不详。现在有个现世的塞利西斯这个“希腊火”配方还是有希望一试的。
想到这里郭挺笑容可掬地对塞利西斯说:“亲爱的塞利西斯先生,我不需要你做我的奴仆,我只需要你帮我从你的国家弄来一样东西,你的要求就可以实现了。”
塞利西斯忙问是什么东西,当听到说是“希腊火”时,郭挺明显能看出塞利西斯抖了一下,塞利西斯定了定神说:“尊敬的小郡王殿下,请恕我无能,“希腊火”是拜占庭最秘密的军事武器,我这样的一个商人是弄不到配方的。”
郭挺看了看塞利西斯说:“亲爱的塞利西斯先生,我本来想把我们安西商品的西方特许经营权以高价拍卖出去,如果你能满足我这个小小愿望,我将把这个经营权送与你和你的家族商队。以后安西的商品你可以转手卖到除拜占庭外的大食、波斯、埃及还有法兰克等地,我不需要你帮我搞到“希腊火”的配方,我只需要你帮我找到制作“希腊火”的几种原料就可以了,这个小小的要求你能答应吗亲爱的塞拉西斯先生!”
塞拉西斯眼神明显亮了,显然是被这个诱惑打动了,在家族利益和卖国之间没有犹豫多久就同意了提供“希腊火”的原料,还一再让郭挺保证把西方特许经营权交于他和他的家族。
直到郭挺答应以条约形式固定下来塞拉西斯才眉飞色舞地离开。郭挺不禁感叹:你他妈的塞拉西斯还装圣女呢,明显是背叛的代价不够,只要代价足够圣女立马变婊子。
不久之后塞拉西斯将一些制作“希腊火”原料交于郭挺,并签订了独家代理权,塞拉西斯还送了郭挺一干人等几个波斯美女还有一套精美的拜占庭锡器。波斯美女郭挺直接交给了郭月,作为以后专业的文艺汇演和慰问演出的台柱子,郭挺就想象着这群波斯美女演绎的《花木兰》,那该是多么让人激动的场面啊!
“希腊火”原料经郭挺和段雨还有火器工坊专业人员分析不过是些火油还有硫磺等一些助燃之物罢了。郭挺很是失望,他觉得这个独家代理权卖的太便宜了,所以他心想要塞拉西斯以后付出更多的代价来弥补自己的这个心伤。
其实郭挺不知道的是这样的“希腊火”就如同后世的原子弹、氢弹一样的国之重器,塞拉西斯能将这些原料搞到手一定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郭挺不关心这个,他觉得塞拉西斯一定是敷衍了他。
有了“希腊火”作参考,后面的“天降霹雳火”研究就进展快多了。郭挺特别羡慕有些穿越者上来就是捣鼓出近现代武器,再不济还有来回穿越的带现代武器回去,他郭挺就没有这个命,难道穿越也分三六九等?
现在安西遗孤营的研究进展都需要郭挺把关,生怕走了弯路、邪路,有些事情真是急不得。
郭挺最想弄出来的就是火药,但是火药成分和配比郭挺也只记得是后世的配方,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么做出来的黑火药根本就不能叫做黑火药。燃烧缓慢更别提什么燃烧值足够爆炸之类的情景,硫磺和硝还有碳粉的纯度就是个大问题,这个还需要反复的实验和论证。
经过几次火器工坊的事故后,郭挺将火药研究先放一边了,只是让段雨他们小心实验论证即可,一切交给时间吧。
因为火器工坊的几次燃烧事故郭挺就觉得特别对不起段雨,人家段雨一个长得像个狐媚子一样的女孩因为火器工坊事故造成上肢大面积烧伤。每次碰见郭挺段雨都会示威似的撩起袖子展示自己虬龙一样的伤疤时,郭挺都会尴尬的笑笑然后找个理由落荒而逃。
这样的一片伤疤就像“欠条”一样让郭挺寝食难安,他觉得自己有时候太着急了。虽然安西都护府目前周边环境还是凶险万分,但是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自己应该慢下来让遗孤营的兄弟姐妹能跟上自己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