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嫣心中所想,前后加起来活了几十年的慕婉怎么可能猜不到。
以前在尚书府的时候,她虽然不受宠,可父亲是爱面子的人,看在外公家还有原配嫡女的份上,也不至于亏待了她。
因此,每到父亲因为公务出差的时候,便是底下的庶妹蹦跶得最欢的时候,因为只有这段时间,她们才有机会尽情的算计她。
从尚书府到侯府,从庶妹到小妾,这么多年下来,她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识过?
即使这里人文风气和大渝有所不同,可也是大同小异的,她,没什么可怕的。
唇角滑过一抹讽刺,慕婉淡淡抿唇:“行,我会谨记二姐的话,到时候若我得意不起来,就去求助二姐,相信二姐一定会帮我,不会跟外人一起嘲笑我。”
说完,她面无表情的直接越过慕嫣,往屋子里面走了。
她还记得欠薛衍的人情,还要赶紧做金疮药呢。
她还有许多许多事情没做,哪里有时间浪费在慕嫣这种人的身上。
闭门不出的忙了大半天,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终于赶在下午的治疗之前把药制好了。
随意吃了点东西,慕婉去了薛衍那里。
看着那扇熟悉的雕花大门,想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和薛衍从陌生到熟悉再到陌生,她还有点尴尬。
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将私人情绪抹去,慕婉推门走了进去。
刚走进别墅里面,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捧着茶杯的男人。
她进门时,他低着头认真在喝茶,听到她走动的声音,他抬起眼睛,扫了一眼。
短短一日不见,他气色好了许多,再无昨日的灰败幽冷,眼皮轻抬间寒光乍现,迸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让人毫不怀疑只要惹急了他,下一秒他就会掐断对方的喉咙管。
抿了抿唇,再次提醒自己是来还人情的,慕婉加快了脚步:“解开衬衫,让我看看伤口。”
她完全是医者的态度,只想速战速决的看好病,薛衍却不太配合:“伤口恢复还行,不必看了。”
闻言,慕婉眉头皱了一下,觉得这男人的脾气实在是怪。
转念一想,她又释然了。
这男人这么别扭,恐怕是在怪她吧。
或许在她提出要求时,他就对她不满,认为是她蹬鼻子上脸提了不该提的要求,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
反正她早就告知过,她对西医的外科不擅长,如今她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不管他好不好得了,那也怪不了她。
“这是我制的金疮药,对外伤小有疗效。”神色淡然的将包里的金疮药掏出来,放到了他的面前:“内服的药,你接着吃,直到外伤完全好转为止。”
薛衍眼皮抬了下,没吭声,但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慕婉也不含糊,直接拿出银针开始治疗起来。
一个小时的治疗很快就结束,她抽了张纸巾,抹了抹额头的细汗,然后又在一旁备好的水盆里洗了个手,擦干手上的水珠,给他把了个脉。
确认他没有骗她,他身体的恢复能力的确很不错,昨天还很微弱的脉搏今天磅礴了不少,不说腹部的伤,就是手上的旧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慕婉微微舒了口气。
“还有三天。”她竖了三根手指:“再过三天,你的新伤旧伤应该都没事了。”
直到此时,薛衍表情终于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