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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英国·初遇

我一直觉得Destiny,命运这个词强大而微妙,它跨越了所有的时间和空间来判定着,我和你的遇或不遇。

2012年9月9日,伦敦希思罗机场。

我与洪恩同行,我俩来自国内同一所大学,刚上大四。

不同的是,我是以交换生身份赴英学习,而洪恩是“三加一留学”。我让洪恩帮忙照看下行李,便往商场方向走去。

刚走进shopping mall,就听到不远处的角落里传来歇斯底里的呐喊声。“你去美国干什么?你一句英文都不会说!”我突然好奇,因为对方说的是中文。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高大魁梧的男生背影,他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垂下却紧握拳头。

“你这样做,值得吗?”高个子在努力压制住激动,但看似没效,“为了他,值得吗?压根就不值!你别做梦了!”他身体略略发抖,微侧那刻我看到他冷峻的脸庞,剑眉星眸,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

我深知偷听非正大光明的作为,便在还未被他发现前快速离开。

我闲逛了几圈,在一家WHSmith商店前停下了脚步,店前架子上挂着Lyca、Lebara、Giffgaff等各种电话卡。我半懂不懂地挑了一张,往柜台走去想问问这卡是否可以打回中国,刚想开口询问,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

我转头便看见一高高的男生,是刚刚的高个子。我看着他,有些愕然。

一秒,两秒,三秒。沉默。

“Hey,May I help you?”倒是柜台的小伙子说话了。

我刚想回应,那高个子就扬了扬手,嘴角弯起露出雪白的牙齿。“谢了,我想我可以帮到她。”他说着一口纯正的英语。

还没想明白怎么一回事,我就被他拉到一边。

“想给家人报平安是吧?”他把他的手机递给我。“拿着打吧!”他笑容清爽,“我刚买了一张打回去给我妈报平安了。”我脑海突然闪现出他刚刚歇斯底里的神情,刚电话那端是你妈?

是谁又与我何干?我甩了甩脑袋。“不用了,我买一张就好。”“用不着,到了学校报到后,学校一般会发卡给我们。同学之间最好用相同电话公司的卡,互打免费。”他神采奕奕,笑容迷人,跟刚刚的歇斯底里仿若两人。

“前面加0086!”他开始按键,“电话多少?”他顿了顿,把手机放在我手上,“你自己来吧!”我有些不好意思,拨了家里电话三言两语报了平安,把手机递回给他,道了谢。他扬了扬手就走了。

我买了水和面包回到休息厅,洪恩跑了过来。“你手机应该也连不上WiFi,你可以用他的手机打回家报平安。”洪恩指了指坐在人群里的男生。他低着头在看地图,我一眼就认出是刚刚那高个子。“我刚用他的手机打了。”我打量着坐在离我三米远的高个子,“他是谁?”“不知道,他的手机被传来传去打国内电话,我刚也拿过打回家了。”洪恩拉我坐下,“估计也是到北安普顿读书的吧。要不怎还不走?学校的车要人齐才回校。”机场有五个Terminal,Terminal 4的这休息厅不大。学校分时间段在机场接送学生,我们这个时间段中国留学生居多,大伙似乎都很兴奋,男生大大咧咧说着话,女生高举着手机各种自拍。零零散散过来的几个黑人,坐在了高个子旁边。

“这家伙真奇怪。”我见高个子眉开眼笑地与几个黑人聊得甚好。“奇怪?我倒觉得他人挺好的。”洪恩连声夸道,“乐于助人!人缘好又善于交流!我也想多交几个外国朋友,而不是困在狭小的圈子里发霉。”“知道了,你已经说了好几百遍了。”我戏谑起洪恩,视线却未从高个子身上离开,此刻的他正低头看手机,眉心紧锁。“我说奇怪的人是你吧!”洪恩双手把我的头扭了过来,“你干吗老盯着他看!”“喝你的水吧!”我把一瓶水塞住洪恩的口,“这是我生平买得最贵的一瓶水了。”“渴死我了!”洪恩抬头,咕噜咕噜把水喝下,用纸巾擦拭嘴唇,掏出口红熟稔地涂了起来,英气剑眉,红唇烈焰。

