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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青梅竹马(三)祝福真爱
第六章此情美矣(一)真情少女(二)面临致残(三)林芝--小兴
……
第二部残疾帅哥与二十五位女生
(是本书容量最大的中间部分)写帅哥小兴不幸罹患残疾后,在陆续与二十余位个性不同女生交往过程中,甜酸苦辣,不断学习,不断成熟,不断丰富自己,不断战胜自己,终于在父母兄姐师友护助下,力克重病失学失业失恋,及人格侮辱无端攻击等层层艰难,迭创奇绩,当上模范教师与许多报刊优秀通讯员,兼业余翻译与创意活动策划能手,获得事业爱情双丰收……
第五章.青梅竹马(二)校长致谢
月妹:“为什么呢?”华今:“因为他太瘦,热天穿汗背心露出肋骨一排一排好像洗衣用擦板。女孩子做家务多,不由自主就会想起擦板。”月妹:“为啥悄悄叫?”华今:“我们是女生又没比他小很多岁,又怎好意思公开说?我们想出这个绰号便不禁有点脸红。”月妹:“脸红啥呀?”华今:“师母我今天说出来你不见笑也不妒忌吧,说实话高老师在我们心中是很高大,又平凡实在得像块擦板,所以我们都实实在在很喜欢这位擦板老师呢!”
大家一阵亲切哈哈;小兴笑得最乐,哈哈哈哈。
月妹又问:“那你为什么会喜欢上陆飞呢?”华今:“因为他虽是小傻哥,却是大好人!他做的好事实在太多,他为我做的太多太多了。”高远说:“他也为我做过许多,有一件恐怕你还不知道,哈!他还'抢救'过我一次呢!”华今:“'抢救'?”
于是高远叙说了这么一件事------
黄勇华今长脚已分赴各地务农,陆飞也将去江西,那时不少街道里弄秩序还是相当混乱,一些被称为小阿飞的青少年,四处闯祸,不务正业……那个星期六晚上,高远正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备课,忽进小傻。他二话没说,抱起办公室一角高远铺盖,拉着他直奔学校门口。高远喝问:“你要干什么?”小傻只是接送呼了三声:“危险!危险!危险!”高远问:“危险什么?”小傻不理。
小傻在校门外轻轻“噢啊”一声,又打了个唿哨,用手语下达命令:“朝东,穿弄堂!”他的弄堂兄弟们从四角布哨处迅速集拢,硬是把高远抬上一辆不知何处弄来黄鱼车,小傻骑上蹬着就走,其余前后左右跑步保驾。不到三四分钟,人车便在小傻家门停下。他这才解释:“老师,我五点半听隔壁弄堂有几个小阿飞说,你高远劝了几个小调皮学生没帮他们打群架,他们要让你决无好下场,他们要采取行动了,我来不及同你商量,急急回弄堂搬救兵,现在六点一刻,危险就在眼前。请原谅我先斩后奏。”
是晚,小傻让母亲睡到小阁楼里,要哥哥陪着高远睡家中唯一大床,说自己在灶披间里有张小床。
次日早上小傻告诉高远:“弟妹随我一起挤在灶披间里通宵值班,困了轮流躺在小竹塌上闭半个小时眼睛。”高远哭笑不得,只好去弄堂口买了五斤生煎包子,报答小傻一家。
高远对小傻说:“我十分感激你一家情深似海,但以后千万别这样了,小阿飞的事我会报告派出所的……”
华今说:“他可从未告诉过我这件好中有傻傻中有好的事啊……”
大家又是一阵亲切哈哈;小兴笑得最乐,哈哈哈哈。
依依不舍,终有一别。不早了,华今忽从随身大包里取出一件的确良衬衫:“看看我的眼力准不准。”她要高远当场试穿,又高兴得差点跳起:“我就知我猜得十不离八九。好啦高老师这种苗条尺寸只有你好穿,你要是不收下我也没别人送。记得吗老师,十几年前分手时我曾写过短信:'你接济我爸我一定要报答你'。我说的话一定算数,诚信是我第一守则,给我这个机会吧!你的关怀当然不能用金钱衡量,你给的远不止滴水,我报的也远不足涌泉,我只是以心报心,你不会拒绝吧。”
高远感动收下这件衬衫,连声:“谢谢,谢谢。”
直到告别,华今才说:“高老师我给你提个意见吧!”高远:“说吧说吧欢迎欢迎。”华今:“你看看你今天用啥招待我啦?”高远仔细一看,原来他让华今喝的,竟是一罐青岛啤酒,不禁大笑起来:“竟是一罐青岛啤酒呀,怪不得我再三再四要你喝你不喝”。
华今一本正经:“这当然说明你从不喝冰箱里东西,因此对它们很不熟悉,但是,也说明在家务方面,你肯定还很不行,很不管家里的东西,很不够关心家人,你可别用专注工作学习作借口原谅自己,光顾工作学习可不是当今好男人标准哟!”高远:“说得对说得好。”华今:“别虚心接受屡教不改哟。”
高远直把华今送出弄口,她说:“后天我即将回江西,再过几年我就要调回河中了,那时老同学相聚,希望人人都成为改革开放功臣,也人人从改革开放得益。”高远便问:“黄勇有消息么?”华今:“他在东北干部做得不小,当上副厂长了。”高远:“是啊,前几星期我问长脚,他也这么说;”听得出华今对黄勇仍很关心,高远说:“有了他的好消息尽早相告啊,也代我问候他。”握手,互道再见。
这天莉莉刚回到家,就像旋风一样转到奶奶面前:“奶奶,奶奶!”刘阿婆:“什么事那么高兴?”莉莉:“小兴受校长表扬了。”刘阿婆:“是小兴受表扬,又不是你,瞧你那高兴劲!”莉莉:“奶奶,一样的么!”刘阿婆:“都已是初中三年级的学生了呀,要学会含蓄一点。”莉莉:“这不是在家里么,要那么含蓄干吗!”刘阿婆:“那你还没告诉我,小兴为啥受校长表扬了?”
