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乾灵宗这头正在九堂会审自家内门大长老,南疆灵蛇谷这边也没能闲下来,现场火药味十足,一场围绕着闾丘良三人的争斗在所难免。
嘴角挂笑的女蛊王,此时已经探查并稳定好了三位小辈的情况,现在已经基本无碍,那种遭受天妒的气息也已完全消失。
她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话语中充满不屑。
“哟,怎么才来啊,看来各位是年岁已高,腿脚不便了吧?”
大风未歇,乌云组成的漩涡却已经开始淡去,稀稀落落的阳光重新挤进茂密的林子里。
可这四周除了风声外,并没有人回答她。
“果然,巫部还是这种鬼鬼祟祟的做派。”
女蛊王心中一阵腹诽,看这情况,应该是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亲自动手,去会会这些学巫的老家伙们,看他们这十年有没有长进。
南疆苗家,为最大势力,但苗家内部又以【巫】【蛊】之道分为两派。
此界修行,以【性】、【命】为主,修【性】者,重内修,天人合一,以合道;修【命】者,重外修,格物求索,以寻道。
南疆传承久远,得意保全两条修仙坦途——即【巫】、【蛊】之道,南疆也是唯一有两座福地的地方,不过南疆人只承认这是一座福地,即南疆人的圣地,而且不准外人进入。
这种福地,整个灵光界四域才有九座,怎么可以让一个南疆蛮夷之地独占两座,谁不眼红,谁不动心?
万万年里,南疆因两座福地的原因,曾爆发过十几次险些灭族的灾难,但直到现在,也还是顽强地活着,不过南疆也在这种不断的战争和历史断层下,内部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分裂。
比如,内部分为了【北苗蛊,南苗巫】的形式,甚至还有外姓的融入,不过外姓的地位最低,也是最没有权利的。
但好在,南疆人对外总是出奇的一致,面对灭族的危机时总是格外的团结。
久而久之,灵光界的九福地,慢慢的“变成”了八福地,外界之人想要入【巫】、【蛊】道,也可以来南疆学习,但就是不准进入圣地,也就是以前的两福地,现在的【巫蛊福地】。
可以说,灵光界四域的“八福地,七仙途”的说法,就是苗疆人前赴后继,不断抗争的结果。
【巫】之道,修【性】为主,即内修天人合一以合道。修行者以自身为媒介,沟通先祖,祈求降灵光入体,便入了巫道。
修巫道者,配以【祈文】、【祷文】【巫舞】、【法器】等,均可以达到唤祖神降的效果,修的是一个【祖性】。
巫道大成者,便可以与祖神合道,破界飞升,成仙得道。
【蛊】之道,修【命】为主,即外修格物求索以寻道。修蛊道者,以自身本命蛊虫接引灵光入体时,便是入了蛊道。
一个蛊修,终其一生,都是在提升自己的本命蛊虫,以蛊寻道,走出自己的大道。
【性】【命】之修,大都皆是如此,要么合道,要么寻道,最终才能得道飞升。
若是想要【性命】双修,也不是不可以,但灵光界能做到性命双修且大成者,四域中有记录者,不过双手之数。
大多数天才,都夭折在了性命双修这一路,因为他们都认为自己能够在这灵光界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可是最后,大都不过是作茧自缚,成为了历史中的一粒尘埃。
说回女蛊王这里,她已经开始与巫部的人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只不过不是她亲自上场,而是放自己的蛊来出去耍耍。
自打自己的本命金沙蛊被刚才那讨厌的女人擒住之后,她就明显的感觉到本命金沙蛊的情绪很低落,应该是受那女人的道法影响。
所以本欲出去跟那些巫部的老鼠们打个照面的女蛊王,心思一转,还是决定让自己的本命蛊虫出去代劳。
看似教训,实则是让蛊虫放开了玩,调整下蛊虫的情绪。反正都是苗家人,就算入的巫道,但解个金沙蛊蛊毒,用点心,还是可以的。
那些个正在被金沙蛊穷追不舍的‘老家伙’们也是苦不堪言。本来他们只是想顺着河谷查探下此地虚实,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出世的宝物降临人间。
本来巫部几寨的长老已经约定好,各凭本事,有缘者得。谁知到了这里已经看到蛊部灵蛇寨的大长老,也就是那蓝眼老者,在跟那鼎鼎有名的乾灵宗内门大长老——戚耳,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巫修不擅长正面冲突,但却是第一时间感应到了闾丘良三人身上那种异常的气息。
几人在河中商量好,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知还没等看完好戏,就看到了提前一年回来的蛊王,然后就是蛊王单方面的碾压以及乾灵宗新任宗主的强势降临。
本来好戏也看够了,但他们总想打探些更多的情报,就一直没走,因为巫部的潜行之法,可算的上是此界数一数二的了。
谁知道这女蛊王十年归来,看似没什么长进,却不知怎的发现了他们,没办法,只能先跑再说,这金沙蛊的蛊毒可不是吃素的。
就这样,追过了三道河谷,金沙蛊才满意的回去,女蛊王感受着自己的本命蛊虫重新高涨的情绪,也是喜上眉梢,毕竟对于蛊修来说,本命蛊虫可比命还重要。
她一转身,就看到那蓝眼伛偻老者,正席地而坐,抽着一杆烟枪,对着闾丘良三人吐着烟雾。
这烟雾不似普通的烟雾,不是那种灰蒙蒙的,而是五颜六色,煞是好看,就像是烟里掺杂了彩虹般的沙砾,光是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那些五颜六色的烟雾,绕着闾丘良三人,被他们不断的吸入鼻中,越来越淡。
女蛊王收了蛊虫入体,立马凑过来狠吸了最后一口烟雾,气的那伛偻老者一挥烟枪,敲打在了自己曾孙女头上。
可能是吸了这烟雾的缘故,女蛊王恍惚了一下,躲之不及,发出痛呼,清醒了过来,捂着头委屈巴巴的。
“哎哟,太爷爷,为啥打我,我都十年没吸到这彩云蛊雾了,吸一口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