来英国前特地剪了短发的洪恩,英气与妩媚并存,身材高挑,精明干练。“你不能再像在国内那样朴素了!”洪恩扬了扬我后脑勺的马尾,“民国风就该舍去了!要与时俱进!其实你长得还不错,就是不爱打扮!”洪恩踢了踢我的脚,摇头叹气,“白布鞋也该丢了!太朴素了!”“我喜欢简单点!”我笑着摆弄了下刚在飞机上为了方便看书随意扎起的马尾。九月的伦敦,从晚夏到初秋,渐渐变冷。

北安普顿位于伦敦以北,伦敦以南也有个南安普顿。学校名字以地方名命名,叫“北安普顿大学”,离伦敦不过一小时车程,交通很方便。

我们坐上学校大巴,沿途风景很美。正值傍晚时分,晚霞绚烂,七点过后夕光隐退,渐次暗淡。

学校分两个校区,Park Campus(公园校区)、Avenue Campus(和林荫校区),前者是商科校区,后者是艺术校区。洪恩的专业是国际管理,住在公园校区的单人间。我宿舍在林荫艺术校区,当初想着省钱申请了双人间。恰好舍友也是中国人,叫陈小芳,长得玲珑可爱,小家碧玉的。

在英国的第一个晚上,时差还没倒过来,睡得很沉。在往后很多个夜晚,都格外贪婪于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对一切新鲜事情充满好奇却又不恐慌、睡得那么踏实的晚上。

第一周是迎新周,英国当地的学生还没开学,在校的都是国际学生。简单互相介绍后,入乡随俗大家开始彬彬有礼,夹杂着各国口音谈论天气。至于谈了些什么,我已经没有什么印象,我难以期待自己对英国的天气能有什么深刻的见解。谈论英国的天气就像讨论英国的食物一样,英国人研究了几百年,终于研究出了国产Fish&Chips!说来说去就是个炸鱼和薯条。

认识丹尼尔和莎拉纯属是意外。洪恩说,要不是那瓶滚落一地的酒和那声意味深长的尖叫,我们或许依然还是擦肩而过的陌路人。

认识丹尼尔和莎拉是因为Z,Z来自印度,是洪恩在英国认识的第一个外国朋友。洪恩搬进宿舍的第一个晚上,就开了一个小型Party,准确地说是印度人的聚会。印度人的英语夹着很重的印度口音,雅思听力8分的洪恩也不能完全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我听他们扯淡了一个晚上,Z的口音最重,他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段。我很认真在听,可听到最后真的不知道他在说啥,只能一直点头微笑。”洪恩皱了皱眉头。

“然后,他们都问我在笑什么?”洪恩一本正经地补充道。

鉴于那天洪恩“特别爱笑”,Z就把她给记住了。当然这种“记住了”的程度常人不可理解。Z会每隔半小时敲开洪恩的房门,像认识了洪恩好几百年一样大摇大摆地走进她的房间。短信也一直轰炸骚扰不停,“你有男朋友吗?”“你觉得我怎样?”洪恩压根就不敢相信一到英国烂桃花就来了。Z又开始了一轮电话攻击,不到两天,就来了六个电话约洪恩去酒吧去夜店。洪恩实在对他没什么好印象,能推就推,能避就避。

可冤家路窄的事儿时常有,洪恩怎么避也避不了校学生会举办的迎新晚会。身高一米七五的洪恩,一身大红色旗袍特别显眼,Z一眼就看到洪恩了。我见不远处一位肤色黝黑的小伙向我们咧开嘴笑。洪恩急了,扯着我的衣袖转身就走。可是他并没向我们走来。我笑着打趣,“镇定点,他又不会吃了你,你看他都走了!”洪恩定了定神,看着离我们远去的Z,舒了口气。

然而,我错了,Z往那走只不过是去买酒!当他提着两瓶酒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觉得特对不起洪恩!于是我接过递在洪恩面前的那瓶酒,一声Cheers就喝了起来。可那酒一下喉咙我就呛了一口,我平常滴酒不沾的。估计洪恩被我吓到了,吓得脑子也坏了,她抢过Z手中的那瓶酒,跟Z点了点头就干了起来。洪恩咕噜咕噜地半瓶喝下,跟Z道了谢,拉起我就走!

