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能够记录的东西，永远只是少数，很多真正深埋于内心的秘密，是文字无法承载的。
李牧中午的时候去了一趟办公室，回来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距离下午上课还有半小时，李牧无心午休，于是取出画本，准备画画。
但是他的心不平静，这导致运笔很乱，十分钟之后，李牧放弃了与自己较劲，趴在了课桌上。
“你怎么了？怎么情绪不高的样子？”
蒋胜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虽然仍旧有些睡眼惺忪，但是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李牧的不对劲。
“没事。”李牧摇了摇头，“被老大教育了一顿，说我写的检讨一点也不深刻。”
凌峰被学生们称为老大，他自己也挺喜欢这个称呼，于是现在所有人都这么叫。
“你写了什么？按理说，老大不是这种人啊！”蒋胜男带着些好奇问道。
“也没啥，我就实话实说，我不喜欢英语，看到英语试卷就浑身冒冷汗，根本没办法提笔。但是他不信，那我也没办法。”李牧说的非常顺溜，仿佛这样的说辞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样。
蒋胜男翻了一个白眼：“你这样写检讨，傻子都不觉得你有诚意好吗？”
“你也不觉得吗？”李牧笑着问道。
并未意识到这是个圈套的蒋胜男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哦，那我相信你说的话了。”李牧咧开嘴，笑的很开心。
反应过来的蒋胜男做势要打，被李牧一把握住手腕。两人争吵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英语老师已经走进了教室。
“李牧，你干什么？欺负女同学？”
李牧和蒋胜男的动作停顿在了半空中，蒋胜男迅速抽手，从一堆书里面找出英语书，准备上课，留下一脸茫然的李牧，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最终李牧也没有解释，因为英语老师根本就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开启了批评模式。
“李牧，你成绩很好，我知道，但是请你稍微对英语上一点心。你和凌老师的交流我知道了，如果你真的对英语有恐惧，我放学后可以给你补课。”
李牧赶紧摆手：“不用了焦老师，我放学了还得去学画画！”
焦健深呼吸，告诉自己不用生气，然后不再去看李牧，对着所有人说道：“把试卷拿出来，这节课我们讲题。”
李牧取出试卷，下面则是他的画板。
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的焦健不再去管李牧，开始在黑板上写下这张试卷的重点。
蒋胜男认真听讲的时候，李牧望着窗外，他本来是想画一些景色的，但是看了一个多月的校园之后，实在是有些审美疲劳了。
最终他放下画板，拿出自己的日记本，开始在上面记录。
11月30日，晴。
英语0分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写检讨真的太发愁。
为什么大人总是喜欢寻根究底，看结果就好了，为什么要询问过程呢？
我读书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别人啊。
写到这里，李牧抬头看了蒋胜男一眼，然后想了想，又写下了一句话。
可能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努力是为了别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