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草!吕草!我的好哥们!”这声音非常的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转身搜索一下人群,发现一个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人。
“在这里能见到你真好!”他走过来紧紧拉住我的手,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吕草!我的好兄弟!我的好朋友!救救我!江湖险恶,拔刀相助!”
“什么事情需要拔刀相助这么严重?”我无语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我大学的死党——李帅歌。
“钱!钱!钱!”他就不停地重复这几个字。
我孤身来到S海,除了家人知道没向任何人提起过。没想到,居然被这小子给碰上了。好不容易遇到老朋友,居然还是问我借钱!靠!不知道我现在是最需要援助的!
“怎么回事?你不是家大业大的吗?怎么也有拮据的一天?”他可是真金白银的富二代,听说只要他听爸妈的话,想要什么都可以给。现在需要问我借钱,怕不是跟家里人闹翻了。唉,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动不动就发脾气和家里人闹翻,就不知道多体谅一下身为父母的用心良苦……
黑白草:主人好像说的就是自己吧……
滚一边去,除了我以外。
咳咳,毕竟年轻人要有自己的想法,我吕草,是不可能屈服于他们的固执思想!
“唉。”他唉了一声,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我爸妈非要我跟那个什么……谁家的女儿结婚。我不愿意,就关了我水龙头。”
“什么?敢情你连亲家的姓氏都不清楚就和家里人闹翻了?”
“知道又有什么用?我见过她,一副我能娶到她就像捡到宝的样子。呸!我从没有见过如此……”
“停!不要如此了。有什么事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坐下慢慢说。”本来我是打算找个凉快一点的地方慢慢做打算,再想办法把他给打发走。
可是我忘了身旁原来还有一个……
“不介意的话,来我们家坐吧。你们许久不见,是应该好好聚聚聊聊。”米鹿这个“女主人”已经替我拿定了主意。
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呀!让他这块狗皮膏药知道了我住的地方,我以后还怎么甩掉他。现在,我的心确实拔凉拔凉的了……
说到这里也许你觉得我对曾经的好兄弟无情,但是请为我着想一下……第一,我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第二,他人有难我是不会见死不救的。第三,他爸妈可不是一般的人,搞不好会连累到我。第四,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李帅歌这个孩子,没错,他就是一个孩子。认识他这么年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有胆量与家里人作对。以他的性子,怕不是一场十年寒窗苦读也不为过的战役,十年啊……如果他一边不服从家里的命令一边结婚生子,难道我吕草还要讲义气讲到帮他养老婆孩子吗?
凭什么?不但老婆不是我的,孩子也不是……哎,如果我是编剧,按照狗血剧情的套路,孩子还真有可能是我的。想到这里,我又为奶粉钱发愁了……唉,有能力把自己养活了再说吧。
于是,我和米鹿还有这个不速之客一起回到了我住的公寓。
“吕草,你小子可以呀,住那么高。”他意思是楼层住得越高的人就越有身份。
“我是住在十七楼,不是住在这一整栋楼。”我按了按电梯关门按钮。
“那你为什么住那么高?都说高处不胜寒。”
“但我可以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哦,我知道了,这里死过人,所以房租便宜一点。”
“你才死过人!这一楼层可贵了,现在的你住都住不起。”这李帅歌人如其名,确实长得很帅,因为他有钱的爸爸娶了一个漂亮的老婆。他妈妈听说还是个女博士,不过他就差了一点,除了遗传和接受良好的外在基因,其它的……就不学好,特别是这一张到处得罪人的嘴。但是,在我吕草多年的潜移默化影响下,他李帅歌确实已经改了这个坏毛病,不过……他在外人面前改是改了,只不过在我面前依然欠揍。
我觉得叫他李帅歌太亏了,毕竟我也长得可以,不能助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单叫一个字也不行,“帅”和“哥”都只会让他更加自恋,于是我叫他“李子”——一种水果,人人都有机会吃到,所以没什么好炫耀和高贵。
我给他说了一下房租价钱。
“那么贵?不像你呀,你不是出了名精打细算的吗?”