走得太急,结果一转身便撞进了丹尼尔怀里。洪恩条件反射往回退,Z迎了上来,洪恩慌了,手里的酒瓶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酒顺势流了出来,剩下的酒其实不多,倒是旁边裹着深蓝色头纱的美女“Oh,my god!”一声大叫了起来。

这是莎拉,第一次见面,觉得她大惊小怪的样子很是可爱。

丹尼尔把洪恩拉到身后,指着Z说:“Don't get close to us!(别靠近我们!)”我有些茫然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可丹尼尔这么一说,Z真的走了。“他是个疯子,听说在这已经两年了,一定不要靠近他!”丹尼尔拍了拍洪恩的肩膀。

“我前段时间也被他骚扰,这家伙变态!”莎拉补充道。

丹尼尔,一迪拜土豪,鹰钩鼻,眼睛深邃,标准型的外国帅哥,身高一米八八,后来我们叫他丹哥。中国留学生圈子里总爱给外国人起代号,一来容易记,二来说他坏话也方便。

莎拉,混血美女,她裹着头纱,秀雅绝俗,越发神秘动人。父亲是沙特阿拉伯人,母亲来自菲律宾。她母亲也一同过来陪读,因此她们住在校外。

丹哥学设计,莎拉读医学护理。那天晚会散了后,洪恩说要谢他们,便一起到北安市中心去了。

“我们也是新来,听说有一家Pizza还不错,Buy one get one free(买一送一),好吃又经济。”丹哥和莎拉提议。

深夜,四个人,两个大Pizza!

丹哥一手抓着Pizza,一手熟稔地把一小半Pizza撕开,中东国家那带都习惯用手抓着食物吃。

夜深的北安很安静。

“Are you falling in love or single?(你是坠入爱河还是单身?)”丹哥打破了沉默。

我刚咀嚼着口中的Pizza,洪恩颇有热情,“你猜?”丹哥看向洪恩,笑容非常迷人,眼神带有挑逗意味。“单身。”洪恩笑道。

“我跟你一样。”果然单身的居多,我跟丹哥一同脱口而出。“我啊,你们不用猜,我恋爱中!我们曾异国恋多年,现在终于在一起了,我是因为他才来英国的。”莎拉笑脸盈盈,“那你们前一次恋爱,在什么时候?为什么会分手?”“我和前女友交往了五年,我很爱她。在我们决定结婚的前一个月,一天早晨我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出现了很多伤痕。我因此去问了神婆,她叫我把我女朋友照片给她看看。神婆一看照片就愣住了,说是我女朋友对我施了‘黑魔法’,一直用‘黑魔法’控制我。所以我就把她给甩了!”丹哥笑得特别夸张,他的双手不经意地跟着比画了起来,很激动。

丹哥的故事听着有些耸人听闻,可我们都没有怀疑他在说谎,他是一个虔诚的穆斯林。虽然是夸张幽默的动作语言,我却能感觉到,丹哥并没有忘记那个他口中说着给他施了“黑魔法”的她。

丹哥说,所有的相遇和别离都是命定的,离她近了痛苦就近了,但离她远了幸福也跟着远了。

中国交换生会议。

那年共有五所国内学校派出交换生赴英交流学习,北方三所,南方两所。前往会议途中,认识了也是从南方学校来的交换生柯奕琳。

柯奕琳是个热情的妞,拉着我就给大伙介绍。我这才发现,机场借电话给我的高个子也是柯奕琳学校的。

“那天谢谢你。”我看向他。“你认识马特!”柯奕琳惊讶了。“马特?”我好奇。

“对,他姓马,叫马特。我们学校还有人姓牛,单字一个鹏,牛鹏!牛棚!”柯奕琳捂嘴哈哈大笑。

高个子一个眼神朝她杀过去,柯奕琳这才收敛了笑声,“他英文名叫Matt,马特,跟你一样,Sunny,森妮。”马特双手搭在柯奕琳肩膀,似笑非笑,“我已经帮你打电话到机场了,工作人员说尽快查一下。这么昂贵的鞋,是否能找回,我就不知道了,祝你好运!Stupid!”柯奕琳一手推开马特,“你说谁傻!懒得理你!”随即拉起我的手就往后排座位走。

