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货堆后的东西显然没想到宁青这么生猛,它的灵智并不高,就比野兽多上几分理智。
此刻发觉不对,身体开始异变,数不清的蛆虫烂藻,夹杂着令人恶心作呕的脓水,从浓密的头发中溢出。
想要将宁青甩下,但是却是始终无果,于是“她”张开了破烂的喉咙,发出令人牙酸的残破声音。
宁青兴奋的像是个顶风作案的淫贼,笑得那叫一个粗鄙——
“哟~小娘子,怎么还唱起来了?”
他的身影极快,那水鬼还未反应过来,居然就已经被欺身至眼前。
“她”打架的手段只有一头“秀发”和无与伦比的大力。
此刻对宁青来说都顶不上作用,在陆上跑又跑不过,浮肿的眼珠只能瞪大,望着那厮欺身而上。
宁青双眼抹黑,全凭风声判断方位,这水鬼若是再聪明上几分,或许能打得他摸不着头脑。
但是没有如果,他一把将滑腻腻的水鬼抱住,作风堪忧,然后一直聒噪的声音安静下来。
黝黑的地窖中安静稍许——
“喔呕~!”黑暗中传来某人恶心干呕的声音。
随即就是水鬼更加凄厉的尖叫,她被宁青一刀子捅进了心窝,刀上疯狂肆虐的的血煞涌进她的体内。
将一切构筑她腐烂身躯的死气绞碎。
宁青被这气味和滑腻感恶心到,迅速松开手臂,提起重刀就往身下一通狂砍。
双目赤红,嘴里也不干净——
“妹妹去死!妹妹去死!妹妹去死!”
砍了不知有多久,直到身下再无凄惨的痛苦嚎叫传来。
宁青累得瘫坐在地上,他如今身骨还是太过虚弱了,地窖中只剩下着他的粗重喘息声。
……
两大家子人守在石门外,层层手持钢刀火把的护卫将地窖环绕。
宁家人眼中掩饰不住的担忧,不安的围绕着原地渡步。
“宁兄大可放心,少将军可是从三万津兵围攻下活下来的猛将,怎么可能栽倒在我汝府区区一个地窖中.”
宁大成叹了口气:“只是他如今这身子骨还未恢复,我如何安心得下。”
他话刚说完,石门内就传来宁青的叫声:“开门。”
一群人匆匆忙忙的将石门打开,却只见一身湿漉漉的宁青,刀已撇到背上,一只手中握着恶心的头发。
那头发长得不可思议,顺着他手中望去,竟是看不到头发的主人。
宁青站在门前,看了看,却没挪步,开口道:“将侍卫们都遣散了吧,有些事咱们要谈谈。”
汝全愣了一愣,遣散了自家的佣人侍卫,转头看向脸色有些沉重的宁青。
宁大成上前问道:“少青,可没事吧?”
宁青点了点头,待到外人都走光了,他才拖着头发出来。
一行人望向他抓着的东西,面色都不太好看,直到看见最后那残破得不成样子、发白浮肿的女尸。
当即就有定力弱的人吐了出来。
“伯父,过来看。”宁青一刀将头发从根斩断,露出这女鬼的脖颈。
上面赫然套着一只沉重的黑色铁铐,他问道:“汝家最近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汝全忍着恶心,看了又看,“应该不会有,我一向与人为善,就算生意不成,也都和别人结着善缘。”
宁青皱着眉头想了想,“地窖中全是晾晒干的渔货,翩翩有人放了一只水鬼进来……
明显想让你生意并不好做,而能做到这事的人,心思不可能粗大到不解开这明显人为的铁圈。
他就是在明目张胆的传达恶意,您再仔细想想。”
汝全心底一阵恶寒,还好为了安全,没将家里的女人喊来一起守着石门。
任谁知道被人如此惦记,心里头都会恐惧。
倒底是什么样的敌人,有如此能力来养着恶鬼,却偏偏只想搅黄他的生意?
他越想眉头皱得就是越深,过了许久,突然的一个激灵,望向一旁满脸恶心的宁大成。
“宁兄……你说会不会是扫叶堂的人?”
宁大成也是一愣,“扫叶堂?”
“是,最近我家主要是与你家往来,而那扫叶堂一直想沾手码头的生意,思来想去,这段日子也就和他们闹了些不愉快。”
“扫叶堂是个什么东西?”宁青问道。
汝全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少将军有所不知,扫叶堂乃是姑苏城的地下帮派。
之前他们都是一直守着青楼赌坊这些地儿,前些日子不知道发什么疯,就想要将手伸到码头来。
姑苏城码头就那么一片地,有多少人家船只,都是分好了的,多年未动了。
他们这突然就要横插一脚,捞现成的,谁愿意放弃自家饭碗呐,于是与诸多门庭闹得都不愉快。
前些日子我汝家才做内陆渔货的生意,想着宁家有少将军的威名在,生意安全有保障。
他们就盯上了我,想让我当个说客,与宁兄搭上话,然后再与你取得联系弄下码头。
我之前也是参过军的人,知道周商军人最厌恶的就是这些地痞无赖,于是否决了。
本以为没事了,谁……谁知道他们竟然如此阴邪!”
宁青眯了眯眼睛,汝全说得没错,周商将士们在前线顶着极端坏境保家卫国、拼死拼活的。
身后却有着一群渣滓作威作福,恐怕那个当兵的都极度厌恶这些人。
听了汝全的话,宁青又疑惑,“他们为何不自己来找上我们宁家?”
汝全说的时间点,他早已回到了宁家,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
这时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宁大成开口道:“青儿,我也觉着疑惑,码头的每家每户他们都找上门过。
唯独咱家没来过,当时我也没多想,以为他们不过怕了你的威名,现在听了你汝伯父的话,确实觉着有些蹊跷。
城内比码头还要找钱的生意,也不是没有,翩翩他们又为何盯上了码头?”
再联想今天的事,一个小小的地下帮派,怎么可能有能力圈养鬼物?
就算有,他们为何不拿去做其他更大更划算的事情?仅仅就只是用来破汝家的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