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都说自己不是贼。”老板显然不相信他,谁做了这缺德事儿会傻到承认。
“就是就是。”
“小伙子看你年纪不大,竟做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怎生对得住你爹娘,真是造孽哦。”一个长相刻薄的妇人,斜着眼鄙夷的看着少年,谁家生了这么一个混账儿子,哪还有脸去见列祖列宗。
“老妖婆,你给我住嘴!”少年被激怒了,他们爱如何污蔑他都没事,但这个老妖婆居然敢说他的爹娘,看他不撕烂她的嘴!
妇人被他凌厉的气势吓了一跳,往周围人群中挤了挤,握紧了手中的木棍,牙尖嘴利道:“自己做了这些混账事儿还怕被人说,小小年纪不学无术,不尊长辈,偷东西被当街抓住了还不承认,小辈如此,俺看你爹娘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活该落魄成这样。”
她话音一落,百姓们都面露不忍,这话说的也太过难听了,不过她们也是习以为常了。
这妇人是张二家的,一家子靠着针线活为生,成亲多年一无所出,张二整日不是醺酒就是偷赚的银子去勾栏院找女人,夫妻两个每日吵吵闹闹,闹得家喻户晓,人尽皆知,前几日张二还在街上闹出要休妻娶青楼女子的事儿,被一位俊秀少年给吓得当众尿了裤子晕了过去,还是被他店子旁边的生意人抬回去的,从那以后,不知为何就被病魔缠身,成了一个药罐子。
如此,张二也成了一个可怜人,咳嗽不止,还要承受妻子的骂骂咧咧,后人也没有一个,怕是他们家的香火就要断送在他手上了。
有看不过去的站出来道:“张二家的,你就少说几句吧。”
张二家的瞪了那位说话的人一眼,觉得自己说的没错,还颇为得意。
少年赤红着眼,死死的盯着张二家的,拳头捏的咯咯响,就要冲上去打她。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少年转头,就看见身旁女扮男装的女子对他笑了笑,眸中含着一汪潺潺而流的春水,不知为何,看到这样温暖的笑容,他渐渐地镇定了下来。
初长静的目光扫过周围所有的人,最后停在了张二家的身上,从一开始这妇人说话的时候,她就认出了这是当初在街上与她家男人大吵大闹,差点被休的那个妇人。
她掷地有声道:“诸位可知,天子脚下聚众闹事,可是要进牢狱的,尤其口出恶语,罪加一等。”
这句话如一道惊雷,重重砸在所有人的心上,个个脸色惨白,才想起来,他们追贼已经追到了官道上。
而张二家的听到口出恶语,罪加一等,更是吓得双腿发软。
初长静满意的看着众人的反应,“为了追人,而触犯大北律法坐牢,孰轻孰重,趁着如今巡防卫的人还未来,你们自己思量罢。”
“本公子再多说一句,这位少年手中空无一物,必然是被陷害的,贼喊捉贼四字想必诸位都是听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