“呀!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人家马特可是一大早就帮你打电话到机场问这问那,你可真把人家良心当狗肺。”坐在柯奕琳旁边的美女是K小姐,披着一头棕色的大波浪长鬈发,齐齐的刘海儿下长着浓眉大眼,炯炯有神,性格直爽。K小姐虽跟柯奕琳同在一所南方学校读书,可她一开口就一溜嘴的京腔。“你若真的心疼你那名牌鞋,当初呀就该心肝宝贝地把它揣在怀里,就不该让牛鹏帮你带!”原来真有人叫牛鹏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爱跟他唱反调!”柯奕琳笑着往K小姐身上贴过去。K小姐显然不喜欢柯奕琳这般黏人,一手把柯奕琳推开。可柯奕琳更乐了,反手掐着K小姐圆乎乎的脸哈哈大笑。马特走了过来,往柯奕琳头上一敲,“你就不能安静点!老师快来了。”他拉开我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飘进来的风轻轻掀起了窗帘,光线忽明忽暗间,勾勒出他的侧脸,英气逼人,剑眉星眸,这高个子确实长得好看。

Party!Happy Party!在英国的第一个派对,出乎意料的疯狂派对。“快快快!动起来!我们一起跳舞!”学生会筹备的欢迎国际学生的迎新派对,热闹非凡,耳边响起让人疯狂的动感摇滚乐。

丹哥和莎拉早已随音乐起舞,我还像个木乃伊似的左右摇摆着手,极其不和谐地晃着身体。丹哥看不下去了,一把拉起我的手。“来,学我这样扭动!”我是没有丝毫舞蹈天赋的,丹哥和莎拉却是舞蹈奇才。洪恩跳得也不赖,她说大学三年来和舍友整天唱歌劲舞,没想到今天真派上用场了!

我们跟着人群相互搭着后背,环绕整个音乐厅跑了起来。有人吹起口哨,有人在狂歌,无处不欢乐。

音乐厅旁有个休息室,我本想歇歇,却看见了柯奕琳,她穿着当季的吊带晚裙,纤腰曼妙,长发飘飘。

这热情的美妞把我拉到小屋子里坐,我看到高个子马特也在。我随意找话题聊,便问起柯奕琳鞋子丢失的事。

“原来没有落在伦敦机场,是在广州机场落下了。当时我让牛鹏带,过安检后他忘了放回登机箱。”“广州机场!那怎么拿回来?”“我叫我妈去拿了。”柯奕琳嗟叹不已,“只是特地买的限量版鞋子在英国就不能穿了!”“谁叫你没脑子!七千多块的鞋子自己不拿,让别人帮你带。”马特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也不谢谢帮你找回的人,K小姐说得对,好心没好报。”“行了!不就想让我谢你!”柯奕琳妩媚一笑,“请你喝酒,把你灌醉!”“森妮,你先待着我去拿酒。”柯奕琳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往吧台走去,我看着都脚疼,想着过去帮忙,马特却把我拉住。“你别理她,若过去帮忙提个好几瓶回来,喝个烂醉,破财又伤身。”“嗯。”我又坐了下来。

“你不能喝就不要逞能。”马特玩着手机漫不经心道。“呃?”“前天看你和Z喝酒,喝不到两口就呛出了眼泪。”马特抬头看了我一眼。“你也认识Z?”我诧异了。

“你还是少靠近他为妙。”马特直直地看着我。“威士忌与伏特加,”柯奕琳手里捧着两杯酒兴高采烈地回来,“你们挑吧!”“柯奕琳,你要做老鸟还是菜鸟?”马特挑眉轻笑,“真会挑酒!”“什么嘛!你还没喝就醉了?”柯奕琳把威士忌与伏特加放桌上,又往吧台那边跑,“你们先喝!”“Whiskey with Vodka?”《威士忌与伏特加》是一部德国的电影。译名也叫《老鸟与菜鸟》。一线明星与新进演员,同一角色一镜两拍。嗜酒大牌的大明星一下清醒了,只是菜鸟也不是省油的灯。

