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走进音乐社,就已经在外边儿听见了里面的琴声,还有浓厚的架子鼓。
推开门,社长杨帆正在带着轴承乐队排练,这首歌是黑豹乐队的《无地自容》,他们见到我笑了笑,我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听他们排练这首歌。
以前我是这支校园乐队的吉他手,只要到了高三下学期,就必须退出这些社团,现在的社长是曾经比我低一年级的杨帆,他是一个贝斯手。
也是我在轴承乐队时的贝斯手。
我们那届的社长伍冥如今已经上了大学,估摸着他还会在大学玩乐队。看着杨帆他们在排练,我总是能想到以前我排练的日子,当时为了在校园晚会出风头,那可是一放学就来排练室。
一曲终于结束,我双手不断鼓掌。
“好哥,你来了啊?”杨帆放下贝斯,现在才向我问道。
我点点头:“是啊!离开乐队这么久,有些怀念,来看看你们!”
“随时欢迎!”
杨帆笑着说道,其他乐手大部分都是以前社团的人,我跟他们都简单打了招呼,唯独那个女鼓手我不认识,应该是他们新招的学妹。
“这位是?”
我疑惑的看着杨帆:“什么时候招了一个这么强的女鼓手,挺厉害的....”
杨帆笑了笑,介绍道:“她叫林凤,高一新生,别看她小,已经打了三年架子鼓!”
“社长,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林凤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整挺牛!”
我竖起了大拇指:“对了,你们现在准备什么活动的节目?”
“元旦晚会!”吉他手李鹏说道。
我点点头,马上到2015年,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学校每年都会举行元旦晚会。
杨帆继而说道:“现在学校开始重视校园文化发展,不然也不会让我们高三学生这么练,前段时间学校街舞社不是去市里参加比赛了嘛...获得了一等奖....所以,现在学校也想我们音乐社能够代表学校去比赛,活动经费以及音乐设备,可比以前的时候多了很多!”
“挺好的...以后的学弟学妹比我们那时幸福多了!”
看着这些设备,的确多了很多设施,音响、调音台、各种线...
基本上都换了新的,不像以前,除了那套快破的架子鼓,其他都是社团成员私下集资买,为此跟我家里人要过不少钱,过年压岁钱也都花在这上面了。
“要不要玩一玩?”
杨帆问我,随后又朝李鹏说:“李鹏,把电吉他给好哥,让他过过瘾!”
我微微一笑,接过电吉他又放下,有些惆怅:“算了,不玩了!我戒了....”
自从高考失利后,校园搞乐队这件事情没少被家里人拿来说,一气之下,我就把电吉他砸的稀巴烂,久而久之,弹琴的欲望便也越来越低。
“行吧!知道你那回事儿...”
杨帆示意乐队成员继续排练,我也没有久留,当即道了别就离开了音乐社。
漫步在操场上,广播依旧继续。
许多体育考生在操场跑步练习,橡胶跑道上散步的男男女女,足球场上大声呼喊的友谊赛,校园生活,还是高一高二的时候比较惬意,进入高三,就没那么自由了。
永无止境的题海战术,接二连三的考试,令人疲惫不堪,只有扛得下的才能赢。
...........
挑灯夜战,接下来这几天,我们宿舍的学习氛围特别浓厚,大家不再吹牛逼,在宋锋李光杰的带头下,备考成为了我们的座右铭。
礼拜四,数学课。
数学老师王国兵一走进教室,垮着脸,试卷狠狠摔在桌子上,严肃地说道:“你们这数学,简直差得离谱,一塌糊涂,全班及格的居然只有10个,不好好努力,今年你们还是考不上大学,别人考100分,你们考60、70分,你觉得这样的成绩能超越别人吗?”
教室里十分安静,没有一个人敢吱声,老王的话...字字像箭一样插入我们的心窝,我们是失利者,更没有反驳的资格。
老王叹了口气,挑出几分试卷:“下面这几个同学,我都不知道你们怎么考的,江好45分、黄忠海42分、刘博刚36分....我都不忍心念你们的分数,你们再这样下去,高考怎么办?课代表,来把试卷分发下去,这节课我们来讲这套试卷。”
尽管如此,全班没有一个人嘲笑我们。
我又出名了!
前些天是语文出好名,今天是数学出烂名。我也清楚,如果英语和数学不搞上来,今年我补习也是白费光阴。
安逸飞这家伙居然还考了一个66分,然后一个劲儿的嘲笑我,我对他的分数是质疑的,后来他才招供,其实是抄了前面那个女生的选择题和填空题,不然估计也被点名批评。
青春:青是受伤;春是成长。
下午放学,想到了韩琳,我打算去躺播音站,决定点一首歌送给她,算是祝福也是迟到的道歉。
礼拜四是《美文集中营》栏目,我站在走廊上听了几分钟播音,才敲了播音室的门,刚走进去就看见好三个穿着校服、带着牌子的学生工作人员。
“同学,你好!我能点一首歌吗?”
我对着低头在桌上登记表格的学妹问道,只觉得有些熟悉,她很忙,看都没看我一眼,把一支笔和纸放到桌上:“嗯可以,2块钱一首,写上歌名和简单的独白,一会儿我播音时给你播歌!”
熟悉的声音,我打了个激灵,前些天才在升旗仪式上听到她豪迈的演讲,没想到她居然是一个播音员,并且我和她这么快就碰了面。
我试探性的问道:“同学,没错的话...你叫秦箐,是吧?”
“你认识我?”秦箐终于抬起头,我们有了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近距离的眼神交流。
“我想这个学校...没几个人不认识你吧!”
我笑了笑,在她的迷惑中做了解释:“你那天国旗下讲话的文章,我全程都在听,特别棒,十分豪迈,像个诗人....”
秦箐微微一笑,当即有些不好意思,谦虚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对了,你赶紧把祝福语写好吧!里面的人即将播完....接着就换我播音了......”
“嗯嗯,好好!”
我点头说道,一边看着秦箐,一边写着给韩琳的祝福语。
没别的意思,单纯忍不住想多看她几眼,显然她察觉到我一直在看她,好几次我们四目对视,又以尴尬地笑容掩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