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上物理课的时候,本来以为物理老师是难得地夸奖了我一次。
“思想很不错,”老师顿了顿又说,“但是竹更天赋异禀。”
这神转折任谁也经受不起啊。
略带伤心。
下课了以后,竹用车载着我去站牌等车,非常诚恳地向我道歉,“对不起。”
我略有点忧伤的心思一下被破坏了,捏了捏他的脸颊,“为什么要给我道歉?”
“因为百度上面说‘女朋友不高兴的时候一定要诚恳地认错道歉,并把自己的错误列举出来’同理可知,面对于我的男朋友,我也需要这样来安慰。”
我被他严肃的样子逗笑了,然而我这样的笑更让他局促不安,
“别笑了……”
我反握紧了他拉着我的手,抬眼看向这个比我高一些的少年,安抚地捶了一下他的肩,就像是我还和他是好哥们时一样,
“作为你的对手,我高兴于你为了应对我付出了该有的认真态度,让我不至于认为我成功的结果是你放水放出来的。作为你的兄弟,我的确挺骄傲有你这样一个聪明的哥们儿,能被老师夸,还能做出全国都说难得想去吃……的物理竞赛题,我感觉我就是个伯乐,自豪还来不及。”
“但是嘛,作为你的男朋友……”
他担心的一下把眼睛瞪直了,我笑着轻踹了他小腿一脚,看他吃痛却又不敢揉,我才继续晃晃悠悠的说出下文,“我这一脚不是踹你出了风头,你男朋友老子我也不差,不至于就因为这么点就娘们唧唧地嫉妒你,”
“可你不是在……下……的……吗?”
又没有试过,谁知道这个位置问题是怎么安排的,怎么可以单凭借身高就可以妄下定论!
我气愤得(de读二声)得(dei读一声,注意,我真的没打错,中国汉语博大精深,读音不一样,意思也不一样。)平复一下心情才能继续和他说话。
“我踹的就是你把我当了个娘们,而不是把我当你的哥们,当你的男朋友。”
“请竹先生认真面对,并直视你面前的我,我是你现在的哥们,男朋友!”
他去了吊儿郎当的痞子气,重新正视了我的眼睛,牵起了我的右手,虔诚的印下了一个吻,“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和之前的女生比的,是我的问题,烊先生。”
突然他捏紧了我的手,我吃痛地叫了一声,从他刚才的那一句话里回过神来,看向了他的面孔,他的声音也好像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过了变声期了,变得更为让人沉醉,
也变得更有迷惑性,让人轻易地就相信了他所随意脱口而出的话。
这正是因为看出了我的不信任,他才捏紧了我的手,我赶忙敛去神色。
“不光是现在的兄弟,男朋友……”
“更是以后的爱人,同伴,生同衾,死同棺。”
“那往后,就拜托竹先生了。”
我从他手里拎走自己的书包,跳上了刚好到来的公交车,从车窗里与他挥手告别,“我等你履行承诺。”
他逆着光沐浴在并不耀眼的暮色里,直达他眼睛的深处,似是很刺眼一样,眯起了深潭,掩盖了他的目光。
天色已经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