“噢,你也看过?”马特挑挑眉,拿起左边那杯威士忌喝了一口。

“看过2009年德国版的。1965年法国西班牙版的太旧了,没看。”“觉得怎样?”马特又喝了一口威士忌,饶有兴趣地问我。“缓缓的镜头,人们喜欢现实,更喜欢说谎。”一部不是喜剧的喜剧。

“那是因为人们喜欢听谎言。”马特又把右边的这杯伏特加端了起来,神色忽而黯淡,“谎言确实能让人不那么痛苦。”“那是我的!”

我一手挡住马特手臂。若两种酒混着喝,很容易醉,何况都是烈酒。

“你能喝吗?”马特坏笑,两道浓浓的眉毛却泛起了柔柔的涟漪。“可我想尝尝!”我突然起了坏心思,就是不想让他喝。

柯奕琳踩着高跟鞋又缓缓走来,身边多了浓眉大眼的K小姐。我夺过马特手中的那杯伏特加,向K小姐走去,往她手里的酒杯一碰,“来,为中国好室友,干杯!”K小姐乐了,拨了拨她那亮丽的大波浪长鬈发,“好好好,我都还没谢谢你的帮忙呢!”我端起手中的酒喝了下去,除了苦涩、灼热,还有青柠的味道,应该是伏特加类鸡尾酒。

我刚喝了几口,马特就把它夺了过来,往桌上一放。“走,我们去跳舞。”我被马特拉起往外走,K小姐向我吼了一句:“嘿,我明儿就搬到你那儿去!”或许是喝了几口酒,感觉脸都滚烫了起来。

音乐响起,马特牵引着我在舞池旋转。那一刻,也许是那一点点酒精,也许是这扣人心弦的音乐,恍惚地觉得,舞池只剩下我和他。我感到晕眩,慢慢地头靠在马特肩膀上,闭起眼睛。“我的肩膀舒服吗?”头顶传来马特温柔的戏谑声。“不会太糟糕。”“噢,是吗?”他刻意把尾调拉长,“那你觉得我怎么样?”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认识你时间太短,恐怕不能做出客观的评价。”我谨慎地回答。

“聪明的女孩……”他顿了一下,手掌移到我耳后,让我的脸向上朝向他。“记住,我们不合适。千万别爱上我。”他突然冷冷地道。

我诧异地看着他。“哈哈哈,看把你吓的!我学得像不像?电影里的经典台词!”他大笑道。他不是个神经病就是个疯子!

我靠在他宽敞的肩膀上,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被洪恩一手拍醒的时候,我还没止住笑声。看着洪恩发紫的脸,我极度懊恼怎么会梦到他!

“疼死了!你老是把头往我肩膀上靠!”洪恩嘟起嘴,抚摸她的肩膀,“笑得这么开心!你捡到钱啦?”我一手扯过被子,把脸盖住。这梦真的太不像话了!“看你把我吵醒,我又得失眠了!对了,我还没问你!你刚怎么会跟马特在舞池里跳舞了?”洪恩把被子掀开,直直地看着我,“你俩什么时候混熟了?前几天你还说那家伙很奇怪。”“嗯,他确实很奇怪。”奇怪地拉着我去跳舞,又奇奇怪怪地走进我的梦里。“奇怪?真不懂你老说他奇怪!我倒觉得他挺绅士的,他刚还亲自送你到我宿舍。”“这还不是因为你和丹哥早走了!对了,你们干吗去了?”“就……就到外面喝了两杯!”“酒鬼!离我远点!”“这是我的床!再说,是你一直靠过来!你是不是做春梦了?”“瞎说什么!”翌日清晨,我早早起来准备回宿舍冲个澡再和洪恩去市中心。昨晚玩得太嗨,又做了个不像话的梦,我模模糊糊地坐上19号公车回到了林荫校区。打开宿舍房门的瞬间,被吓了一跳,两个大男人坐在我的床上。

