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离开了自己的庭院,来到后背山峰之顶,俯瞰整个江家,只见一望无际,似乎连接到天际,不由感慨道:“江家真大啊!”
江家阁楼的后面是一条小山脉,江家依山而建,自然不怕什么凶兽侵袭,只是想更清雅宁静些,可以感受到大自然的气息。
江浸月以前经常尝试来后山捕捉几只凶兽,不过大多都以失败告终,还经常受伤。
后山这条小山脉是九龙尾山脉无数分支中的一条,里面有许多小型凶兽,大多都不超过浊清境,最多有一两只是炼气境的凶兽,不过也伤不到一些家族弟子,是家族弟子来初试身手的地方,没有人会傻到去更大的山脉里去试炼。
五大世家自成一系,每个世家都有自己修炼的地方,和比试战场。
家族弟子只能依靠自己,家族是不会提供任何丹药,只能提供疗伤丹药之类的,更不会提供任何强大的器具,最多只能提供保命的手段,这是家族族规之中的几条。
家族弟子也可以凭自己的天赋进入宗门之中,但一旦进入宗门之后,家族就不会提供任何帮助,只有在宗门的弟子凭借的自己的实力达到聚灵境,才能被家族前辈带离凌霄地域到三边大陆去历练,条件是在三十岁之前;而不进入宗门的弟子修炼达到破元境,就可以被带到三边大陆去修炼,条件是必须在二十岁之前达到。
除此之外,所有家族弟子必须遵守族规,任何人不得违反,否则将会受到惩罚。
江浸月在山顶观看那远在天边的无边巨阳,它发出夺目耀眼的光辉照射大地,那是何等的巨大?
江浸月也为之感慨,那恐怕是整个天空中最大的天体了吧!
在山顶上挥拳舞足,推掌伸腰,强筋健骨,才练了不久,就浑身被热汗浸湿,太阳太猛烈了,江浸月也抵挡不久,而后便是停了下来。
稳定境基,“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唯有实力,才能得到尊严,你们曾经嘲讽我,也是时候去找回我的尊严。”江浸月说道。
“我是弱者,就会遭人嘲笑驱使,我是强者,别人就会供我为尊,世道太残忍了!”江浸月感慨道,唯有绝对实力才能建立起自己的威严,就可以为所欲为。
强者驭人,弱者驭于人。
江浸月走下山顶,回到自己的别院,进到浴室,洗了个清爽的澡,换上一套家族弟子服装,来到无云月的别院,看见她正坐在池塘边里看着池中的锦鲤撑手发呆,连江浸月到来也不知道。
玉藕双足在水中摇动,惊起水中的锦鲤来蹭碰她的双足。
“云月,在想些什么呢?”江浸月来到她的身旁坐下,同样看着池中的锦鲤,池中有几朵荷花正含苞欲放,荷花散发出的幽香飘入江浸月的鼻中,令人心神愉悦。
“你说,父皇会在天堂里看着我吗?”无云月问缓缓问道,不觉伤心起来:“父皇他为了救我,才死的。”
“你父皇在遥远的天堂中正默默地看着你,他会为你而高兴的,你不要再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是我们,也终将有一天化为土灰,我们把握好现在,才能拥有更美好的明天。”江浸月安慰道,搂住她的香肩,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可是……我真的好难受,呜呜呜……”无云月靠在江浸月的肩膀上流着泪道,样子楚楚可怜。
江浸月伸手拭去她的眼泪,竟无语凝噎,默默想到:“是啊,如果当初云月的父亲足够强大也不会死去,如果我也是如此弱小的话,又怎能保护我所爱的人呢?”
“浸月哥哥,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无云月抬着头,泪光闪闪的看着江浸月,问道。
江浸月心里莫名一痛,眼眶有些发红,不敢看着她的双眼,“如果我足够强大,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可是,我无法承诺。”
“浸月哥哥,如果你爱我,为何不敢呢?是因为觉得自己实力太弱吗?”无云月问道,又哀求道:“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只要你愿意的话,那我们也可以离开家族,远走高飞,过二人世界,好不好?”