莉莉:“是这样的。今天全校学生在操场上做完广播操,站在国旗旁边领操台上的校长突然向大家说,‘从明天起,你们做操时,除班主任跟带班级,全校其他教工就要集中在后操场上做广播操了,我要选一位态度最认真姿势最标准的学生为老师领操。我刚才注意看注意挑选,我选好了。诺,就是初三1班第二列从左数过来第七那位,请你大声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小兴立正大声回答,‘我叫高兴!’全场热烈鼓掌。校长高声说,‘谢谢你!我们大家为你高兴,向你学习……”
谢谢你!我们大家为你高兴,向你学习!
刘阿婆:“那你还没告诉我,你打算如何学小兴?”莉莉:“奶奶,这还用说么!噢不过,他也该向我学习。”刘阿婆:“学什么?”莉莉:“他英文、语文比我好,但数、理、化不及我。因此,期中考试总分他第七名,我第六名。不过,老师说我们都有资格直升高中。”刘阿婆:“你说什么?你说什么?直升河中二中高中?”莉莉:“是的奶奶。”刘阿婆:“好,奶奶表扬你!”
高远正在家中备课,忽闻敲门声响。
高远:“谁啊?”长脚:“是我。”高远开门:“是你啊,太好了!噢听说你也有相爱的人了?”长脚:“托老师福,快结……结婚了,我不不像小傻拖……拖……我今天就提……提前来发糖。”高远:“谢谢啦!噢,多顾顾家啊,别老是在外面油,不然爱人有意见。”长脚:“她敢!看我不打……打她,起码抽两腰带。”长脚又眨了眨眼摆了摆头。
高远:“瞎说,又油啦?”“不瞎说,老师是真的,她不好我就打。”高远:“岂有此理,你怎可这样?”长脚:“打拉……拉三(作者注:拉三即女阿飞),打惯了。”
高远:“究竟怎么回事?”长脚:“从前她是真拉……拉三,现在进步了,记得么,刘洋,你送出的第一批工读班毕业生之一。我知道她现……现在进步了,但有时还在外面花别人的。”
高远:“那你怎会要她?”长脚:“唉,我写……写信给老……老同学,他……他们都劝我不要;可……可老师我看中了她的漂亮脸蛋么。”高远:“你要是征求我意见,我是赞同你老同学们的。”长脚:“婚证都办出了。”高远:“不过你要是定了,我也没办法。”长脚:“定了定了。”
高远:“婚后你真的不要打她了,她不对你可以批评教育她。”长脚:“不,她野一次我打……打她一百下。”
高远:“不可以打的!你打她就比她更错。”长脚诡秘地笑了一下:“有时候我打她是为了表示亲……亲热。轻轻打她脸,轻轻打她背,轻轻打她腰腿;她就是欢喜我打……打,你没见到她挨我打时的欢喜劲,简直骨……骨头都酥掉了。”
高远:“你们这种欢喜怨家方式真是不可思议,大大超出我想象力的极限,我一时还想不出简约的话,唯有提醒你万事都有分寸;我不好干涉你们内务,你自己可要掌握好别出格。”长脚“这个请老师放……放心。我虽不及华……华今,但总地说也是正派人呀。噢,你儿……儿子呢?”高远:“参加高一新生学军去了。”
高一新生学军结束那天,莉莉叫了部出租车把行李运回家中,一见刘阿婆就说:“呵唷奶奶,吃力煞了。不过总算熬过来了,我还被评为好学员哪。”刘阿婆:“太好了,晚上你爸回来,我第一个向他这个新任东风服装公司大经理报喜。”莉莉:“那你别忘了告诉爸爸,当然还有妈妈,我高中还是同小兴编在一个班里,是高一2班。”
刘阿婆:“小兴好吗?”莉莉:“怎么可能不好!总结大会上代表好学员发言,朗诵诗,示范正步走,还用手风琴自拉自唱英文歌《友谊地久天长》,还表演了自己写的《学军歌》;校长说他这个节目要代表学校参加区里学军汇报演出。”
刘阿婆:“小兴还会写歌?”莉莉:“他从小跟老爸学的。”刘阿婆:“什么内容?”莉莉:“我已经背出了。我学小兴的样子表演给你看!”