“Oh!这床的主人回来了!”一男说。“昨天见你玩得挺晚的,咋这么早就回来了?”另一男说。

我孱弱地提起我的右手,使劲拍了拍头,这才清醒过来,长长地舒了口气。“回来冲个澡就出去了,怎样,昨晚你们都睡得香吗?”“你的床比外面五星级酒店的都舒服。”高泰盛拍了拍床笑得乐呵呵,“对了,都忘了给你介绍,牛鹏,展翅高飞的鹏。”我看向高泰盛身旁长得并不高的清瘦小伙子,皮肤黝黑,高鼻阔口,原来他就是牛鹏。

“哈哈,对了,给你和陈小芳带了巧克力。太甜了!你帮我解决了它。”高泰盛递给我一大盒巧克力。

“滚吧你,不吃了才给我们!”英国的巧克力可不是一般的甜。“没有啊!陈小芳告诉我你特喜欢吃巧克力,我这才特地拿给你的!”“喜欢吃的是小芳!”我打开衣柜找衣服,“她啊,她昨晚也玩得很疯,估计现在在朋友那还没起床呢!你就慢……慢……等吧!”我戏谑起高泰盛。高泰盛,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名字。

认识高泰盛是在迎新周的Pizza大食会上,说来也气,因为那晚他递给我一块Pizza,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Are you Japanese?”。哇塞,老娘长得有那么像日本人吗?第一次在异国被自己的同胞误认为是日本人,感觉很不爽。

高泰盛,身材高大略胖,五官立体,显得极有威势。来自上海,是个超级摇滚乐迷,整天戴着Beats耳机摇头晃脑。可这样看似豪迈奔放的摇滚乐迷,却也能起劲地说莎士比亚,说狄更斯。我心里在呐喊“Oh,my god!”能不这么文艺吗?

又例如,我们的首次伦敦之行,在泰晤士河边,大本钟旁的威斯敏斯特桥上,隔江相望就是伦敦眼。他很文艺地蹦出一句:“你想不想和你男朋友坐上伦敦眼,一起俯瞰整个伦敦,然后世界就在你的脚下,多美!”我当场石化了。

“想啊想啊!所以我们这次就不上了吧,因为我还没有……男朋友。”唯有陈小芳傻乎乎地回答。

高泰盛已经在忙不迭地帮陈小芳收拾起东西来。我想着待会儿再帮他一起收拾,就拿着衣服洗澡去了。哗啦啦的水声中,头脑才慢慢清醒过来。

我记得昨晚在音乐喧哗的派对上,陈小芳在我耳边扯大嗓子跟我说,高泰盛和牛鹏会带上自己的床单在我们宿舍睡。牛鹏虽在校外租了房子,但现在他的房东因为无良从商要被英国政府驱逐出境,学校怕牛鹏被牵连要求他立刻搬出来。这么一来,牛鹏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房子,便在我们宿舍借宿一晚。而高泰盛明显是借机过来帮陈小芳搬行李的。

我洗完澡出来,正用干毛巾搓着头发,突然觉得高泰盛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我本能反应地看了看自己,很规矩的衣服啊,又不是什么镂空性感睡衣。

末了,高泰盛按捺不住了。他尴尬地摇了摇他手里衣架上晾着的陈小芳的粉红色内衣,“这个我真不懂怎么收拾,你快帮我!”“交给我吧。”我哭笑不得。

收拾完后,我想做个早饭。等陈小芳回来,也好让他们帮忙搬行李。

高泰盛自告奋勇说他先去洗锅,因为他根本不会做饭,末了还添了一句“我还可以先帮你洗米”。我说行,就从柜子里拿出米,直接连同袋子朝高泰盛身上扔了过去。也不知道是我抛得不准,还是高泰盛反应慢了半拍,结果“啪”一声,米袋掉落到地上!袋子破了!米全部撒在了地面上,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妈的,你们俩在干吗?”牛鹏好像真的受惊了,“做个饭做成这样!”英国室内基本都铺了地毯,很难捡起这么细小的米粒,结果我们三个就蹲在地上捡米捡了半天。

