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抑郁了下去,宋春和忍不住另挑话头。
“你明早要赶飞机回首都?江姨她希望你能在曲江多留几天……”至于为什么多留几天,宋春和不说,贺寒川也明白。
他眼眸当即一暗,冷情的眉眼带着一丝讥讽,“怎么,你也当起了她的说客?”
目触他脸上的冷笑,宋春和有些心虚地打起了哈哈,“说客?您这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这最多就算一个传话的。”
贺寒川闻言,冷哼了一声,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大了。
顿了片刻,回神,抬头见不远处渐行渐远的身影,男人身姿高大伟岸,挺拔如松,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逼人气场。
令人不自觉的退避三舍,心生敬畏。
宋春和摸了摸鼻子。
当年的事情他或多或少都听过,明知道知道这对母子之间的恩怨不是时间能够消磨的了的,他有是多想不开才来插这个手。
这边,吃了两片消食的药后,陆烛夕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待那种不适感消失后,她又觉得无聊起来,房间里的东西她都看了无数遍了,早就眼烦不已。
拨动着床头掉了半截的手铐,陆烛夕手支着下颚,声音轻柔悦耳,“温梓霏,我们出去吧!”
猝不及防听见这话的温梓霏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我说我们出去。”她顿了顿,她虽然迫切的想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这也不能明说。她没忘李国成和温梓霏之前的态度。于是心思转了转,面上又是一本正经:“……去你家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你手受伤了,这是个破绽,在你的伤口还没有好之前,它肯定还会来找你的。我们……嗯,先发制人,想办法抓住它。”
海底的生物嗅觉都异常灵敏,常常通过弥漫在水里的气息避过危险,或者捕食猎物。这虽是人类居住的陆地,但陆烛夕觉得这同样适用。
“什么?”
听见这话的温梓霏,顿时火烧屁股似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脑袋里不由又浮现出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只觉头皮好似被人恶意剥开,被强行灌了一罐冷气。
****记忆回到几个小时之前*****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温梓霏总觉得今天路程比以往长些,她在过道里走了许久,才见到一辆橘黄色的垃圾推车。
上前,将手中的垃圾放进桶里,温梓霏顺便在旁边的洗手间里洗手。
开关拧开,水“哗哗”地往下流,声音在寂静的洗手间里格外的清晰,辉映着头顶惨白的灯光,让人莫名感觉到一股诡异的冷。
惊悚片里洗手间的出镜率极高,温梓霏读书的时候也没少看,所以对医院洗手间自带的这种恐怖效应完全就不感冒。
她刚伸手将手打湿,就听见身后“砰”得一声巨响,震得她心跳都漏了一拍。
“谁啊?”
温梓霏面带不悦回头去看,见洗手间的门竟被人关上了,紧跟着的是外面传来的一阵恶作剧成功后的得意嬉笑。
“嘻嘻被我关进去了……这次你可别想跑……”那笑声很是得意,异常沙哑干涩。
跟钝铁锯摩挲的声音一样,听得温梓霏心里不由有些发毛。
未免外面恶作剧的人太得意,迅速冷静下来的温梓霏低声咒骂了一句神经病后,便再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失措的反应。
她淡定又迅速将手洗了洗,甩干上面的水珠。看着镜子里倒映出的年轻漂亮的脸,她不由得咧嘴角,露出一个自信十足、朝气满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