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的话，仿佛是一根刺，扎进了李牧的心里。
他早已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自然明白凌峰话里隐藏的意思。
凌峰能够仅仅依靠背影就认出那个人，自然是因为熟悉。
而熟悉的人，除了自己班级的学生，还有谁呢？
李牧握紧了拳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不应该继续问下去。
因为这个名字，李牧觉得自己并不想知道。
他的拳头握紧了，然后又松开，指关节因为紧张而习惯性的按压，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
凌峰戒烟了很多年，这个时候竟然有点想抽烟了。
他望着李牧的样子，最终开口道：“李牧，接下来轮到你的抉择了，你想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李牧沉默了几秒钟，那几秒钟，他的心里做着巨大的挣扎。
说不想知道是假的，但是害怕知道是真的。
不过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老大，你说吧。”
“是夏希凉。”凌峰说出这个名字之后，看着李牧，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情绪出来。
李牧却表现得非常平静，至少从表面上看，他非常平静，平静到仿佛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凌峰要说什么一样。
但是他眼神的闪躲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老大，你……确定吗？”李牧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
凌峰盯着自己的水杯，点点头：“我自己的学生，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但是，你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件事情！”
“既然蒋胜男都已经退学了，再让另外一个人退学，有意义吗？”
凌峰很平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李牧看着凌峰，他没有想到凌峰竟然会给自己这样一个回答。
“老大，一个真相，难道在你眼里一点都不重要吗？”
李牧满腔怒火，那一整年的时间里面，蒋笙笙断去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和过去做了一次彻底的告别。如果不是大学都选择了京市，如果不是学校就在对门，如果不是两人在开学第一天就遇上了，李牧不知道自己和蒋笙笙会不会就这么永不相见。
李牧的愤怒，凌峰看在眼里，他完全能够理解这样的愤怒从何而来，于是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李牧，我不能毁掉几个人的人生……”
“而且，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我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夏希凉和蒋胜男的日记有关。”
证据！一切都是证据！
李牧的气一下子就卸掉了，是啊，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即便是凌峰，也没有办法因为一个录像的背影，就去怀疑自己的学生。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蒋笙笙和夏希凉拿着洗好的苹果走了进来。
凌峰结束了和李牧的谈话，望着两位走进来的楚楚动人的学生，脸上露出了微笑。
可能成年人的世界，从来都是带着面具生活的吧。
李牧这么想着，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脸上也挂上的笑意。
从蒋笙笙的手中取过洗干净的苹果，李牧看了一眼将苹果递给凌峰之后，安静坐在一旁的夏希凉。
从一开始，夏希凉就属于那种不是最能吸引别人目光的女生。
她很好看，也很安静，所以很能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李牧就这样看着她，不知道自己之前的判断，是不是从来都是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