说完,莉莉逼真地学小兴样子表演起来,最后还摆了个造型。
《学军歌》
听啊!雄壮的军号响起来啦!一!二!
出发了,同学们,军旗在前引。
向前!向前!今天我们学习解放军,
明天我们为国建功勋。
永远忠于祖国,
永远忠于人民,
永远永远向前!
向太阳向太阳!
刘阿婆鼓掌:“倒真有点像小兴的架势。”莉莉:“当然像啦!我们挺有缘的。”刘阿婆笑:“高中生了噢!大姑娘这么说不脸红!”莉莉:“脸红什么!我知道你心里希望我这么说。”刘阿婆:“好你个莉莉……”
开学后不久举行的河中二中校运会,令学生们事后还兴奋了足足一个星期。
学校十分在乎体育,几个传统项目,足球篮球垒球乒乓田径,都是区里第一市里前五。每届学生都有自己体育明星,甚至公认体育王子。高三2班绰号“黑B”的即是其中之一。由于篮球动作十分花巧,比如投篮时候双手平均要比别人多转一圈,运球传球时候又有过多华丽型假动作,因此同学也称他“花B。”他是近两届校运会男生组六十、一百与二百米三料冠军,还保持着六十公尺校运会的记录。
本届校运会上,不知是因短跑已无对手,还是因为短跑己经跑腻,花B这次选报了最后押台项目,即最长距离五千米赛跑。出场亮相热身运动就特别花巧,除各种戏剧性夸张动作以外,他还绕学校操场二百米跑道中速跑了一圈,手中挥舞一件类似国外领骑衫黄球衣,颇像得冠军后向观众们致意。
发令枪响。他一起跑就有许多人叫“花B”“花B”;花B一路领先,为他喝彩声也越来越响。
大出众人所料,最后一千米时,有个比花B矮半头男生脱颖而出,一下子从十几人的混战部落冲到他的身后,并且从此紧紧咬住了他。花B摔掉最后几名一圈,他也摔掉;花B学曾经的世界长跑名将扎托别克变速跑,他也跟着快快慢慢、慢慢快快。观众开始沸腾,大声鼓动双方。好些同学渐渐认出紧随花B的,正是初中时为教师领操的小兴,但见他没有穿花B那样漂亮雪白高统球鞋,而是打赤脚戴着棒球帽跑;因此高叫:“花B--加油!”“棒球帽--加油!”
花B拼命用摆手、摇手、挥手、摆头、摇头、转头等花动作试图甩掉赤脚,或者示意让他领先,没反应;赤脚紧紧咬了他两整圈,不多不少距离始终两米。
莉莉立即找来一帮跳舞男女文娱积极分子,迅速组成一个“棒球帽啦啦队”专为“赤脚”加油。队员们不仅组成混声加油,而且搬来大锣大鼓助威,“棒球帽”加油!“棒球帽”加油!一下子盖过了为花B呐喊之声。
最后两圈,花B使出杀手锏,加速有如跑一百米,试图最后摆脱棒球帽。没门,后者仍然死死咬住。莉莉啦啦队也为花B加油;但花B开始不支,回到原速;赤脚也再次减速紧贴,像防龙卷风要借他抵挡似的。不过同学们已觉察他比花B跑得明显轻松,大有随时超前之势。
最后一圈,为棒球帽加油欢呼声锣鼓声叫喊声汇成一片;莉莉对一旁同学鼓动说:“为小兴加油声恰如春雷滚滚呢!”最后百米,裁判老师鸣枪为双方加油,说时迟那时快,小兴突然在转弯时发劲,箭也似飞到花B前面,以叫绝速度向前冲刺。花B也紧了几步最后拼力向前;不行,力气已经耗尽,冲不动跟不动,只能踉踉跄跄跌向底线。
雷鸣般掌声采声锣声鼓声赞美神勇小兴,全体师生都为此精彩压轴戏欢呼。校报特约记者们争着按快门为小兴抢镜头;校长也已赶到终点准备为他接风。只见小兴竖起左手食指封住嘴唇朝后轻轻一“嘘”,示意还有好戏;果然,莉莉仍在指挥自己啦啦队,拼命大叫“花B加油,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她们鼓动出自真诚,花B也为真诚所动真的撑到最后;还要显示大将风度,摆开一个花巧姿势,与先到的小兴合拍了一张冠亚军照,然后特地赶到莉莉啦啦队前致谢。小兴接受校报特约记者们采访时只说了一句,我妈走得快跑得快我学她我像她我戴着妈买的棒球帽跑得更快……忽然一位女生奔上前向小兴献了一束鲜花,就朝莉莉啦啦队那方向跑去,小兴没看清她是谁,莉莉却看清了,心想,是3班的,我怎么没想到事先准备好献花呢……是3班的,她今后还会找小兴么?她今后还会找小兴么……可是我为什么要想这些?
可是我为什么要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