“外面好像有个吸尘器。”“吸尘器吸起的米你吃吗?”“妈的,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你!”“……”“剩下最底层的米肯定不能吃了,等下拿吸尘器把它吸干净,待会儿还有新舍友来,你过意得去吗你?”“你怎么就这么浪费粮食啊,这是她妈特地让她从国内带过来的米。这里能买得到吗?!”我做着饭听着两个大男人一来一回地斗着嘴,觉得温馨。冰箱里没什么食材,饭做得很一般,但他们吃得特捧场。

小芳读商科在公园校区上课,却被分配到林荫艺术校区的宿舍,而K小姐刚好相反。K小姐说是我在她们中牵了线,让她们互换了宿舍,各自上课都方便。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当时陈小芳没跟K小姐互换宿舍,那么接下来或许就不是我和马特的故事。

W.Szymboroska(辛波丝卡)曾经在We're extremely fortunate里说过:“We're extremely fortunate not to know precisely the kind of world we live in.”我们何其幸运,无法确知,自己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

因为未知,所以会揣有希望,会欣喜,当然也会难过,甚至疼痛。

清澈的月光漫洒在每个角落,秋韵的天籁打着悠扬节拍。

我们在英国度过了第一个异国中秋节,北安的中国学联举办了一系列迎中秋活动。

“没想到在国外过的中秋节比我在国内过得还要隆重!”可怜的K小姐在广州读大学,中秋节都不回北京。

晚上大伙约在马特宿舍聚会,共赏明月。

我提早到了马特宿舍帮忙,菜洗到一半就接到洪恩电话。

洪恩不识路,我让她在H&M等我。我刚下楼梯,马特就喊着我的名字追过来。

“我正好要去接高泰盛。”“高泰盛?”“你也认识高泰盛?”我对高泰盛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对我说的那句“Are you Japanese?”他今晚也来!我在心里嘀咕。

我们刚下到门口,高泰盛就到了。

第一次遇到的高泰盛,他热情地对我说:“Are you Japanese?”第二次遇到的高泰盛,他问:“你想不想和你男朋友坐上伦敦眼,一起俯瞰整个伦敦,然后世界就在你的脚下。多美!”

第三次遇到的高泰盛,他坐在我宿舍床上嬉皮笑脸。这次遇到的高泰盛,他站在我面前,悠然地抽着烟。

“别抽烟了!”马特拍了拍高泰盛肩膀,“你陪森妮去接一下她朋友,我上面还烧着菜。”“不用了,我自己去。”我扬了扬手,往H&M方向走去,高泰盛追了上来。“你认识他?”高泰盛深深吸了一口烟,嘴巴张成O形。烟雾在空中呈圆圈状,瞬间又被风吹散,呛人的味道直冲我的鼻子。“……”我闭紧着嘴,点了点头。“那他叫什么名字?”高泰盛把烟放下。

“咳咳咳咳咳!”也许喉咙真被烟呛到,也或许是被他的问题震惊了,“你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你不是认识他吗?”我怎么遇到的都是些这么怪异的人啊。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平常都叫他底裤仔!”高泰盛又吸了口烟。“底裤仔?”我倒是好奇了。

“对啊,忘了怎么认识他的,总之我们有一天聊起洗衣服的事情,你也知道英国洗衣服贵,又没阳台晾衣服。他告诉我,这边学生都是把衣服积起来,积一星期才拿到学校洗衣房洗。”高泰盛把烟熄了,“我当时就说,哇靠,你连底裤都积起来啊!他说,底裤会天天洗,就洗底裤,就这样我叫他底裤仔了。”高泰盛解释完又哈哈大笑。

还没到H&M,洪恩看见我便快步走了过来。“你怎么也在?”“原来是接你啊?”这世界真小,既然他们都认识,那我也省得介绍了。我们仨往回走。“今晚都有哪些人聚餐啊?”洪恩问。

