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谁也不知道凶手是谁。
十九年前轰动清州市的连环杀人案,成了被害人家属的噩梦,不管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里。七个被害人,七个家庭,年龄最小的被害人只有八岁,这个八岁的孩子就是陆齐的弟弟陆正。弟弟陆正离开后,整整三年,母亲胡菲菲每天服用安眠药才能入睡,父亲陆展的白发和皱纹变多了,而陆齐的心里蹭上了抹不去的阴影。
那天是陆齐和陆正这两位双胞胎兄弟的生日,两人平日里都是结伴上学和放学,但那天弟弟陆正说班里有同学找他,让哥哥陆齐先回家,他晚点再回。陆齐没有多想,便先行回到家。后来,再次见到弟弟陆正时,眼前是一具冰冷的被伤害过的幼小尸体。
母亲胡菲菲在太平间里哭得撕心裂肺,父亲陆展瘫倒在地,脸色煞白。有人说,人这一生有多少福气都是固定的,人生有不同的阶段,有的阶段福气多一些,有的阶段福气少一些。但陆齐现在认为,他的福气在弟弟离去之后,所剩无几,尽管“知名青年小说家”的头衔为他带来了名和利,但内心被撞破的大窟窿,一辈子都无法填补。
办理完弟弟的丧事,母亲胡菲菲加入了那起连环杀人案件的调查小组。从学校调取的监控录像上显示,当天晚上六点五十分,陆正背着书包从学校里走出来,在校门口停留了片刻,接着跑向平时回家的方向,那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录像里。
同一天晚上八点十分,陆正的尸体被发现在清州市明湖区人民公园,发现尸体的公园清洁工透露,尸体装在一个黑色大码垃圾袋里,被扔在公园垃圾站旁。但公园的监控录像里,并没有出现陆正的身影,甚至连凶手的踪影都没有。
清州市明湖区人民公园是清州市最大的公园,是市民们茶余饭后散步休闲的主要场所。公园距离学校需要步行大概10分钟,与陆齐家的距离也差不多,学校和陆齐家位于公园的两侧,陆齐和弟弟陆正平时上学和放学,都会经过这个公园。
参与调查的警察推测出一个可能性:陆正可能是在回家经过公园的路上遇害。学校的监控录像只能证明陆正离开了学校,并且往家里的方向走去。但公园的监控录像显示,陆正并没有经过和进入公园。“他到底去哪儿了?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公园里?”其中一位警察问道,“简直禽兽不如,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另一位稍微年长的警察骂道,旁边人轻推了他一下,使了眼色,母亲胡菲菲的眼睛早已泛红。
“学校5点下课,陆正和陆齐基本上5点半之前会到家。当天陆正六点五十分才出现在学校门口,这一点很不正常,那天还是他的生日,他告诉他哥,6点之前一定回到家,7点的时候,我去学校找他,没找到。”母亲胡菲菲故作镇定,开始分析案件,自己亲生儿子的案件。
“菲姐,你这段时间天天熬夜加班,要不回家休息几天,你这眼袋都快掉下来了。”调查组的同事心疼胡菲菲,建议道。
“不用,我要亲自跟进。”母亲胡菲菲握紧了手中的笔。
陆正遇害后的两个礼拜,又出现了一名受害者,也是被勒死的,那名受害者是一位女大学生,正值青春年华。至此,三个月内,清州市出现了七名受害者,他们的尸检报告表明,他们有很大可能性是被手指粗的麻绳勒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