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怎么了怎么了？”听到惨叫声，张小依带着刘硕和杨婉怡匆匆上了楼。
三个人看到地上的骷髅，脸都绿了。此时，卓颜已经蜷缩在墙角，整张脸抵在墙上了。“快，快……快拿开。”她声音抖得都不像自己了，像是另一个人借由她的身体在讲话。
“你是故意的吧？张小依，就知道你叫我们过来，没安好心。“杨婉怡揪着她的衣领，“卓颜如果被吓出什么病来，我们跟你没完。”
“我……我也不知道。我报警吧。”张小依掏出手机，打算拨号。
“慢着。”刘硕阻止了，他蹲下来，靠近骷髅，用手摸了摸，笑了，“这是个玩具，都别害怕了。玩具而已。可能是从哪里淘来的收藏品，或者，自己在店里买的工艺品。“
“真的吗？”杨婉怡松开张咏晴，半信半疑地说。
卓颜仍旧靠在墙上，不敢转过来，“婉怡啊，你……你仔细看看，帮我确保是不是假的。”
杨婉怡凑过去，刘硕突然拉着她的手往骷髅上一碰，她下意识大声尖叫，但随后心里就安定下来，那触感的确不是骨头的触感，像是一种塑料，又像是一种瓷器，光滑而有质感。
张小依也跟着往后撤了撤。
“没，没事。假的。”杨婉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就说假的吧。”刘硕拎起骷髅，拿在手上，把玩起来，“还挺精致。”
7
卓颜转过身来，一溜烟跑出门外。
“是假的呀，颜颜，你跑什么？”杨婉怡叫她。
“不行，假的我也有心理阴影。咱们走吧？回家。这个地方太晦气了。“卓颜抚着胸口。
“好。那咱们走吧，晚了就没车了。”两个人也不和张小依打招呼，匆忙下了楼，走到二楼，像是想起什么，又朝上面喊，“喂，刘硕，你打算在这里欣赏吗？”
“哦，那我也走吧。“刘硕把骷髅放回到橱子里，和张小依道了个再见，也跟着回去了。
“你……你们……不至于吧。张小依愣在原地，想拦也拦不住他们。
和卓颜一样，虽然这骷髅是假的，她心里也怵得慌，有阴影。她锁上房门，回楼下休息了。
这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张小依给阿姨和司机打电话，想让他们过来睡，都没有人应。她在心底暗骂了一句，“妈蛋，佣人不就是随叫随到的嘛，看我明天告诉老罗，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总觉得电视里的人飘飘忽忽地想出来。关上电视去浴室洗漱，涂上洗面奶，刚搓了两下，就疑心镜子里有人，不敢看镜子……
本来打算洗澡的，这下也不洗了。衣服没脱就躺在床上，抱着枕头睡了一会。隔了大概有半小时，突然，外面下雨了，瓢泼大雨，轰轰隆隆，电闪雷鸣的，张小依想起阳台上的衣服还没收，里面有她刚买不久的香奈儿，就硬着头皮下了床。
没事，什么人都没有，她把衣服一一捡进来，正打算关好窗户，突然，玻璃上映现出一个人的脸，卓颜？？？
8
那脸上还流着血，血水从眼角处一滴滴往下落。
张小依大叫一声，疯狂跑进了卧室，将门狠狠锁上了。又拼尽全力将卧室里的衣橱推过去，抵在了门后。
张小依坐在床上，身体直抖，她拿出手机给刘硕打了个电话，“刘硕刘硕，你到家没？那个，卓颜她到家没？”
“我到了呀，刚到。卓颜和杨婉怡一起走的，我和她们不同路，应该差不多也到了。怎么了你？”
“我……我好像在我们家阳台看到她了。”
“不会吧？怎么可能。她本来就是怕了，所以才走的，怎么可能再回去，如果回去的话，直接叫门就行了，何必上阳台？你别吓唬自己。”
“好吧好吧。”
张小依挂了电话。刘硕说得也对，自己精神过度紧张，才会这样吧。她听了听外面，像是雨停了，夜晚重回静谧。为缓和气氛，她靠在床头，刷起了抖音，她喜欢的那个网红又拍了几个新段子，有一个是这样的，“问：你们女人为什么都喜欢帅哥？答：因为丑的自己有了。”还有一个，她跑去大街上撩男人，在人家面前搔首弄姿，结果后面过来一个女人，挥起拳头向她示威，她吓得赶紧跑到摄像小哥这里说，他还有对象嘞。
张小依笑出了眼泪，这个夜晚终于好过了一点。
9
第二天醒来，张小依给罗大宝打电话。
“老罗啊，三楼储藏室里的骷髅是怎么回事？”
罗大宝那边很忙，本来就没耐心，听到她说这种事，更是急着想挂掉，“什么骷髅？在说什么浑话？”
“就是骷髅啊，储藏室的橱子里有一个骷髅头。“
“你这孩子……”罗大宝喜欢喊她孩子，显得很宠溺，“不要整天问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实在闲得慌，可以找个地方学学瑜伽啊，园艺啊，刺绣啊，钢琴啊，都行。”
“我是说真的。你是不是收藏过一个骷髅？”张小依好烦，明明和他在谈正经事，非要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似的。
“没有没有。先挂了，忙着呢。“罗大宝那边没声音了。
没有？这太奇怪了，他竟然说没有。
一天很快过去了，又到了晚上。这一次，张小依将负责烧饭的梅姨和司机小郑都叫住了，要他们住下。张小依和梅姨一间房，小郑住在隔壁。万一有事，好有个照应。
夜里什么事都没有，梅姨睡眠浅，好几次出门上厕所，小郑平时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抽个烟，时有咳嗽。凌晨2点多，张小依终于睡着了，醒来便是中午。她叫了两声梅姨，没有人应，翻出手机正打算打个电话，忽然发现收到一条短信，上面只有五个字，却令她汗毛直竖——
拿我的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