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电话拨通,低沉的嗓音“喂,唐小姐。你今晚有时间来医院一趟吧,威廉先生的一些信息和未来的安排我们交流一下。”
语气平淡,滴水不漏“嗯,好。我晚上过去。”电话那头的他可能不知道,她在接通这通电话之前做了几次深呼吸。
夜.萧澈办公室
二人相对而坐
“威廉先生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嗯……我已经把这些内容还有一些补充的手写了一份。”唐翙婉从笔记本中抽出一张纸,递给萧澈。
萧澈接过,眼落在那写得满满的纸上,依稀间嘴角微扬。
字迹依旧,习惯依旧,人亦依旧。
“嗯。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后,后天的手术是可以进行的。在准备手术期间,请稳定好病人的情绪,虽然这个手术有一定的风险,但若病人配合,手术会进行的更为顺利,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规避某些风险。”这是他从医以来,说过的最仔细的医嘱。
“嗯,好。谢谢萧医生。”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他知道她今天是打车来的。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谢谢萧医生的好意。”她刚站起来,就感觉眼前渐渐变成一片朦胧走向黑暗,双腿开始无力支撑,重心开始不稳。
踱步,他及时将她扶住“小婉!”“小婉!”
她微微眯着眼,用尽全力抬头看他“萧澈,我头好晕啊,我看不清你了。”
他扶她坐下,将口袋中随身带着的奶糖盒拿出“小婉,你别晕,把糖吃下去。”
“别睡,努力地睁开眼,看我。”
记忆重现,一切如初。
她记得,那个炎炎盛夏,在朦胧中,一位白衣少年出现,及时地扶住她。那是她第二次见他,模糊中的眉眼依旧勾人。
也是自那个夏日,他有了随身带一盒奶糖的习惯,六年。
紧张的神态与那时别无二般,口腔中浓厚的香甜弥漫开来,渐渐地勾起内心深处的思念。她卧在他的怀里,纵使身体不适,但心是满满的充实。也许,她渴求的,也就是这么一瞬而已。
回去路上.
“你的低血糖还经常会吗?”他小心翼翼的询问,一个小时前,她唤了自己的名字,软糯且带着依赖,他也预料到一个小时后的一切恢复如常,但心中还是免不了失落。
她侧头看他,还带着些许苍白的嘴努力牵起一个角度,想让他放心。“没事的。我只是最近没休息好。谢谢你。”
一路缄默。
“萧医生,谢谢你送我回来。你路上小心。”
“嗯,你好好休息。”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她叫住他“萧澈。”
回头“嗯?”
“你可不可以把那盒奶糖给我。”离家四年,这奶糖,是那微小的记忆,纵使微小,也足矣。
他顿了顿,从大衣口袋拿出那个盒奶糖,无奈一笑。
缓缓走近她,充满蛊惑性的声音在耳畔传来,“我认为这是多此一举。”
这突如其来的行为令她那黑墨的瞳孔不禁放大,“为为什么?”
“因为,以后,你需要的时候,我都会在你身旁。”
她看着他高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深夜的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