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也是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确实业界很少有主策划会再招个副策划的，一般来说策划有助手倒是不少，但是这个职位更类似于秘书一样的职位，专门干杂活的。听杨主管的意思，实际上就是一个多了点可以竞争上岗权力的实习生罢了。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太好的选择了，如果不接受这份工作，去小公司资源太少了，据郑毅所知其他大公司今年也没什么大的招聘计划，再去找估计又是一样再被恶心一次，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有恶心的内定。
“黄主管说的没错，确实是没有，不过我的项目现在有打算招个，但是因为公司没有副策划这个职位，策划助理呢又有人了，如果你信的过我，就以实习生的名义进来我负责的项目组，然后组内就是副策划，我说的竞争上岗一定不会虚假，你看如何？”
看的出来杨主管很欣赏郑毅，也很想让他进自己的小组。
黄主管听到杨主管想拉郑毅进他的小组，脸色并不好看，即使是个实习生，不过当下也不好发作。
“我考虑下吧，明天之前给您回复”
“行，不过最好尽快，你要知道即使挂实习生，飞讯的实习生位置也还是挺抢手的，我也指不准什么时候位置就被上面分配下来的给占了”
“这是我的名片”
“我会认真考虑的”
郑毅接过名片，说完起身出门。
“你不是不知道主策划已经是内定了吗？这小子这么傲气，你还想收他，老杨你是不是平时对我有什么意见啊!”
郑毅刚出去，黄主管就直接发作了。
“我当然知道内定了，之所以收这小子，一方面是我看他确实是个人才，招收进可以压一下我那个项目组袁焕喜的气焰，这小子仗着自己研发了一款游戏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而且这个郑毅的简历在筛选环节被直接发给人力资源负责人了，我们这因为内定直接给刷下去，一方面不好看，一方面在人力资源那边不好交代。”
杨主管淡定解释到，顿了顿又开口。
“我们公司反正没有副策划这个职位，我直接给他按照实习生的条件来，挂名个副策划，拉他进我的项目组打打杂，敲打敲打，后续能用再看情况提拔，不能用拖几年直接开出去也就是了”
黄主管听到杨主管这样解释，心里那口气也就平复了一半。内心想着最好直接把老杨也给惹毛了，到时拖他几年就给他扫地出门，既耽误了郑毅的前程出了口恶气，也不耽误自己安排好的职位。
“既然老杨你这样说，那我也就不再多过问了，不过这小子这么傲气，不一定会过来的，你的如意算盘可能是打不响。”
黄主管略微有些怀疑郑毅会不会来，要是不来这口气还这没法顺了，当了主管这么久还从来没被这种小面试生给当面顶撞，今天不但被顶撞了，还敢嘲讽自己的水平。
“不会的，最近业内几家大公司都没有什么比较大的招聘规模，你也不是不知道最近国外游戏的冲击之下，加上现在新人越来越多，岗位本身就不多，更何况是这么抢手的主策划，我不太信郑毅会选择去小公司，要知道小公司水深的很啊”。
杨主管似乎相当肯定郑毅会选择接受，因为确实跟他说的一样，现在市场受国外游戏冲击本来大家就压力都挺大的。
“好了，我们继续吧，还有好几个包括美术、程序之类的职位没定下，我们得赶紧了，外面还几十号人等着，我可不想今天没面试完明天又继续，这活可太累人了”
戴眼镜的面试官有点不耐烦了，本来就因为郑毅浪费不少的时间了，这两个人现在还这么多话，要知道这边坐着可没自己办公室泡茶舒服。
“请十七号面试生，王佳，到面试室”
电子音响起。
刚出飞讯互娱大楼的郑毅有点无奈，这跟自己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啊，本来以为网上公开的信息是五六个主策划职位，凭自己本事和《拳皇97》怎么也应该轻松拿下的才对，没想到直接跟高校签约的就用去几乎所有名额。
而且剩下的一个肯定是已经内定了的，这点面试前听那个人说的还只是有点怀疑，面试完几乎就是百分百肯定了。
四个面试官除了杨主管，剩下的几乎都是不希望郑毅能够面试成功的，并且就算是杨主管也是有点居心不良，这行混了这么久的郑毅哪里会不知道所有的副策划都是主策划的眼中钉肉中刺。
当天晚上，郑毅在重新搜索过网络上的信息并且问了目前已经在天宇实习的大学舍友之后，郑毅知道这工作还真只能先做了再想办法了。
