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行人以青衫老者为首,飞奔下了土坡,在前面带路。
郑品还是用双臂夹着我和小酒坛子,跟在他们的身后。
这时已是午夜,天上无月,只有寥寥几颗星辰散落在苍穹中,星光微弱,照在山间显得朦胧一片。
奔了数里路,道路变窄,前面是个峡谷,听到溪水在山谷中叮咚作响。
那一行人却分立于两边,让出一条向峡谷的通道。
星光下远远又见二人迎了上来,脚步迅捷,转瞬到了郑品面前。
这二人都是身材魁拔的大汉,面罩黑巾,双目精光四射。
一人抱拳道:“当家的吩附,只能郑掌门一人前往,把两个娃娃交给我们就行了。”
说着两人同时上抢一步,双掌合抱,就要把我和小酒坛子夺走。
郑品身形一晃,就已越过两人,向前急行。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郑品喝道:“这也是姚当家的待客之道吗?”
那两人却不答话,低喝一声,一个纵身向我反扑过来,一个取下一根九节鞭子,对着小酒坛子的双足缠去。
九节鞭子后发而先至。
郑品也不回头,足后根倒踢一石子,只听嗖一声,石子从下向上击中鞭子的头部。
九节鞭子忽地向上扬起,鞭头正好击在另一人的脸上,只听啪一声,响得嘎嘣脆。
那人竟一声不哼,捂着脸趴在地上,过了一会儿,站了起来,黑巾撕裂落在地上,脸上被抽出一道深深的血印,自左眼斜下至右唇边,整个脸部鼻塌口歪眼充血,表情已变得狰狞恐怖。
我扭头正好看到这张脸,吓得一跳,小洒坛子一点不怕,还笑出声。
郑品根本不瞧两人一眼,好像脑后有眼看到的一样,道:“下次再不尊老爱幼,眼晴就休想保住。”
他足下一点,身形一掠而起,飞在空中向前行去。
那使九节鞭的大汉,手中钢鞭一抖,卷起路旁碗口粗的大树,用力一摔竟连根拔起,向我们甩来。
“别走,把娃娃留下。”
两个大汉充耳未闻,大叫着在后急追,但这两人的轻身功夫,怎比得了郑品如腾云驾雾般的身法,眨眼就看不到人影。
我只觉得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突然一道白光自远处飞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小酒坛子和我都惊叫起来。
郑品身在空中,去势不止,眼见一物飞来,却是一个盛满酒的大碗,来势迅捷,暗藏着力道。
空中传来高声叫喝:“郑兄一路辛苦了,呈上薄酒一碗聊表心意!”
郑品用法力止住身形,悬在半空中,酒碗到了近前,身形一动,倒翻了一个筋斗,双足一夹飞来的酒碗,身体又向前一翻,倒立在半空中,碗中之酒缓缓倒入口中。
“果真是姚记的好酒!”
郑品喝了一声,扔掉酒碗,一翻身子又正了过来,此时酒碗正落在足前,单足发力,把酒碗踢了旋起来,飞回掷过来的地方。
“好酒,再来一碗尝尝!”
郑品话音未落,只见三大碗酒一字排开,飞了过来。
“一碗怎能表示敬意,三碗奉上,请郑兄笑纳。”
小酒坛子大骂道:“你奶奶个球,就这样给小爷敬酒,好,我就喝个痛快。”
我明白小坛子想帮老祖宗解围,也大喊:“我也要喝一碗。”
郑品笑道:“两个娃娃准备好了,美酒来了。”
郑品用双足面一掂二个碗底,再用双足内侧夹住第三碗洒。
被掂起的二碗酒,抛在空中向上而去,一面向下倾斜,酒从碗里倒出,形如一道清泉,缓缓流淌。
我和小酒坛子仰头把酒接住,喝了干净。
此时两只碗向上的力道刚好用尽,呯地落下,砸了个粉碎。
郑品双腿一摆,两足间的第三碗酒泼了上来,张口吸尽嘴里。
他一摆腿把空碗踢出飞出,这一次发足力,空碗一点不转,向前疾飞。
只见一白影闪动,在空中单手一托,又一旋身落地,大笑道:“郑兄好伸手。”
郑品飘然落地,我和小酒坛从他的臂弯中跳了下来。
只见前方赫然有个白衣老者,坐在一张大石板桌旁,侧面坐着一位锦衣大汉,两道冷电似的目光向我们三人脸上一扫。
我不自觉的感到一股寒意袭来,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
那白衣老者左手托着酒坛,向刚接的碗中倒满了酒。
郑品笑道:“姚兄酿酒之术越来越精了。”
白衣老者打了个哈哈,道:“好说,郑兄请坐。”
郑品携着我和小酒坛子的手,坐在白衣老者的对面。
我又偷看那绵衣人一眼,只见他容貌清癯,颏下有一丛黑短须,长不过一寸,手持着大酒碗,眼已瞧着远处,自顾自的喝着酒。
郑品道:“这位兄台非本门中人,姚兄何以请他来。”
“今日为兄带来上好美酒,我们只品酒,不谈派中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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