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好了?”
李飞扬问那个男仆。
男仆俯下的身子渐渐挺直,但依旧跪在在地上。
他刚准备开口,瞥见四周围着一群人之时,张开的嘴巴忽然又闭上了,眼睛还不断看向周围数人。
李飞扬明白了,这应该是不能公开的事情,于是他便对着这群女人道:“感谢诸位今天光临武家府,能够看上我武某人也是本人的荣幸,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就请各位继续享宴,祝各位饮得酣畅,吃得痛快。”
见武圣临下了逐客令,前来提亲的女人们都识趣地离开了,她们大概觉得没什么希望,正巧又碰上人家的家事,所以走的都很利索。
很快,整个房间又变回了原来的空旷,那李沫也很懂事地将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
“好了,这下你可说了吧?”
看着周围已经被完全封闭起来,那男仆才唯唯诺诺道。
“王王……王爷……”
“王爷怎么了?”
李飞扬焦急地问道,他很烦一遇到重要的事儿就结结巴巴的人。
“死死……死了。”
“什么?死了?”
李飞杨大惊,这剧情真他娘的够滑稽,这个王爷还没正式继任宗主之位就死掉了,自己还寻思着什么时候调查一番这个王爷的人设呢。
见武少爷的反应有些激烈,那仆人瞬间被吓得不轻,口中一直念叨着“是我该死,没有照看好王爷”之类的话。
李飞扬在一旁沉默着,他并非对这素不相识仆人有什么怨念,他只觉得这挺麻烦的。
一旦人死后,肯定是要办相应的丧礼,他小时候遇到亲朋家有丧事只是象征性地去随随礼,出个份子钱,根本不懂这其中的礼节、手续等相关事宜。
这武家王爷身份这么显赫,他的丧礼受应该比普通人更加繁复,不仅如此,倒时候还要来很多他的亲朋好友,那都是些他并不认识的人,如何应对真是想想都让人感到头秃。
正当李飞扬双手抱头,为此抓狂之时,那侍女李沫却突然开口了。
“王爷去世的确让人颇为震惊,依我看,武少爷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如何吧。”
李沫的话提醒了他,是啊,不论如何,这个王爷怎么说也是武圣临的爹,不去看一眼的话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带我到那里去看看吧。”
李飞扬对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仆说道,那男仆说了个“是”便赶忙起身。
“请少爷随我驾马车前去。”
李飞扬点了点头,跟随男仆走去,但一想到这李沫乃是武圣临的贴身侍女,应该对他的为人处世等方面有着比较透彻的了解,带在身边说不定有什么用处,便转过身子,对那侍女道:“你也过来吧”。
侍女闻言也没怎么迟疑,紧随他的步伐。
掠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李飞扬、男仆和那侍女来到一处人少的地方。
这地方像是马棚,停着许多不同品种的骏马,还堆着许多喂马的草料。
走到马棚的尽头,一眼便见几个两匹马拉的马车。男仆随意挑了辆便登了上去,李飞扬、李沫两人也赶忙登马车。
见两人已坐上马车,男仆二话不说就直接抽打马后腿,驱使马车快速前行,看得出,此人颇为急切。
一路上颠颠簸簸,强烈的震感使得李飞扬屁股都有些发疼,极不舒服,这让他不禁怀念起现实世界平整的沥青路和稳稳的汽车。
“喂,你叫什么名字?”
李飞扬问男仆,他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小的叫张峰。”
“那我们现在驾车去哪?王爷又是怎么死的?”
李飞扬接连问道。
“现在要去狩原,听别人说,王爷是被暗箭所杀。”
“狩原?听起来不是进行狩猎的地方么?王爷怎么会去那里?”
“王爷原本就在府中与诸豪杰谈欢饮酒,但其中有人提议一直喝酒未免有些扫兴,不如借这么多老朋友团聚之日前往那狩原狩猎游玩。
王爷一时高兴才答应前去,我作为看管王爷坐骑的马仆,以为那些都是王爷交情极深的人物,便放松了警惕,没想到王爷竟中了贼人的暗箭。说到底,王爷的死都是我的失职,我简直罪该万死。”
张峰叙述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还时不时地哽咽几下。
听着他的描述,李飞扬明白了,这武家王爷应该就是被打了黑枪,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那查清究竟是谁干的了吗?”
“没有。”
他想也是,有胆子在这么多人之中下手,想必隐藏的极好。
唉,这要怪就要怪这家伙太过张扬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就应该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喝喝喜酒、唠唠嗑什么的,非要去外面狩猎。
这就跟一个民意极低、还未上任的总统非要事先进行群众演讲似的,明知道自己的仇家很多,还故意在上任之前公开露头,这不是找着给那些记恨他的人暗杀机会么?
十数分钟后,马车的行驶速度有了明显降低。李飞扬扒开马车窗户上的帘子向外探头,看到的是一片极为优美辽阔原野。
平整的草地上分布着零零散散的树木,蜿蜒的溪流交错成河,远处的缓坡时而奔跑着梅花鹿,这番景象完全没有任何化工污染的痕迹,妥妥的5A级景区标配。
当视线被不断拉近,开始有人影闯入眼帘,渐渐的,当马车停止不动,他的视线已被人群占据了大半。
“少爷,你快下车看看吧。”
张峰边说边扒开了马车的门帘。
李飞扬立即跳下了车。
眼前所呈现的一切显得极为混乱:各种马匹杂乱地站在周边,二十多个壮汉无序地围成一个圆圈,圆圈之中,若隐若现地有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中年男人。
妇女是跪坐在草地上的,不时地发出阵阵啼哭,而男人则双眼紧闭,躺在女人怀中一动不动。
看样子这就是武圣临的父母了。
“快让开快让开,少爷过来了。”
李飞杨还在分析,张峰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人群之中大声嚷嚷,还撇开一条通道。
这TM绝对是来捣乱的吧,李飞扬不禁暗骂这个该死的男仆,自己还没好准备就把人群的注意力集中过来,净会瞎起哄。
不过抱怨归抱怨,在数十双眼睛的注视下,他感到了莫大的压力,按道理,这时候应该是要上去抱着那具尸体伤心地痛哭。
可他上次管外人叫爸爸还是在大学让人帮他带饭那会儿,一转眼就轮到向这个异界的陌生人叫爸爸,实在是有点儿叫不出来。
但现在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心一横,他面带忧伤地冲向人群。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