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信我而相信她们,还打我。打我也就算了,还不来安慰我,不来安慰我也就算了,还要把我送到国外。安然的一颗心恍若坠入谷底,失去了颜色。她一步步退让却换得如此结果,她不甘却没有办法,斗大的泪珠一滴接着一滴,终是哭累了,睡了过去。
就在十几分钟前,医院。
“夏总。”张榭恭敬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又想起夏母之前的交代。“将安然送到国外去。”夏父按了按眉心。“啊?”张榭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之前夏父对安然很好。只是那时的他,还不知豪门永远不会有真正的亲情。不过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有懂什么,终是败给了涉世未深啊!
“听不懂话啊,让你把她送到国外,这么小心思就这么恶毒,长大了指不定怎么折腾人呢?去国外好好磨磨她的棱角再说。”夏父不耐烦的重复一遍。“必须送……”“必须必须!你也不要去了。我会叫别的人去的,你过去指不定会把她惯成什么样。”夏父打断张榭的话,可见他有多生气。
“能不能……”“什么能不能的,赶紧送走。别急,将这几个人带去。”夏父催促着张榭,不过好像想起什么,又改口。说着,就出来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张榭看了一眼,自知局势已经无法挽回。
能看人脸色,察言观色,这就是他为什么涉世未深且是夏母的人却还能留在这里的原因。不语,低着头领着人走了。叫他来的主要原因就是安然信任他,为了更好的送安然离开,算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对安然最后一点的弥补了。却不曾想这根本不是弥补,而是压垮她心中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今年,安然仅仅六岁。
一周后,安然适应了m国的时间。助理报了一个当地最有名的小学。这里一周寄宿,每周周末休息,其余时间都住校。
“我,我是一个z国人,我的名字是夏安然。”安然这样介绍自己。垂眸,声音也是低的几乎没有人听见。
“嘿,竟然一个黄种人。”黄发碧瞳的小男孩嘲讽道,虽然这是m国最权威的小学,并且有不少外国人,但是m国人自带优越感,觉得自己就是第一,对其他国家的人总是一种蔑视的姿态,更是瞧不起z国人。
“喂,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声音比猫都小,还自我介绍,快下来吧,你个贱人就别丢z国人的脸了,咦……好像z国人就没有脸。”男孩毫不掩饰对安然厌恶的姿态,再说到她丢z国人的脸的时候安然的脸更是一片苍白,双拳紧紧握起。看着她那副狼狈的样子,全班的不加掩饰的嘲笑着。
安然脸色越来越难看,就连身体也不自觉的轻颤着,泪水更是不争气的掉落,只是因为她垂着眸,并没有人看见。
“查理!”黄发蓝瞳的女老师低喝道。班里议论纷纷,嘈杂不停。“闭嘴,小安然,你先找一个地方坐下吧!
“嗯。”安然低低的应着。她走到后排,坐到了一个空位上。班级里一下子安静了。
下课后,一群男生围住了想要出去的安然。一群女生还在那里笑着。“嘿,你就是中国人?”一个男生问着,眸中的打量更是不加掩饰。。安然没有回答,只是向后退。“哦,你这个黄种人竟然想跑。”一个蓝瞳亚麻发色的小女孩拽住安然的头发,面上的狠毒和尖锐刺得安然生疼。
“干得好,艾伦。”那个男孩夸到。“拽疼我了。”安然一把将Alan推到地上。“哦,我的上帝啊,她竟然还敢反抗?”那群男生将安然掀倒,拳打脚踢,安然下意识将头护住,却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刚开始安然还会反抗,只是她越反抗他们打的越厉害,意识到这一点,安然安静了下来,任由他们打骂,可是越是这样安然越伤心,她想到父亲的绝情,母亲的去世,以及以前的幸福时光。
“妈妈,你在哪,我好想你。你们别打我啊。我好疼,好难受啊!”安然的心理防线突然就奔溃了,她无声地哭泣,泪水打湿了脸,落在衣服上,地上。“看,她哭了。”一个女生发现了这一点,立即兴奋的指出来。
“干得好。”这群男生十分高兴,看来他们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打她衣服能遮住的地方。”一个女生突然指出,足可见她对这档子事是十分的熟悉了。
那些男生幡然醒悟,转战衣服可以遮住的地方。未来几天里,安然一直经受这这些,从一开始的难受伤心到最后的麻木无感。
忽而有一天。安然没有被围打,整个班级里都是一片肃穆,跟往日完全不同。
“Molly.”一群人恭敬地喊着,却不敢靠近。“嗯。”那个有这一头黑发褐瞳的小女孩冷冷的答道。然后径直来到后排。安然看着她,不语。“中国人?”那女孩来到安然旁边,倾身问道。
“嗯。”许是那头黑发给了安然熟悉感以及安全感,安然低低地应了。“我是Molly,中文名茉昙云,交个朋友吧。”她一撩垂下的头发。“可以拒绝吗?”安然轻声问着。“不行,好了,现在我就是你的朋友了,以后你就是我罩的了。”昙云自顾自的回答。
“她是我的人。”昙云突然喊了一句。班里的人看了一眼,没敢说什么。但昙云已经知道他们懂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昙云的言外之意,都诚惶诚恐的看着安然,内心一阵惶恐。
就这样,昙云以一种强势的方式帮助安然融入这个环境,并将曾经欺负过她的人都揍了一顿。
教她刀叉的拿法,帮她练习英语口语,就连最后那个助理拿着钱不做事,也是昙云资助安然。而安然最后也开了一家公司报答昙云。
哦,忘了介绍昙云了。他父亲是z国一家跨国公司的老总,而母亲是m国当地著名企业的执行总经理。可谓是十分大的靠山了。
12岁生日那天,夏父将安然接了回去。安然整整在美国带了六年。而正是那一年,夏父想要给赵圆圆改姓,安然漠然。
“您想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改姓我不会同意的。”说着就离开了,言谈中尽是疏离,夏父本着一家人不能生分的缘故,最终还是没有改姓。
15岁那年,公司分股份,赵圆圆比安然股份多百分之一,安然依旧漠然,却不知她内心最后的期望被打碎。她早就知道了赵圆圆是夏父的私生女,但还是贪恋着父爱,可如今,呵……
最后安然的外婆闹到公司,才将股份调到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