“云月……”江浸月听到这,眼泪已忍不住流了下来,而后摇摇头,抹去眼泪,道:“我终究是家族的牺牲品,如果我和你远走他乡,我又没有保护你的实力,况且家族也不会让我们走的,就算到了天涯海角,恐怕也还是要被找回来。”
“如果你愿意等我,等我实力达到九鼎至尊境,我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娶你,可是……希望渺茫啊。”
“浸月哥哥……”而后抱住江浸月,哭道:“我愿意等你,直到天荒地老。”
“唉……”江浸月长叹一口气,安慰道:“好了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先走了。”
江浸月放开她,道:“如果有一天,当你发现我已不是我时,你还会爱我吗?”
“你永远是我爱的浸月哥哥。”无云月又抱紧他,又道:“如果到那时,你还会记得我吗?”
“我……”江浸月无言以对,他现在急需变强,越快越好,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再所不惜。
“当然,我会记得你身上的所有部位的……”江浸月从悲伤中走出来,而后猥琐的摸了她的两胸,嬉笑道。
“浸月哥哥,人家会痒的……”无云月脸色羞的通红,心跳加速,耳朵发热,不敢看着江浸月的眼睛。
“好了,玩笑而已,不必当真。”江浸月放开她,“我先离开了。”
江浸月朝门外走去,耳边回荡着无云月的挽留的声音,但江浸月眼眸坚定,头也不回的走去江家的修炼斗战场。
修炼斗战场,是每个世家建造的用来给弟子切磋比试的场地,场地的附近建造了许多的弟子修炼室,那些是其他旁系支系的弟来的修炼地方,一般同江浸月这种主脉的弟子是有专门属于自己的庭院,谁让江浸月的父亲是江河海呢?
江家阁楼纵横交错,走廊廊腰缦回,一路上碰上许多的弟子,大家互相照面,打个招呼。
不过都有一种不太尊敬的态度,应该所有人都是知道江浸月只是浊清境而已,而大部分的其他弟子都是练气境以上,都有属于他们的骄傲,不管你是谁的子女,在江家只认准实力的强弱,这是家族默许的,而且家主们不得随意插手弟子之间的矛盾。
鼓励弟子们通过战斗解决矛盾,上了斗战场,一较高下,分出个胜负,大家还是朋友亲人,正所谓不打不相识。
但弟子之间决不允许出现生死战,如果矛盾大到不可解决时,由刑法堂出面协商解决,但如果家主们也参与进去,必须要让当代家主江无际进行决断。
江浸月穿过一间间房屋,绕过一道道石门,一路上又与一大堆那嘲笑他的老朋友们打了招呼。
终于走过最后一道石门,来到一个偌大的广场,这里有几百弟子在走来走去,或高谈阔论,或比武较量,或练功修行。
当江浸月一进去的时候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江浸月,你怎么来了?不在自己的庭院中练功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一道声音突兀响起,一个相貌堂堂,风度翩翩的少年开口道,他就是大伯江烨龙的大儿子江鸿鸣。
“堂哥,这话说的,我作为江家的人当然有权利来这里了。”江浸月微笑道,似乎从不把他们曾经嘲笑过自己当回事。
江鸿鸣是所有同辈中实力最高的,自然就比较喜欢嘲笑江浸月,所以江浸月一来,他就第一个开口。
“鸿鸣堂哥,浸月堂哥来这儿练功也是挺好的,和我们一起切磋切磋。”一个美丽的少女娇柔的开口道,她是五叔江烨城的女儿江鸿彩,十三岁,修为练气境巅峰,比许多人强多了。
“是啊,浸月堂弟来了就好,正好最近修为又有所突破,不是浸月堂弟可否来切磋一翻,让我们看看你修为是否长进,你要知道,一昧的闭门造车是不行的,要在实战中总结经验,虽然你的体质……,不过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变的更强!”另一位气宇轩昂,身材挺拨的少年说道。他是二伯江烨风的大儿子江鸿飞。
“多谢鸿彩堂妹鸿飞堂哥的关心。”江浸月感谢道,“我近修为有所突破,想来领教领教各位堂兄弟堂姐妹的高招,希望能共同进步。”
“浸月堂弟,没有想到你终于突破了,我们可是等了你好久了,唉,我们并非真的想嘲笑你,只是想让你有所压力,好能战胜天罚劫体,大家说,对不对?”江鸿鸣对众人问道,而后抱歉的对江浸月说:“对不起,浸月堂弟,其实你两年前就是浊清境巅峰,几乎和我们几个同等修为,只是后来便没再突破,然后我们才是知道了你的体质特殊,所以我就怂恿堂弟堂妹们来嘲讽你,我承认,我确实发自内心的嘲讽过你,但现在,我想请你,原谅我,原谅我们,好吗?”
