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袁野自己都有些意外。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应该对蒋笙笙问出这样的问题的，虽然他是蒋笙笙的学长，但是实际上他一直只是将蒋笙笙当成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可能在柳南苇还在的时候，他和蒋笙笙的关系还不错，但是蒋笙笙消失了一年之后，再见面，他真的只是觉得蒋笙笙是个以前认识的人而已。
蒋笙笙的犹豫就更显得奇怪。
选择，本来就存在于生命的每个角落，但是当选择与离别挂上了等号，这样的选择就会变得很难。
蒋笙笙不知道应该作何选择。
因为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很多人没有沟通。
那个正在京师大附小里面头痛欲裂的当着老师的男生，是不是做好了留下或者离开的准备了呢？
看蒋笙笙许久没有回答，自知问题问早了的袁野赶紧扯开话题：“没事，这个问题对你来说不着急。”
蒋笙笙“嗯”了一声，但是自己知道，对于这件事情，她没有办法再逃避了。
一年的时间说短不短，但是说长，其实也不会很长。
可能在某一个清晨，推开窗子的那一刻，她就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到了。”在蒋笙笙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回了宿舍。
袁野将手中的衣服还给蒋笙笙，然后道别，他回去之后还要继续论文的修改。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蒋笙笙突然觉得手里的袋子有些沉重，她开始渐渐明白所谓的成长的代价究竟是什么了。
“哦对了。”身后，没有走出多远的袁野突然停下脚步，对着蒋笙笙说道，“我暂时应该不会离开京市，毕竟金融这个专业，还是需要一点工作经验的积累。”
暂时不会离开……
暂时是多久，蒋笙笙不知道，袁野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半年、一年，也可能是一辈子。
蒋笙笙不去想这么多，她唯一在想的是，在自己毕业之前，袁野不要离开京市就好了。
这样至少能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时间。
……
……
记者的工作从来不会无趣，但是确实很辛苦。当最初的激情散去之后，蒋笙笙陷入到了繁重的工作当中。
那些新闻理想和热情，在快节奏的生活中，一点一点的消耗着，不知道何时就会褪去。
这天晚上，蒋笙笙在宿舍里整理新闻稿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来自于黄晓波，所以蒋笙笙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接了起来。
电话里，黄晓波的声音有些急促，因为出外勤的缘故，他已经几天没有回报社了。
“笙笙，我刚才接到了主编的电话，跟我说了一个养猪场的事情。”
“养猪场在京大附近的村子里面，因为那个养猪场属于私人违建，出售的猪肉也没有检疫证明，所以被群众举报了，你要是有时间的话，现在去看一下吧。”
蒋笙笙看了一眼手表，脸色微变：“师傅，现在是晚上八点半了……”
“我知道。”黄晓波声音有些嘈杂，“因为举报人说，他们晚上才开始杀猪，大概九点半以后，所以你不用着急，等到九点半之后再去，注意安全啊……我还有采访，先挂了！”
嘟嘟嘟……
电话里面已经变成了忙音。
蒋笙笙望着电脑里面快写完的稿子，有点欲哭无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