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召兰将军死于此山之上?”宣瑾惊讶道。
“是啊,穆召兰将军被发配到边塞戍边,要路过这配军山。说是戍边,过配军山的哪有活着的啊?腾龙岭的守备军早就把那镣铐的钥匙弄丢了。从这到腾龙岭,水路三日的功夫,路上还有各种大小城镇可以落脚。却偏偏让走那配军山,谁还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啊。”茶小二感叹道。“也不知道穆召兰将军进山支撑了几日,反正最后肯定是不在了。”
“既然配军山凶险,怎么还会有人进山呢?”云乾好奇的问道。
“没人愿意进山。但是穆召兰将军刚刚逝去的那几天,村子里每到晚上都能听到女子悲愤的怒吼声,吓得大家夜不能寐。于是大家就请了道士来为穆召兰将军超度,但是这些道士都是有去无回。后来有好事的修士听闻,也上了山,就再也没见过下来的。两三年后,事情就更诡异了,村子里总有成年男子失了神一样往山里走,上了山,就再也下不来了。前圣上听闻之后,专门与海内九个有名的修士门派联络,借了若干修士,再加上一万精兵组织了一支除邪军,这只除邪军在前驸马,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带领下开进了配军山,最后死伤惨重,只有当今圣上带了十余人活了下来。”茶小二感叹道。
“为啥前驸马会是当今圣上?前圣上连个儿子都没有的吗?”伞凌嗣好奇道。
“有的啊,前圣上五个儿子,前圣上亲自将其中两人废为庶人,太子死于征战,二皇子死于瘟疫,三皇子据传说是死在了温柔乡里,差点气坏了前圣上啊。民间都说,前圣上这是遭了冤死穆召兰将军的报应啊。”
“那这配军山怎么就改名成了召兰山了?前圣上良心发现了?”伞凌嗣问道。
“当今圣上登基之后,亲自往山里送了一千边塞胡人战俘作为祭品,并且在这举行了盛大的祭魂仪式,为死去的穆召兰将军正名,并且改配军山为召兰山。”
“这个圣上还挺有良心的。”伞凌嗣调侃道。
“哟,这位爷,您这话说得,叫别人听到是要掉脑袋的。”茶小二打断道。“当今圣上本就是行伍出身,三次对胡战役都有参加,军功赫赫,仅次于穆召兰将军,据说还曾经一起合作在战场上联合作战来着。这份袍泽之情,怎么说也不能看着一代名将成为孤魂野鬼吧。只不过没什么用,穆召兰将军的鬼魂依旧作祟。”茶小二感慨道。宣瑾听完茶小二讲故事,就示意茶小二下去了。
“看不出来,这一个小小的山上竟然还有这样一件故事。可惜了这个女将军了,一腔豪情竟然错付了昏君啊。”夏洁安说道。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人之常情,事之常理。”伞凌嗣感慨道。
一旁的尚清忽然呵呵一乐,自从伞凌嗣见到尚清,尚清就人如其名,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尚清有表情。
“额,你笑啥?”伞凌嗣疑惑道。“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只是伞上……不是,凌嗣你有时候说话莫名其妙,有时候说话又像乡野粗人,有时候说的话却又有些高深莫测。我刚刚忽然觉得你说的话跟你的为人有点不搭调而已。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尚清意思知道自己失礼了,赶紧收了笑容,行礼道歉。
“原来如此,我平日里避世清修惯了,有点不谙世道,多待几天你就习惯了。不过这事你倒是不必道歉,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你。”伞凌嗣挠挠头说道。
“我怎么了?”尚清奇道。
“你笑起来挺好看的,以后没事多笑笑。”伞凌嗣说道。尚清听完却红了脸。
“这茶小二所说,真真假假,伞兄你怎么看?”宣瑾问道。
“我?我没什么意见啊。你不是种了什么示踪符吗?我们冲进去打她一顿就好了啊。”伞凌嗣说道。
“这,倒是直截了当,只是略有不妥。那穆召兰不同于其他的怨灵,怨灵一般生前都坏有极强的恨意与不甘才会在死后化为怨灵,怨灵成型后一般会因怨气而丧失理智,报复生灵。但是刚刚那个红衣女子不仅十分理智,甚至还能伏击我们,在围攻之中指挥伥鬼如军队一般,这女子分明神台清明,全不似是怨念极深的冤魂啊。”宣瑾说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问题啊。那你有什么想法?”伞凌嗣问道。
“没有想法,只有疑惑而已。”宣瑾摇摇头。
“那就先踹了大门再说,有疑惑找穆召兰将军问一问便是。”伞凌嗣说道。
“这,也好。”宣瑾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几个人一敲定主意,便立刻动身了。这次伞凌嗣为了避免尴尬选择了搭乘宣瑾的仙剑飞了过去。
半空中宣瑾捏了一个法决,示踪符便被激活了,从半空中看过去,一道细细的金色光线从他们降落的大坑一直延伸到了一座峭壁之前。几人落了地才发现,原来这峭壁之上有着一个天然洞穴,足足有两个人高,深不可测。
“这难道就是那穆召兰的巢穴吗?”伞凌嗣看着这洞穴问道。
“没错,正是在下的巢穴。”一个女声传了过来。随即而来的还有一阵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众人吃了一惊,在看周围的时候,已经被一圈披坚执锐的精锐步兵包围了起来。这些步兵或持长矛,或持短刀,或者箭在弦上,明显受过良好的训练,并且有着一定的阵型组合。山洞里几十个士兵缓缓推出一辆大车,大车上雕龙描凤,还有一个金光闪闪的战鼓。那红衣女子就站在战鼓前,手持两个鼓槌,一身红衣已然换了一身锁子金甲,一身鲜红的披风无风自舞,虎虎生威。
“我擦,我们这是又被包围埋伏了吗?”伞凌嗣看了看周围,不由得脱口而出。
“没错,尔等还有什么遗言吗?”那女将军回答道,一脸的豪爽与干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