“都是中国留学生?”高泰盛也问道。

“K小姐、陈小芳、柯奕琳……牛鹏和马特跟你同一个班的,你认识啦!”“牛鹏,当然认识!”洪恩纠结了,“这世上真有人叫牛鹏?”“他父母确实真有才!”高泰盛又一口烟喷了过来。

“你父母也有才,高泰盛简直就一韩国人名字。”我笑了。“喂!你是不是还记着我叫你Japanese的仇!”晚餐吃得很尽兴,“大厨”牛鹏又做菜又做汤,功不可没。

我们围成一桌,喝了广东靓汤,吃了汤圆,尝了月饼。(汤圆和月饼都是在中国超市买的。)聚餐当然少不了酒,这酒可来之不易,在英国买酒一定得是成年人,未成年不能喝酒也不能买酒。所以当我和马特在ASDA超市挑了酒准备结账时,收银员要我们出示护照,马特带了可我没带。我说我已经21岁了,收银员盯了我一眼使劲摇头死活不让我们买。

“这服务员估计瞎了,你怎么看都像个二十多岁的姐姐!”马特笑着拉我走。“换个超市买,去M&S好了!”马特又笑,“待会儿挑好酒,哥去买单,小妹妹你靠边站着等我!”这个称我姐又称我妹的高个子现在和大伙喝了起来,见人就碰杯,看起来很能喝。

高泰盛坐在我旁边,侧头跟我说陈小芳很像他表妹。我看了看坐在斜对面的陈小芳,她和牛鹏聊得正乐。高泰盛继续笑道:“我表妹很可爱,可爱到我每次去她家看她都忍不住捻她脸蛋掐她脖子!”他一口上海腔,话落,又哈哈大笑起来。

柯奕琳喝了很多,剩下的酒她都一杯杯干了。她和马特打打闹闹,可谓欢喜冤家。牛鹏戏说,这样打打闹闹的,终会结成一对!大伙都起哄了!

马特笑着摇头。柯奕琳直接拿起酒,声音无比响亮。“好!我干了!”这回大伙起哄得更厉害!

马特一手把柯奕琳手中的酒抢了过来。“你傻吗?你真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你喝醉了!什么都乱干!”“你才醉了!我没醉!”柯奕琳苗条纤秀,或许真的喝高了,肤色红润,唇角扬起一缕妖娆笑意。

大伙的起哄声越来越大,拍桌子声、欢笑声、吆喝声……洪恩也喝起了酒,在我耳边絮絮叨叨了起来。

“我跟你说,我看人最准了!”她指了指婀娜多姿的柯奕琳,“热情大方,自由洒脱!数开放程度,非她莫属。你等着瞧!”“数穷学生,非牛鹏莫属。”洪恩指向正从厨房端了盘水果出来的牛鹏,“可他成绩好,动手能力强,我猜他一直是勤工俭学,来了英国也会打工。”“你确定他穷?”我好奇。“初来英国不住又近又安全又易结人缘的学生宿舍,偏要到外租房,不是为了省钱是为啥?校外的房子比学校的便宜多了!”洪恩又喝了一口酒,“你看看他泛黄又褶皱的衣领,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官二代和富二代都聚齐了。”洪恩嬉笑,“陈小芳看着像可爱又文静的女孩,声音娇柔婉转,从小被严教,刚跟她聊天觉得她文学修养还行,肯定是官二代!但生活不能自理,另外在这边终于没了父母的约束,越是文静的人越会干出惊人的事情,哈哈!她旁边的高泰盛,出手阔绰,酷爱摇滚,一个耳机就是我们好几个月伙食费,就一富二代。”“看来你真的喝醉了。”我轻轻拍了拍洪恩如醉如梦的脸。

“才没醉呢!老实说,你的新室友K小姐,也是富二代!”洪恩叹了口气,“在温室里长大,生活自理能力差,依赖性强,公主病重,你以后要成她的保姆了!”洪恩向我使了个眼色,“还有你看,她整晚都对着手机,肯定囿在恋爱中,而且是异地恋。”“不懂你觉得自己很会看人的自信从何而来?”我看向也喝了不少的马特,“那他呢?”“谁啊?马特?”洪恩突然大笑,“哈哈,他啊!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你呀,招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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