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斗登一直把吴昊天等人送出土地庙,立刻布置士兵四处驻防。
他又派人把庙内打扫的干干净净,该修缮的地方重新整理一番,再支使下人从自己的府上,搬来大量的家用物资,把庙内布置的富丽堂皇,像一个真正的王府之地。
刘斗登用半天时间,把一切办理停当,等到天快黑的时候,手下的人又上报军情,前来攻城的敌军已退却,朋城暂时安全了。
他急命师爷用四台大轿接来自己的女儿。
……
荣良此时心下一宽,危机姑且算是过去了。
他坐在布置一新的大殿内,开心了没多久又愁容满面,心事重重。
他一直以为现在被吴昊天软禁了,而且由地道出土地庙,看来也行不通。
其实他不知吴昊天下的命令是在保护他,他若要出土地庙谁也不敢阻拦,而且后面还会多了大队士兵的护送。
他又寻思:“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当初是怕王曙杀我灭口,如今王曙跑了,情况不一样了,为什么还要逃呢?”
荣良问身边的赵勇:“赵将军如何看待出城这件事?”
赵勇回道:“出城回天都是迫在眉睫之事,卑职认为等到夜深人静,我们偷偷溜出去。”
“出城后面对王城的军队不是更加危险?”
“所以我们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让城外的敌人也不知道。”
“为何一定要出城?”
“原来王大人并没有把皇上病重一事告之少主。”
“他只是说皇上龙体欠安,当时我倒没考虑到父皇病重。”
“怒卑职直言,少主身为太子一直下落不明,若皇上有个三长二短,天都也没有少主的一点讯息,恐怕继承大统之位被二王子捷足先登。”
荣良却心中一喜,寻思:“我也不是真的少主,何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出城。”
荣良胡诌了一个借口:“父皇龙体欠安,也不是一二天的事了,等朋城危机过去,我们再上路不迟。”
“少主有没有考虑过当下局势?”
“本少怎会不知,荣正屯兵在关城却不出兵,想借王城之手灭了本少。”
“这只是其一。”
“荣正这小子还敢做什么?莫非想逼父皇禅位。”
“这恐怕是二王子最低的打算,卑职出京都之时,二王子已经调派了天池城的兵力前往天都。”
赵勇的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了,荣正想武力夺位,不惜弑父登基。
荣良眉头一皱,一拳敲在桌子上,其实心中在想:“这些与我有何关系。”嘴上却骂道:“不除荣正,本少誓不为人。”
赵勇道:“少主也不要心急,徐将军镇守天都,二王子一时半会也不敢乱来。”
赵军担忧道:“如今二王子手握兵权,只怕时间一长,找个借口撤了徐大人的职,后果就不堪设想。”
荣良通过揣测认为赵勇口中的徐大人,更多倾向少主这一边,能镇守京都一定是清官,便道:“徐将军一直洁身自爱,荣正很难抓到把柄的。”
赵勇道:“卑职认为还是尽快出城,朋城离京都十分遥远,就算快马加鞭也要一个月才能赶到,这段时间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荣良陷入无限的沉思中。
这时,刘斗登进入大殿内,理衣整冠,收拾停当,面对荣良三拜九叩,恭敬的道:“微臣刘斗登拜见少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荣良见下跪之人,头不敢抬,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此等君臣大礼也只在电视剧里看过。
“刘将军免礼,起身回话。”
刘斗登起身后垂手低头,侍立一旁,却不言语。
荣良寻思:“此人一定有话要对他说,殿内人多不方便讲出,我看看能不能利用此人脱身,摆脱这些人的纠缠。”
荣良心中已会意,更有自己的小算盘,屏退赵勇等人,独自面见刘斗登。
他再朝刘斗登看去,此人个子不高,身体胖的臃肿,发福的肚子和啤酒桶一般。
刘斗登看到众人退下,移步来到荣良身前,从怀中取出一物,躬身行礼,双手高举过头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盒子。
“少主殿下,卑职在乱贼之中寻获一宝物,知道非一般之物,唯有殿下只配拥有,故而呈上。”
荣良心想:“原来送礼还能编出花样来,古代人还真有一套。”
他伸手接过,掀掉绸缎,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有一颗鹅蛋大小的珍珠,洁白无暇,纯净夺目。
荣良取出放在掌心上细看,珍珠经灯光一照,变得五光十色,晶莹凝重,圆润多彩。
荣良虽不识得此物的价值,仅凭大小,就知是稀世珍宝。
“真是好东西!”荣良观赏之下,赞不绝口,连声称奇。
荣良从小到大也没有过价值上千的礼物,心中寻思:“此物若放在现代,莫说价值能超过多部品牌旗舰手机,就是换一套房产也绰绰有余。”
他心中大喜,一心想如果能回到现代,一定把此物带回去,一辈子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刘斗登善于察言观色,已经知道荣良心里喜欢,他又道:“殿下,微臣特把小女巧儿叫来,为殿下做点可口的饭菜。”
荣良欣然一笑,问道:“令嫒怎么称呼?”