米鹿拿出钥匙和门卡打开门锁,我推开了房门说,“贵是贵,但我是为了方便。”本来我是想说,我是为了方便看日出日落等有文化底蕴的话,但我还没有组织好美丽动人的语言。
“方便你跳下去?”都说语不惊人死不休,现在我倒是很想死,不过是他死。
“放心,我现在就跳下去,你问鬼借钱去。”
“别,别呀!哥们,我可舍不得你!”哼哼,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你先借我钱,你继续跳,兄弟我绝不会再拦你。”
“…………”
“哎,这是谁呀?你女朋友?”我晕,你怎么到现在才发现我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呢?
“啊,这是我……”我应该怎么介绍她?认识几天不到的不认识的人?说没关系谁信,都住在一起,物品也都共用了。
“你好,我是吕草的女朋友,未过门的未婚妻。”哦,她解决了我忧虑的问题。
什么?纵容你半天,允许你叫我老公就已经牺牲了我多少坚持,现在你……还打算进我家门为我生两个白白胖胖的孩子?一个女儿,一个男孩……我,这个……我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可不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
黑白草:是主人你想多了吧,生几个孩子都说出来了。
吕草:滚一边去,我这是未雨绸缪,为下一代做好准备。
“啊,原来是嫂子,幸会幸会。”什么嫂子!经过我同意了吗?三、二、一,我现在同意了,请继续叫多几声。
黑白草:…………
“坐吧,我去给你们做饭吃。”我都还没有说什么,米鹿就进厨房忙活去了。
“哥们,你老婆可真贤惠。”我晕,直接把她当作是我老婆了。不过,我喜欢,不是喜欢老婆,是喜欢别人说我老婆贤惠。我不是一个好男人,又怎么会找到一个贤惠的老婆呢?
不知道为什么,李子坐下来偷偷和我聊些什么结婚生子的话题。
“你要是这么喜欢结婚,怎么不立刻滚回家去奉旨成婚?”
“哥们,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你看看那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是多么男人梦寐以求的……”哎,额,等等,这句话我好像在那里说过。
不过,经过他这么一再强调,我不得不承认一点——我吕草虽然自恋,但我吕草何德何能,能够有福气娶到如此美丽俏佳人,所以,我不得不承认一个悲剧——她是有可能会喜欢我的,但不可能会和我吕草结婚。因为我不得不承认一点……
“停!我告诉你呀,不许再往里面看。”
“哟,哥们,吃醋啦,”我承认我吃醋了,但不是吃李子的醋,而是自己的醋。目前为止,我还不是她真正的男朋友,所以一想到这,我就力不从心、醋从中来。
“别说些有的没的,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我不得不再一次提醒他,我这里可不是收容所。
“好!哥们!够爽快!我就当你答应了。”
“答应什么?”我一脸懵逼。
“你不是问我来干嘛的吗?居然你问出口了,那你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肯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哦……算是吧。那你想要借多少?”
“不多,就一万块。”
噗!我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你借那么多干嘛!一天一个馒头都可以吃到你进医院了!”我坚决反对浪费主义者,即使我面前的人已经被我喷了一脸。
“哥们,都说了江湖救急。”
“但救急不救穷。”
“我不穷。”
“你现在就是穷,身上穿的都是几百块的仿真地摊货。”以前他身上穿的可都是名牌,每走十米路就有一个学妹投怀送抱。不过,他很吝啬,对女人非常吝啬,因为他觉得接近他的人都是拜金主义和贪图他的钱。不过又不过,他对朋友们却是异常的大方得体。所以,基于这一点,我才愿意和他交朋友。哎,我可不是爱占便宜的人,我帮他可多了。这不,几年不见,他又需要我的帮助了。唉,我这个人就是容易心软,唉……
“一句话,你帮还是不帮也得帮?”我去你大爷的,你这样问我还有得选择的余地吗?