不是郑毅没骨气也不是郑毅那么排斥小公司，而是这个世界的小公司跟前世区别实在是有点太大了，前世的小公司小工作室不乏偶尔出一两款爆款的可能，这个世界因为渠道几乎全部把持在几个大公司上，其余的小公司渠道严重不足。
这就很容易造成要么大公司直接在渠道上卡死小公司，小公司出的游戏一出就是暴死，暴死之后人才流失到大公司，然后继续被卡，继续暴死这样的恶性循环。
要么就是小公司本身就是接大公司的老游戏帮忙运营挣点辛苦钱，里面的主策划也好美术程序之类的也好，都只是做一些维护和修改BUG之类的小问题，根本没机会参与新游戏的研发。
就算是有研发的机会，同事大多数也都水平很一般，拖后腿是常态，最后容易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做不出好游戏。
即使官方有平台能比较公平的给予大公司和小公司相对公平的竞争机会，但是因为人才基本都会优先选择大公司，所以相对的大公司研发的游戏本身确实就比较好，官方的渠道也是被大公司挤占得份额很少。
所以现在很多小公司都是大公司的皮包公司，大公司挑剩下的人才到了这些皮包公司，有才能的会被签订不少极端“低廉”的价格，稍微有点名气后再以高价“卖”给大公司，大公司也乐得有人帮忙培养人才。
所以郑毅如果想要在这个大浪潮里面达到自己业内霸主的地位，就不能去这些小公司，即使有委屈也得先忍了。
“现在先把自己的个人网站先建立起来再说，然后上传拳皇，拳皇的审核应该也通过了，直接上传官方渠道，能有多少收入是多少，现在如果能有个几十万我就会考虑先搞个赚钱的游戏快速积累资本了。”
“先接受职位吧，目前确实也没其他好办法了。”
郑毅暗暗想道
“杨主管是吗？我考虑好了，接受副策划这个职位。”
“哈哈，好，那我这边交代人力资源部门一下，你这边什么时候可以过来正式入职？”
从电话里听得出来杨主管对于郑毅接受自己的建议入职是很高兴的。
“一周内都可以。”
“行，那我让人力资源那边安排，你注意一下HR的电话，等你过来入职了，我再给你介绍介绍项目组的人。”
很快，第二天早上郑毅就接到了飞讯互娱人力资源部门人事的电话。
“您好，是郑毅先生吗？我是飞讯互娱的人事，这边有主管交代就是跟您这边沟通下入职的事情”
“嗯，对，是我，您说”
“是这样的，这边的策划实习生每个月薪酬3500，其余待遇比照正式员工，享受国家法定节假日，享受五险一金，享受年假等各种福利，如果您表现好，转正后工资翻倍……”
“如果没其他问题的话，希望您一周内能到飞讯总部三楼人力资源部办理入职手续领取您的工牌正式入职。”
“我明天就会过去入职，时间有没有限制”
“没有时间限制，只要是正常的工作时间全天都可以办理入职手续的，那这边就不打扰您了，提前祝您工作愉快，。”
挂掉电话，郑毅还是一脸懵逼，自己混着混着就成苦力了。
实习生永远都是最可怜的一群人，那些公司说的所谓的“提前转正”、“工资翻倍”之类的都是些鬼话。
许多实习生还没等到那个时候，就可能已经因为各种原因被辞退了，又或者干了好几年都还是“表现一般”继续实习，承诺的“转正、薪资翻倍”之类的，基本都是空头支票。
郑毅目前也不求其他，先入职了再说，直接干翻原项目主策划不现实，看看那个杨主管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如果没有什么坏心思，先做一段时间，然后看看能不能借鸡生蛋，利用内部员工的优势借渠道推广自己的游戏。
三个月内郑毅打算再自己研发出一到两个小游戏，没办法，游戏行业加班是常态，即使郑毅能力够，能够完成工作准时下班，但做游戏得考虑方方面面，不是郑毅自己一个人想快就能快起来的。
如果三个月后飞讯的渠道那边能够拿到一两个小推荐位置，郑毅就有把握靠着这个推荐位直接捞到第一桶金。
到时拿来研发一款前世比较吸金的游戏，直接挂官方平台，能够有第一笔相对稳定的数额不小的收入郑毅就打算脱离飞讯自立。
没错，还没入职郑毅就在想着离职自立的事情了。
现在的飞讯看起来是业内大鳄，但是以面试看出的风气来说，没有改变的话，飞讯过不了几年都会日暮西山，更何况现在国内新兴公司的崛起、国外游戏的冲击。
这艘船难顶啊。
加上面试官又是那副德行，杨主管如果当人也就算了，郑毅离职前会给杨主管个下半辈子都可以躺在功劳簿的机会，如果不当人，那郑毅也不是什么小绵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