“小女只有小名叫巧儿。”
“刘将军真是有心人,正合本少心意。”
刘斗登笑容满面,轻拍手掌二下。
掌声过后,殿外环佩声响,一体态窈窕的少女穿着一袭红衣,轻盈的步入庙内,双手捧着一个锦盒。
那少女衣衫飘动,莲步轻移,婀娜多姿。
荣良定晴看去,见少女清丽秀雅,容色极美,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
少女到了近前,柔声道:巧儿叩拜少主殿下。”
巧儿正要款款跪拜,荣良放下珍珠,站起身来,伸手把她托起,道:“既是刘大大的千金,就不必多礼了。”
他再细看少女,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直是秀美绝伦,不由得双目放光。
这巧儿的模样不正是高中时期的校花,他一直朝思暮想的意中人吗?
荣良托着巧儿的双手不放,顿感到细滑玉嫩,柔若无物,心中一荡,说不出的享受。
巧儿羞涩垂首,脸庞微泛红晕,轻轻咬着粉唇,喘息加重。
荣良明显听到嘭嘭的心跳声,也不知心跳声是他的还是巧儿的。
他连忙放下手来,从巧儿手中取走锦盒,放在桌上,然后腼腆的道:“巧儿坐下回话。”
巧儿侍立一旁,显得很紧张,把头垂得更低,双手扯动裙角,坐立不安。
刘斗登道:“让少主见笑了,小女年方二八,深居闺房之中,从未抛头露面,不算家中之人,少主是她见到的第一个陌生之人。”
荣良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寻思:“绝世宝物和美若天仙的女儿相送,这刘斗登真肯下血本,无非想要做国丈大人,以后光宗耀祖,荣华富贵享尽不完。”
荣良又寻思:“若非我是少主的替身,这门亲事还真成了,此刻还不能婉言谢绝他。”
荣良重新归座,叹了一口气,不是为自己的替身身份,而是做给刘斗登看的。
刘斗登何尝不知荣良的用意,问道:“殿下为何叹气,又何心思?”
荣良又是一叹,道:“现如今能像刘大人一样忠心耿耿的人,越来越少了。”
“殿下何出此言?”
荣良奋而站起,一拍桌沿怒道:“王曙、陈武之流,认为朋城必破,竟然撇下本少不顾而逃走,可恨可恶!”
刘斗登让他拍的一惊,还以为荣良怪罪他送礼行贿,听完荣良的话,心中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凑到荣良的耳边,耳语道:“今后世上再无王曙、陈武之流来扰乱少主的大好心情。”
荣良哈哈一乐,道:“知我者刘大人也,这二人逃跑的罪还算小,残杀此地的乡民才是罪大,不杀他们不足以平民愤。”
“卑职明白少主的意思,我立即安排人手查办此事,就此告退。”刘斗登拱手低头,一步步退出。
荣良满意的道:“刘大人乃忠心不二之臣,以后繁文缛节,一概免掉。”
刘斗登心中大喜,正欲跪拜谢恩,荣良上前一把扶住了他,道:“本少刚说的话刘大人就忘了吗?”