“我考虑考虑。”
“哥们!我求你了!”
“什么情况!你干嘛突然向我鞠躬!”李子站了起来向我弯了九十度的躬,不得不说,动作十分之标准,就是有点不流畅。
“你要是不答应,觉得我说的都是假话,我就当场全解了,负荆请罪!以示我的决心和真诚!”说着李子就把自己的领带和鞋子都脱了。
“别别别,大家都是男人不要那么激动!”我的意思是,天气那么冷,不能不穿多一点衣服,男人有什么事都应该坐下来一起喝杯茶好好谈谈。而且,负荆请罪是什么鬼?
“别忘了,嫂子是女人!”
“啊?这和我们是男人有什么关系?李子,我们的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我彻底蒙圈了。而且,嫂子不是女人,还能是什么人?
“吕草!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就在你和你的女朋友面前全……总之就是我的身上什么都没有——以示我的决心和真诚!”李子以为“耍无赖”的行为即使威胁不到我这个男人,也可以威胁到我的女人,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厨房里的那个比男人可怕多了。咳咳,千万不要被她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停!请不要继续你的无畏行为!”我阻止他可是为了他好,我可不想李子年纪轻轻就被打进医院,而且,还是被他好哥们女朋友打的。“李子,你说了半天我都不知道你在着急什么!你到底和我说了些什么?什么决心?什么真诚?你到底在搞什么家伙?”
“啊——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事情吗?”他呆呆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然后点了点头。
“我爱上了一个女孩。”他一边穿袜子一边讲他的故事。
“什么?”我不是故意找茬,我是真的没听清楚。我有一个一边和人聊天一边思考事情的小毛病。
“我爱上了一个女孩。”
“哦——”这次我听得清清楚楚,“然后呢?”
“我和她是真心相爱的。”
“哦——”
“我知道她不是那种女孩。”他说的是那种贪图他金钱的女孩。
“哦——”
“我就是因为这个和家里人闹翻的。”
“哦——”这里我刻意提高了分贝,要不然他会觉得我没有认真去听。
“哥们!我的好哥们!我爸妈下了追杀令,各路人马都不敢出手相助于我。现在,我第一个能想到的只有你了。哥们,我的好哥们……”如果我没有失忆的话,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们是在路上偶遇的吧?你它喵的不会打电话给我呀!啊,不对,为了避难,我把手机号码给换了。所以家里人只知道我来到这里,但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后来怕妈妈担心,只好告诉她我的状况,再后来我才发现——我老爸和老妈是一伙的,气死我了!唉,失算,他们同床共枕几十年,又岂是我这个“外人”可以攀比的。唉……
“听你这么一乱说,基本情况我都已经了解了,你也用不着什么文言文、现代文一起嘴瓢出来。我帮你就是,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需要那么多钱?”毕竟,我现在全副身家加起来才只有四位数——一万零二百五十块。如果被你借走一万块整钱,那我岂不是……还有……
“她的爸爸生病住院了,需要十几万的手术费。大量的钱我已经垫上,只是还差……”原来如此,以前的他可是穿金戴银的,现在居然全身上下加起来都不到一千块——也许你会觉得一千块很“败家”,但他可是一个富二代。再说了,这年头,“有钱人”不穿得体面一点,借钱都没人肯借给你。
“还差多少?”我心急地问。如此感动天地的爱情故事,我怎么能不心急呢?虽然改变不了我只有一万零二百五十块的事实,但我也要尽一份心意。
“五万块。”
什么!这一句什么我没有说出口,因为我怕他彻底失去了希望。
“那你为什么只问我借一万块?”虽然改变不了我只有一万零二百五十块的事实,但我也要问清楚。
“我去过你家里找你,我才知道你和叔叔阿姨已经那个了……再三追问下听你爸妈讨论到,你是来到了这里……可是他们都不知道你新的手机号码,我为了找你只好到处打听……”哦,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巧能够遇到。但这里我不得不说,我爸妈可真是厉害,居然想到利用我的好朋友来劝我回去——因为我爸妈是故意透露给他听的。
“你需要钱的事情没有告诉我爸妈?”
