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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集市猪叫

翠姐懒得追问,望着篮子里满满当当的食材,捏了捏下巴:“东西买得差不多,可以回去煮饭了。肉要切好焯水,爷爷还等着吃饭呢。”

“这蛋……”周鸿逸一直纠结于花纹怪蛋的品种,然而翠姐却会错了意。

“这蛋自然是煎着吃。”翠姐与路人擦肩而过,衣角沾上了酱渍:“当然炒点葱花加磨酱也是极好吃的。”

“那我晚上可要尝尝看。”周鸿逸察觉对面的青年仰头走来,明明有很宽的避让距离,却还是故意往自己这里挨。

周鸿逸与青年的肩膀相互碰撞,仅仅只是轻微的磨蹭,因此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不好意思。”周鸿逸礼貌性地说声抱歉,尽管是青年撞上来的。

“你他娘的!”青年一把推开周鸿逸的肩膀,重重发力却被对方轻易躲闪:“小鬼没长眼睛啊!敢挡本大爷的道?”

青年向上挥了挥拳头,故意秀出刺在手臂上的老虎纹身。右耳穿钉着的两枚铁圈耳环,顺着身体的晃动发出声响。

“纹路?难道是修炼者?”周鸿逸没想到自己一出门就遇到了传说中的修炼者,不免开始警惕起来:“这难道是老天给我安排的入门试炼?也太快了些吧。”

奢华的布制短衣穿在相貌丑陋的流氓地痞身上,绝对是有些浪费。四枚戒指、一对手环,腰间系着的短刃让他看上去像是个收废铁的小哥。

自以为是紧跟潮流,实际上是‘异域风情’。

“小鬼!我劝你十秒之内给爷道歉,不然有你好苦头吃。”青年没理还不饶人,狂妄地叫嚣着,生怕自己的怒火无处发泄。

“他是不是已经道过歉了……管他的,小爷我爱怎么来就怎么来。”

周鸿逸觉得不对,脸色暗沉下来,手中的篮子紧紧夹在手肘:“有人走路看地,有蛤蟆走路观天。劝你过马路最好要走红绿灯!不然被车撞死也讹不到钱。”

这都是哪跟哪啊……

“去你的,什么狗屁马路!红绿灯!”青年听得云里雾里,就是感觉不爽,这口恶气难以下咽。

青年伸出拳头,用手指上的锋利指环往周鸿逸脸颊剐蹭,根本不考虑这样做的后果。

周鸿逸猛地一抓,不仅稳住了手上的菜篮,还将青年的手腕牢牢锁死。

“混蛋!”

青年哪肯就此罢手,盯着周鸿逸手肘处的菜篮,提起另一只手臂抡了上去。

“哎呦呦!哟哟哟哟!”青年惨叫一声,吸了满肚子的寒气。

周鸿逸加大力度,如同钳子般重重压住青年的手腕,隐隐有骨头断裂的趋势。

“放手!给爷放手!”青年咬牙强撑,随后脸部肌肉逐渐狰狞:“疼疼疼!碎了!碎了!要碎了!哥!哥!哥!”

青年彻底丧失了抵抗能力,哭爹喊娘。没想到一个外表干瘦的小鬼头,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再不松手,这腕骨就真的要碎了。

周鸿逸看他挺可怜的模样,心一软就松开了手,还他一个自由。

“狐假虎威的家伙!吓老子一跳,没事刻什么纹身。还活灵活现的,我真以为遇到了元素修炼者。”周鸿逸自嘲地摇着头,看来自己是被修炼者的传闻吓怕了,表现出了过激的反应。

变化太快。

看着威风凛凛、无人能敌的周鸿逸,翠姐一时间难以接受,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遇难者吗?先前还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鸿逸,你没事吧。”翠姐明知故问,到底谁有事一目了然。

青年捂住手腕,整个手臂都在剧烈地颤抖着,强烈的疼痛感让他的青筋迅速暴起。

“别管他,鸿逸我们走。”翠姐不断给周鸿逸使眼色,不敢看青年一眼,仿佛是有所忌惮。

“哎呦,翠嫂嫂!好久不见!”眼尖的青年顿时回忆起了女子的姓名,赶紧抓住绝佳的机会给自己找回场子。

翠姐眉头紧锁,眼神里的厌恶挥之不去:“鸿逸,我们走,别理那个混蛋。”