江鸿鸣直视江浸月,歉意的道。
“对啊对啊,我们不是故意嘲讽你的,我们每次嘲讽你时,心里也不是滋味,每当见你一个人独自伤心时我们也会跟着难过,只是让你更加刻苦的练功,好能和我们一样强大。”有人说道。
“浸月堂哥……”
“浸月堂弟……”
一大群人开口诉说道,许多人都露出抱歉的神色。
还有人说:“这是三伯默许的,好让你更加努力啊!”
“你们……”江浸月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谢谢你们……”
“唉,别哭喂,男儿流血不流泪,多难看啊!”二伯二儿子江鸿升说道。
“我们都是江家人,就应该团结友爱,万众一心,和睦相处的嘛!”大伯的二女儿江鸿芸微笑着说。
江浸月抹干眼泪笑着对大家说:“好好好,今天我就挑战你们,一较高下!”
“哈哈哈……”
大家都开心的笑道,“以后谁敢欺负浸月堂弟,我跟他没完!”江鸿鸣第一个开口,然后他又笑道:“嘿嘿,如果我们被欺负,浸月堂弟也可以来帮我们的。”
江鸿鸣玩笑道,不过江浸月却当真了:“那是当然,总有一天,我会变的比你们都强,保护你们!”
“哈哈哈……”大家又笑道。
“我们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来吧,让你们见识见识我江浸月真正的实力!”江浸月收敛笑容,认真的摆出一个挑衅的姿势。
“江鸿传,浸月堂哥指教!”一位十三岁少年对着江浸月说道,而后来到斗战场中心,等着江浸月。
江浸月笑道,“好!”
然后也来到斗战场上,说了句:“我就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江浸月!”
“来吧!”
“怒涛掌!”
“虎扑爪!”
…………
江浸月战了十几场,赢了几场,这时众人才意识到,江浸月竟然如此强大。
“浸月堂弟,你才是炼气境初期,怎能赢的了我呢?我可是炼气境巅峰啊!”一位有些魁梧的少年不解的问道。
“对啊,你的力量还真大,堪比铸力境初期了吧!”又有人问道。
“……”
“哈,这是因为……”
而后江浸月解释道,是天罚劫体带来的好处。
“什么?你竟然要忍受那么大的风险?”
“真是太危险了,不知道你是怎么忍受的了。”
“……”众人议论纷纷,都觉得江浸月实在是有些惨,突破炼气境竟然要忍受那么痛苦的反噬。
“太不可思议了,以后你得多多保重才行,不要为了变强而丢了性命,这实在是不值得。”江鸿飞有些担心的说道。
“我会注意的,谢谢你们,我要回去了,下个月就是一年一度觉醒赋魂的日子,到时候再见吧,我要努力修炼,增强实力,争取在三个月后的家族年会上一展身手吧。”江浸月告别斗战场的众人,离开了斗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