“没有,绝对没有透露过半个字。我的事情怎么敢麻烦你的家人,而且,还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哦,你应该清楚,我离家出走后身上的钱已经不多,所以你才开口问我借一万块而不是更多。”
“我知道,哥们。也许你身上只有几千块甚至几百块,但是我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说着说着李子就激动了起来。
我好怕李子会哭……一个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居然卑微到到处求人的地步。别以为我和他是哥们就不会觉得为难,越是重要的人越不想麻烦他们。
李子,谢谢你没有因为自己的“私事”而来劝告我。你心里清楚,如果我愿意回家,我就有足够的钱和面子帮助你,但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过问我的私人问题。
“好!李子,你听着,单凭这一点,这个忙我吕草不得不帮你到底。”
“谢谢你,哥们……谢谢你,吕草……”李子激动地拥抱了我。
“大男人哭什么哭,快点坐下。你先吃点东西,我去给你拿钱。”我嘴上是这么答应,可我又去那里找来五万块。虽然我知道,即使我只拿出一万块甚至更少,李子都不会责怪我,可是我怎么也得帮他!都说患难见真情,可在你没有钱的时候你拿什么来见真情共患难?难道,我真的要跟家里人妥协吗……
“小草,你跟我过来。”米鹿拉着我进了她的卧室。
“干什么,现在可不是干这种事的时候。”这时候我的画面区域又活跃了起来。
米鹿转身在她的手提包里翻了翻,一脸认真地说,“你少贫嘴。呐,拿着。”
在太阳下,一张银行卡在她的手机闪着微光。
“这是?”
“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这卡里有五万块不止,应该可以帮到你朋友。”我的天哪,这是什么神仙女朋友……我吕草上一辈到底积累了多少的福份。
“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只是假的男女朋友。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帮着这个忙……五万块,数目并不少。”我确实很需要这一笔钱,可是不代表我吕草会无缘无故地受她人之恩、享她人之福。
“我可不是白给,你欠我的你要用一辈子来还。”五万块需要我吕草用一辈子来还?开玩笑,可是这时候我的大脑并不允许我思考这种文字问题。
“可是……这会不会让你太过于破费了,不会连累到你什么吧?”万一米鹿的爸妈也是不讲人情世故的,那我岂不是让她受苦。
“放心吧,我的事情我做主。”米鹿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说,“小草,拿着吧。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你就先当作这是我多谢你今天早上送我的礼物……”说着她就脸红了起来。
我接过银行卡,触碰到她的手,感觉她的手是那么的温暖。
“谢谢你。”我给了她一个充满阳光的拥抱,因为这时候太阳刚刚落在我和她的身上。
地上的影子在不断慢慢地分离,而我们的心在不经意间开始慢慢融合。
有时候,主动的一个拥抱、一个吻,比什么都重要。
我本来想亲她一口给她个奖励,不过我忍住了,因为我始终觉得……我初吻挺重要的。
黑白草:…………
开玩笑的啦,不是我不想亲,是我被米鹿这个女人给推开了。
“你朋友急着呢,还愣着干嘛?”说着她就拉着我出了房门。
李子结婚了银行卡,非常的感动,眼泪一把一把的流。还说,等我们结婚一定会加十倍奉还给予他的恩情。我和米鹿相视一笑,暗自脸红。后来,李子和我说,他未来岳父的手术非常成功,至于其它后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我就不方便透露。毕竟,剧透的混蛋可是人人喊打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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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草:后来的某一天,李帅歌给了主人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百万。哟呵,这样的剧透劲不劲爆?够不够意思?我们还有很多哦……
吕草:哦,还有很多什么呀?
黑白草:啊——还有很多喜糖要发!
米鹿:谁要和他发喜糖,哼,不要脸。
吕草:哎,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我是吕草,我们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