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颇为震惊了一下,然后假装研究了半天才抬首,凌月破调侃一笑,斜睨着已恢复冷漠的宫无情:“这雪人是谁教你做的?一点都不像!”
寒风轻轻拂过院子,带着些许刺痛掠过耳边,不远处细细的树干因为负担不了厚厚的积雪,啪!的一下折断掉落。
宫无情眼底的悲伤一闪而过,重新接过雪人,低垂着头盯着沉默片刻:“我父亲!”有些赌气的将它随手扔进了面前的雪堆中,紫红色的景物映照在他那近乎透明的脸上,越发妖冶,让人无法移开视线,想要一直沉沦下去。
知道自己失言,凌月破心知这件事情的始末,却又不能告知真相,有些同情的看着男子完美的侧脸,努力干笑几声。
原本埋头不语的宫无情这时却突然正色俯身凑到女子面前,眼中闪烁着令人悟不懂的情绪“:女人,你……对我动心了吗?”
呃!凌月破微微睁大了紫眸,这男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宫无情会总是问起这个问题,他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答案,难道他不知自己永远也给不了他想要的吗?
空气中带着一丝寒凉,吹的人那心有些酸痛感!
只当是女子犹豫了,宫无情面上的苦涩浮现随即隐去,突然站起身:“哼,你超时了!罢了,想来也回答不出什么好话!”
了然男子是给自己找台阶下,凌月破此时心中居然有些难受。
“嗯,那个,我教你堆雪人吧!”凌月破跳出方才思绪,调解尴尬的气氛,略微豪爽的抓过宫无情冰凉的大手,使他得以弯下身子。
宫无情挑眉不知道女子心中的想法,却心头一暖,盯着女子忙碌身影的眸光渐渐柔和起来。
只见凌月破不停在搓圆一个小雪球,然后放在地上滚来滚去,冰凉刺骨的感觉好似让血液瞬间凝结成冰,让她的手冻得几乎麻木,只是这种场景却又是如此的怀念。
没多久就见原本才巴掌大的雪团已经越来越大,接着她又照着同样的方法做出一个稍微小一套的雪球,按在大的上前。
凌月破拂袖随意的擦了擦额头溢出的细汗,拍了拍手,浅笑道“这才是雪人,记住了,以后别让人笑话了去!”
宫无情望着面前如精灵俏丽可爱的女子,心不由一紧,连忙收回情绪,将视线移到那半人高的雪人身上,随即有些不解的挑眉“为什么着雪人没有眼睛鼻子?”
面前的雪人虽然做的精致,但怎么看都是两个球,没有任何的装饰,实在有些单调。
大大的伸个懒腰,凌月破有些无赖的转回身子:“我从来堆的雪人都是没有五官的,要贴的话,你自己贴吧!我困了回去睡觉了!”
这句话她并没有说谎,前世的自己确实堆雪人从来不做五官,不仅如此,从前的自己不相信任何有眼睛的生物,因为在自己看来那代表着危险和背叛,现在想起来着实可笑!
凌月破苦涩一笑,接着不在看身后人一眼,便抬足往大殿走去!
而殿前的宫无情却一直站在雪人面前傻傻的看着,思绪好似被什么东西拉扯着!
绛雪,可以用妖法去除,却永远都不会融化的雪!
第一次见的时候还是幼年,那时父亲脸上总是带着温柔的笑容,手把手的教着自己做雪妖娃娃。
“情儿,以后若是有了心仪的女子,就亲手做个雪妖娃娃送给她!”
“父王,什么是心仪的女子啊?情儿为什么要送她雪妖娃娃?”
“嗯,心仪的女子啊!哦,对了,你看父王和母后,母后就是父王心仪的女子啊!”
回到内室的凌月破仰躺在地铺上,双手枕着脑袋,盯着华丽精美的天花板,心中在算着什么!
还剩最后一天半的时间就是宫无情与樱怜大婚的日子,这次绝对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说来也郁闷,上次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如果晚一天,就没那么多事情了!
突然想到什么事,凌月破猛的坐了起来,赤着脚就往殿外走去,驻颜丹,自己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其实当天自己就后悔将驻颜丹放在未央宫了,想来就算放在身上应该也不会怎么样的!
箭步冲向大殿角落的熄灭的烛台旁,掀起紫色精致灯罩,凌月破蓦然瞪圆了眼睛,东西呢?驻颜丹,自己明明放在这里的,这未央宫大殿从来是不点灯的,所以放在这按理说是安全的,可是,面前空空如也,什么也没啊!
凌月破如被一道天雷劈在地上,半天不见动弹,脑中一片空白!
这可是给绯殇续命的,现在没了,她上哪里再去找一颗?是谁?到底是谁拿了着驻颜丹?
凌月破此时思绪一片混乱,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名字……宫无情!
对,宫无情也许知道!
没在多想,凌月破就光脚往外拔腿就跑,冲出殿门,只见那宫无情还直直的站在雪人前面,欣长高大的身体轻柔的攀附着一层薄薄的绛雪,配上那毫无瑕疵的侧脸,显得一派妖娆慑人。
“宫无情,你有没有见到一颗金色的珠子,大概这么大,上面还有花纹的?”凌月破有些急躁的一手拽住男子的胳膊,一手不停的在空中比划着,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期望!
被这大力的动静唤回心思的宫无情,先是一愣,随后转过身,盯着女子脸上毫不掩饰的焦急,接着垂首将视线移至那双还站在雪地中冻的通红的玉足,愤怒渐渐浮现在脸上。
“是谁让你光脚跑出来的?”一大声的怒斥将凌月破吼傻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