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子脚下。
陆青裳一袭月白长衣,悠闲地走入当铺。
“这位爷,当些什物?”
“你看这把剑,值多少银两。”陆青裳剑气散开,天锈出鞘,寒光凛凛。
“天锈!这高仿玩意儿从哪儿买的。”店家算着账,头也不抬一下。
“爷问你,早些年是否得过一枚银丝玉扣。”天锈一转刀锋,对上他的喉咙。
店家一抬头,那冰冷的眼眸像极了陆青裳,那么这把天锈……
“有有有!是……我们的镇店之宝。”
“镇店之宝,呵,简直是笑话!我只给你半天时间,把它送到该送的地方。”陆青裳的剑未放下,店家低语道:想我多年前当霸王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呢。
“你说什么!”陆青裳的剑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是是是,小的就去办!”店家吓得跪在地上,腿软了。
“这还差不多,只要你听话,这把剑就归你了。”陆青裳将剑一甩,剑稳稳落在店家怀里。
一个月白衣裳的剑客丢下他的剑,悠闲地走出当铺。
到了傍晚,朱田镇村民张婶才见到他。
“云先生,你快救救我家豆豆吧,他快不行了。多少银子我都愿意付。”
“张婶?吝啬如你,我该如何信你。况且,我今日倦了,想睡觉,银子凑够了再来找我吧。”陆青裳抬头看着霞光,打了个哈欠。
“求求你了,云先生,他被熊抓伤了,就快……”
“死了就死了呗,反正你不是最喜欢打他吗?死了多省心。”陆青裳向张婶家的木屋望去,半点去的意思都没有。
张婶哑口无言,眼泪哗哗的流“云先生,求您发发慈悲我家豆豆吧,我给您磕头了。”那叫磕头吗,简直拿头当石头使,不一会儿就出血了。
“晦气晦气,今日不宜见血,你先起来吧。”
“您这是答应救我家豆豆了?这下有救了,多谢云先生……”张婶又连着磕了好几个头。
陆青棠踏入门内,家里陈设简陋,豆豆双眼紧闭,躺在草床上。伤口严重发炎还有伴着高烧,岂是这样的小童的身体承受的。
“把我的东西拿来。”陆青裳对张婶说。
不一会儿,医箱便递到他的手里。
待到夜色深浓,陆青棠才满头虚汗地走出门。
“要是不想小孩死,就照着单子抓药。”
“银两我知道,你付不起。”陆青裳回头看着张婶。“不过,我是睚眦必较的性格,欠着是不可能的。我那满园的药材就给你照顾了。”
“……”
张婶没回复。
“怎么,这都做不好!”
“云先生,你是个好人,豆豆病了,村里没人愿意带他去看大夫。你知道,我……”
“还有条命在,就别害怕与天作对。这是我家老头对我说的,现在我转告你。记住,你就是你。”
“困了,我要回家睡觉去了。”陆青裳提着药箱,伴着月色的背影,似天上的谪仙。
伴着鸡叫声起,陆青裳翻了个身。沉沉睡过去。
鸡叫声歇了一会,开始此起彼伏,像一首交响乐。
宫廷乐师都写不出这么豪华的调子!陆青裳踢掉被子,怒而起身。
床边突然多了一双手。
“救……”蓬头垢面的女孩伸手抓住他的长衫。
陆青裳被吓的骂出来“妖孽!你是从哪冒出来的!”陆青裳飞速甩开她的手“人吓人,吓死人。”
女孩是真晕过去了。虽然脸上全是土垢,但还是可见的腊白。
“一个个把我当悬壶济世的圣人了!”陆青裳起身,用脚尖又踢了几下。“占我便宜,绝对不可能!”
陆青裳吃屎一样的表情看着面前的女孩儿。没错,是我,大名鼎鼎的神医,悬壶济世了两次,看来她也还不了我银子了。他的心里一群野马飞驰。
女孩睁开灵动的大眼睛,纯良无害的样子。
陆青裳坐在床边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他甚至还装出一抹笑意,压住心里的怒火。
叫你手贱救人,草药钱白搭了吧。
“我知道云先生定不会弃我于不顾的。”女孩露出灿烂的笑容。
“姑娘多虑了。”说罢摸出一根朱钗。“虽然这是你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不过我勉强可以接受。”
女孩见那朱钗,激动地想站起来。“这个不行,我……”女孩扯到了伤口,疼得坐在床上吸了口冷气。
陆青裳不为所动。他已经忍很久了,但也要装作轻松的姿态。
“治病救人,你还不等价偿还,我都没抱怨,还给你委屈了?何况你这伤休养几日就好透了,我就不留客了。”陆青裳伸了个懒腰。
“哎,你干什么去!”
“关你什么事。”
“我跟你一起去,我要是帮到你,你就把朱钗还给我。你的规矩,我也略知一二。”女孩深吸了口气站在床上。
“我凭什么相信一个莫名闯入我家的女……。”
砰砰砰。
“谁啊”陆青裳不耐烦走到门前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