“翠嫂?我怎么就混蛋了?你应该知道,只要是被我哥看上的女人,就没有一个能逃掉的。”青年的嘴角泛起邪笑,想起自己背后的靠山,顿时挺起了胸膛。

周鸿逸的眉头压了下来,光凭‘翠嫂’二字就知道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简单。

“怎么?手臂不痛了?”周鸿逸阴险地笑道。

青年看着周鸿逸魔鬼般的笑容心头一颤,汗毛唰唰竖起。腕部逐渐缓解的疼痛,尽又突如其来的再次加剧,被一股神秘的力量……

“别!”

青年不自觉后退一步,踩在石头上踉踉跄跄:“你别动!我告诉你别过来!”

刚才还嚣张跋扈,现在却怂成这样,周鸿逸露出鄙夷的目光。

“鸿逸!”翠姐紧紧抓住周鸿逸的衣襟,往后拽了拽:“走,别惹事,先回去。”

周鸿逸没有想到翠姐的反应会如此剧烈,既然翠姐要走,自己就不再理睬面前的憨憨青年。

“你们给我等着!我告诉你!我要告诉我哥哥!”那男子突然朝着街道大叫,丝毫不顾及路人的眼光。说罢还不忘恐吓路人,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看什么看!找打啊!卖你的臭鱼烂虾,劝你别多管闲事。”

卖鱼的老头低头不语,挑拣着竹筐的鱼种,任由青年在自己的耳旁叫骂。

“那人好像是刘磊,有名的恶霸诶!”阿姨提着两篮子菜叶,捂着嘴巴嘀咕道。看到丈夫制止的眼神后,才小心翼翼地将眼神转到别处。

阿姨的丈夫骨瘦如柴,虽说有一米八九,却不像是个能打的角色:“去!别去招惹这小子,那是别人家的事情。”

“仗着有哥哥撑腰,嚣张跋扈!该有人收拾收拾了!”先前卖猪肉的婆婆嫉恶如仇,晃动砧板上的杀猪刀,气势汹汹可说话的声音却小得可怜。

…………

刘磊似乎非常喜欢路人对于自己‘正面’的评价,恶霸?不敢招惹?有人撑腰?嚣张跋扈?这些可都是褒义词。

周鸿逸懒得理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与这样的傻子斤斤计较,反而有失自己的身份。

自认为与周鸿逸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

刘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再次跳出来蹦跶:“翠玉养了个小白脸!”

“小白脸!不要脸!”刘磊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

翠姐的脸颊气得通红,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那都是被气出来的:“别理那个地痞,忍忍就过去了!”

“忍?忍不了……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周鸿逸为他默哀三秒,扭扭脖子,将手上的篮子递给翠姐:“翠姐,帮我拿下。”

“你?”翠姐傻傻的,看着周鸿逸笑容不寒而栗:“你要干嘛……”

周鸿逸的嘴角泛起邪笑:“没事!去去就来!”

…………

“喂!你要干嘛!”

“你敢把我怎样?我哥哥可是刘城!”

“别过来!听到没有我叫你别过来!”

“啊!”

远方传来杀猪一般的嘶吼,翠姐紧闭双眼不忍直视。

“让你久等了,抱歉一时没忍住。”

周鸿逸从翠姐的手中接过篮子,示意道:“走吧,都解决了。”

翠姐失了魂,篮子被拿走后才晃过神来:“啊!哦哦哦……好。”

两人的声音逐渐远去,刘磊捂着肿成馒头的腮帮,痛苦地瘫坐在地面,流着哈喇子:“你就嚣张吧,等我大哥回来,看你们还嚣张。”

“嘶……”一口凉气吸入,刘磊疼得直咧牙。

想象着青年狼狈的模样,周鸿逸不以为然地打着哈欠:“那人口中的哥哥是谁?刘城?很强吗?”

周鸿逸并不清楚青年反复提起的刘城是个什么角色,也就没放在心上。

翠姐的瞳孔中闪烁着忧虑,左手紧紧抓住裤边,嘴唇被牙齿咬出血丝:“鸿逸,我们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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