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温梓霏远比想象中的要平静,至少没有大吵大闹,大哭大叫。
“我,我这是已经……”温梓霏怔怔地转头看着陆烛夕,心情之复杂一时难以言语,“已经死了?”
陆烛夕走上前,半蹲下,脸上带着可以称之为“和蔼可亲”的微笑,一手将温梓霏快要飘离体外的灵体给摁了回去,道:“不,你只是惊吓过度,出现了幻觉。”
肉身和魂魄重新粘合在一起的充实感让温梓霏忍不住呻吟出声,但随之而来的脖颈和后脑勺的疼痛又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好疼啊!”温梓霏忍不住伸手在后脑勺摸了摸,触手的黏腻和后脑勺的撕痛让她条件反射地缩回手。
头皮破了,看着手指上沾的鲜红血迹,温梓霏不由得晃了晃神。
“疼就对了,你觉得人死了之后会感觉到疼痛吗?”另一边陆烛夕搀扶着温梓霏站起身,绕过满地的狼藉,坐在沙发上,笃定道:“不能吧!所以你肯定还活着。”
许是今天受得刺激真的太多了,导致温梓霏的大脑有些短路,没有反应过来陆烛夕之前的表现不对,她本想了然的点头,但却不料这一动作牵扯到了脖子上的伤痕,疼得她差点叫出声。
回想起差点杀了她的罪魁祸首,温梓霏胸腔中便霎时爆出一股浓烈的恨意。她扫了一眼仰倒在玻璃渣上不知死活的刘桂香,想要深吸气控制自己的脾气,却被喉咙管了火烧火燎的撕痛阻止了。
“陆大师。”温梓霏手扶着下颌,尽力不让自己脖颈有太大的动作,恨恨咬牙道:“帮我报警吧!”
陆烛夕此刻正半蹲在刘桂香身旁,用刘桂香衣摆擦拭干净原本用来承载元夏魂魄的玉佩。突然听温梓霏这样说,她有些茫然地回头看了眼温梓霏,“报警?”
报什么警?
用什么报警?
两个问题从陆烛夕脑海中刷过,便被她丢在了另一边。她站起身,手持玉佩靠近唇,吹了吹,仿佛是要吹走上面的脏东西一般,末了,又将其举在灯光下,眯着眼睛看。
可是左看右瞧了半天,玉质不同于先前的剔透,反而透着一股子浑浊的老旧色彩,甚至还出现了几丝裂痕,陆烛夕毫不怀疑只需她稍稍用些力气,掌中之玉便会四分五裂。
怎么会只是一块普通的玉?刚刚那股子从里面迸发出来的力量是从哪儿来的?
陆烛夕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余光撇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温梓霏,道:“你把这个戴上。”
正挂了电话的温梓霏“啊?”了一声,随即手忙脚乱地接过陆烛夕扔过来的东西。她以为是刘桂香往她脖子上摁的东西,脸上不由得露出抗拒的表情,商量道:“可不可以不要带这个玉佩,这玉佩……嗯这是?”
温梓霏低头看着掌心中散发着淡金色光晕的菱形鳞片,不由瞪大了眼睛。
含蓄圣洁的色彩在掌中铺展开来,投下一道道精巧细致的绝美纹路,殷红的细绳自凝脂般的一角穿插而过,同样柔软服帖在掌中,这豁然是一条极其精致漂亮的吊坠。
“这是给我的嘛?”温梓霏不置信地捂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