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最近又变得很忙，因为罗伊快期末考试了。
这个孩子近来偏科的很厉害，每一次蒋笙笙问李牧补习的怎么样，都能得到李牧并不是很正面的反馈。
李牧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他觉得既然自己收钱了，那教好罗伊就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一如当年他给蒋笙笙补习一样。
见不到李牧的日子，寂寞如雪，就像是京市连绵不断的大雪天一样。
蒋笙笙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北方这么能下雪。
大雪带来的冰冷让蒋笙笙被彻底封印在了宿舍里面，除了上课和吃饭，她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待在寝室里面。
十二月之后，夜来得更早了一些，蒋笙笙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已经是六点了。走出教室的时候，校园里面的路灯早就亮了起来。
蒋笙笙背着书包，一个人走在路上，积雪被环卫工人扫到了马路两边，已经堆得有些高了。
将双手插进兜里，感受着衣服兜里暖宝宝带来的温暖，蒋笙笙蜷缩着身子，快步走向宿舍。
她并不是很饿，所以不打算吃晚饭。
只是她发现，今天通往宿舍的路两边，似乎多了些学生。
蒋笙笙有些近视，但是平时并不戴眼镜，加上光线昏暗，所以看不太清楚那些站在路边的学生在做什么，一直到她进入宿舍楼，被人叫住，这才反应过来。
那些站在路边的学生，正在卖苹果。
包装精美的苹果被堆成各种形状，配合着简单的霓虹灯，一下子就抬高了身价，从原来的三四块钱一个，直接卖到了二十。
原来，今天是平安夜。
蒋笙笙自嘲一笑，看来自己这个冬天光顾着抵御严寒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圣诞节已经悄然来临的事实。
买苹果的大部分是男生，蒋笙笙想着，愿意掏二十五块钱买一个不知道甜不甜的苹果的男生，应该都是有女朋友的，就觉得自己被塞了满嘴的狗粮。
自觉并不适合继续逗留，蒋笙笙婉拒了卖者的推销，准备回寝室吃点水果，却在寝室前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袁野站在蒋笙笙宿舍楼对面的楼下，他的身前，是蒋笙笙之前见过的那个浓妆艳抹的女生。
女生手里拿着一个装苹果的盒子，袁野站在她的身前，两个人似乎在说着些什么。
本来蒋笙笙并不想打扰人家，但是似乎那个女生有些愤怒，没说几句话，蒋笙笙就听到了尖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你给我滚！”
是那个女生的声音。
声音非常刺耳，似乎说这句话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一样，蒋笙笙很难想象，那样娇小的身体，是如何发出如此高的声音的。
然后她就看到，那个女生蹲了下去，将脸埋在了膝盖里面。
她可能是在哭。
蒋笙笙不想再看了，这是人家的事情，即便那个人是袁野，蒋笙笙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也不适合上前打招呼。
她是真的准备走了。
然后，她的脚边，出现了一只苹果。
那个半红半白的苹果，孤独的滚落到了她的面前，表面那些砸坏的坑洼，似乎正在诉说着女主人的愤怒。
蒋笙笙愣了一下，捡起来准备扔到垃圾桶里，再次起身的时候，发现袁野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