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的操场很热闹，很多学生正在夜跑，中央的足球场上，穿着足球服的人们追逐着球，奔跑着，欢笑着，偶尔传来几声懊丧的叫骂，让听到的人能会心一笑。
吃完晚饭的四人坐在操场边的看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运动的学生，放空着自己。
入学第一天的生活，就这么新鲜的，疲惫的，又平淡的过去了。
接下来的四年要怎么过，其实谁也没有想好。
从吃晚饭开始，夏希凉就一直保持着沉默，这个时候，反而是她指着操场上踢球的人，说道：“李牧，你和王一会踢足球吗？”
李牧笑着，没有说话，王一的嘴也闲不住，大声道：“我和小牧，不是吹牛，当年在学校也是足球小旋风。小牧踢后卫，我踢前锋，双枪合璧，天下无敌！”
“但是高中就没见你们踢过了。”
“高中这不是流行打篮球嘛。”王一解释道。
然后他就被李牧一巴掌拍翻了。
“别说了，吹牛你都不打草稿的吗？我们什么时候会踢足球了？足球踢你还差不多！”
“切，谁吹牛还要打草稿啊！”被李牧直接戳穿之后，王一也没有生气，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与李牧的相处方式。
看到这样的场景，蒋胜男感觉无比的熟悉，这让她在某一刻以为，当年的李牧回来了。
但是在那之后，场面又陷入了宁静。
李牧的表情重新变得冷漠，似乎刚才笑着的他不是他一样。
四个人安安静静的坐了一个多小时，一直到踢球的人开始散场，李牧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走了，回学校了！”李牧说道。
夏希凉于是也站起身子，与王一和蒋胜男告别。
四人结伴走出京大的校门，李牧与王一和蒋胜男挥手告别，准备回自己宿舍的时候，蒋胜男喊了一声。
“李牧，我改名字了，蒋笙笙，笙歌的笙。”
李牧前行的背影停顿了一下，黄色的路灯下，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他点了点头，回了一句：“知道了。”
看着夏希凉与李牧走进京师，蒋笙笙这才转头，望着王一，只是笑，并不说话。
王一被蒋笙笙看的有些汗毛凛凛，赶忙说道：“富婆，有啥你就说，你别这样看我。”
王一的脸有些红，他很少被女生这么看，更何况现在的蒋笙笙，确实有些好看。
“说吧。”蒋笙笙没有继续无声的折磨王一。
王一挠了挠头：“说什么？”
“废话，当然是说李牧啊！他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考京大美院？为什么没有继续学画画？”
蒋笙笙的声音逐渐增大，王一都听出了蒋笙笙语气里夹杂着的愤怒和不解。
叹了口气，王一说道：“具体的事情，你还是让他自己跟你说比较好。我只能告诉你，他的家里出现了一些变故，他爸爸破产了。”
“破产……”蒋笙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美院的学费她也有所耳闻。
“那他现在学的什么专业？”
“京师大的文学系，教育专业。”王一平静说道，“他选择当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