二人会心一笑,荣良牵着刘斗登的手,把他送出门外。
只见刘斗登受宠若惊,辞别荣良后,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这一切荣良看在眼里喜在心中,只要除去王曙一伙人,说不定真能变成少主的真身。
刘斗登吩咐师爷在此掌控全局,便马不停蹄的回到府中,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大步在院中来回走动。
他想不到在此机缘巧合下,自己多年的苦心经营,终于赢得回报,看似来得容易,却费了他不少心机。
他平复一下心情,来到祖宗牌位前叩拜,感谢祖宗保佑,刘家以后要大展宏图了。
他拜过祖宗牌位,马上安排得力人手,密查王曙和陈武的下落。
他再三叮嘱手下,此事最好要做的密不透风,但必要时也不要怕暴露身份,反正有少主的口谕,王曙和陈武就是死罪一条,最重要的取这些人的性命。
……
荣良回到大殿上,见那巧儿仍羞涩难安,手脚一直都无处安放。
“我这是交了桃花运了,竟然在古代遇到校花,我在现代未能和她牵手,如今自动送上门来……可惜,我现在保命都来不及,那里有心事去风流快活,若是……我在瞎想什么呢。”
荣良打开桌上的绵盒,盒子上下分三层,每层又分二格,第一层二格放置两个精致的白团米糕,香味扑鼻。
荣良正欲伸手取食,忽听巧儿浅笑声传来,转身看去,见到巧儿正斜目窥视偷笑。
巧儿见到荣良瞧来,神态一惊,羞红脸颊,长袖掩面,急得左转不是右转也不是,好似觉得已无处藏身。
荣良知道他的举止大失少主的身份,也有点慌张,但看到巧儿的局促不安,还是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傻傻的道:“巧儿姑娘刚才偷笑什么呢?”
巧儿胆怯的抬起头,轻轻的道:“没……没笑什么,那竹筷和木勺在盒盖的反面。”其声轻的几不可闻。
荣良心想坏了,若是刘斗登在此,就会被他识破身份,于是假装一乐,道:“多谢巧儿姑娘提醒,本少喜好手抓食物,这样吃的更香。”
他便伸手抓起米糕放入囗中。
巧儿挥袖遮面,不忍目视。
荣良不知巧儿从小接受儒家礼教,在道德、行为、修养上都有严格的规范要求,他的这种吃相巧儿虽有耳闻,但从未见过,是以才有此掩面的举动。
荣良大呼好吃,原来此米糕内有肉末,辅以各种调味食材,再用米粒在外包裹,置于盘中,放入蒸锅以大火蒸一刻钟。
肉和辅料都要精心挑选,制作过程更加讲究,时候不能差之毫厘,加之古代食材无污染,味道天然原汁原味。
荣良摇头晃脑,文绉绉的道:“如此美味,不知是何物,巧儿姑娘可否相告?”
巧儿抿嘴笑道:“少主当然不知道了,这是巧儿想出来的法子做的。”
荣良惊呼:“巧儿之名与姑娘真是天作之合,绝配!”
巧儿的脸又红了起来,羞涩的低下了头。
荣良又问:“如此精致美味,没有取个名字吗?”
“巧儿愚钝,不知取什么名字好。”
“如此美食怎能没有名字呢?”荣良沉思后说:“就叫巧糕如何?”
“谢少主殿下赐名。”
荣良嬉皮笑脸的道:“你也不要叫我少主殿下了。”
“少主殿下怎么了,难道巧儿叫错了吗?”
“不是,你以后就叫我靓仔,这是我的乳名。”
“靓仔,好听的名字。”巧儿垂首羞语,声如蚊蚋。
“你也饿了吧,不如我们一起吃。”
“巧儿不敢。”
荣良假装生气,道:“本少现在命令你和靓仔一起吃。”
巧儿心头一惊,当父亲独自离开那一刻,已明白父亲的心意,就已把眼前之人当作夫君,三从四德从小铭记在心。
因此,她已默认父亲的安排,她虽对爱情萌新不懂,但心里从未有过的渴望此刻在甜密的升腾而起。
少女的矜持还是让她收敛心神,就在她踌躇不前之时,荣良又在轻声的召唤,她最终还是羞涩的移步上前。
看着巧儿的烟视媚行,荣良心如鹿撞,差点把持不住。
他也曾追求过校花,多想和恋人建一个甜蜜温馨的爱情巢穴,多愿恋人顾盼的眼眸停留在他的身上,多想他的真切追求感动恋人的心房。
他幻想一生与恋人共享人生的快乐,从此幸福奔腾不休!想不到现在就可以垂手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