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溪风,把这封信交予残侯,记住,要三个月之后才交予他!”
弦子微微摇头,神色深沉,从胸中掏出了一封信件,递与了南溪风。
“嗯……”
“你回去吧!已经送了这么远,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我们……会再见的!”
“呃……好吧!你自己多多保重!”
“嗯……你也是!”
南溪风下了马车,看着马车渐渐远离云南,远离自己的视线,一片苍茫,眼神里有着不解?夹杂着留恋……
“为何?这是为何?难道情结真的会让人如此伤心欲绝,难以抉择?难以解开吗?可是……为何还有那么多人纵身一试?”
南溪风喃喃自语,取出了一块深藏的坠饰,是自己向音尘绝讨来的,可以说是利用音尘绝对江弦的情衷骗取的,他也许永远也不会了解自己的情愫,自己的一相情愿!
南溪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欲要回神,却看见了远处遥望马车远去的香残侯,那俊逸潇洒的身姿,顷刻间,沧桑了许多,脸色也沉敛了很多,失去了昔日的俊朗神采,也掩盖了那抹不言而喻的魅惑!
一阵风儿刮起,掀起了香残侯的锦袍,在阳光下衣袂飘飘,一只永远放在身后的手臂,丝毫没有动摇,而一只手持短剑的手掌,不知道力道加紧了几分!
转眼之间,香残侯的身影像一个幽灵一般,消失不见,南溪风急忙往香心宫赶去。
一个月后:
穿过严禁紧密的长廊,那装饰精巧别致的廊亭和雕刻的花纹,已经深深的感受到设计此园林主人的独具精心,别出心裁的风格。
门户重叠的排排檀色木门,变化多端,原来“浓淡相宜”就是这样的体现,那类似小桥流水的山石,镶嵌在亭边触手可及的地方,玲珑紧凑,似断似续,外观犹如一对“拳石”,置身于前,瞬间就进入了一个千岩万壑之中……
南落斜仿照了自己的网师园建造了这座“莫王”府邸,此刻,正斜躺在纱帐之后,闭眼休憩,剑眉紧闭,脸色苍白,嘴唇上永远都没有血色,轮廓上一缕发丝被微风浮动,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情绪,这样持续着,不知觉,暮色已经笼罩大地而来……
“少爷,少爷,江姑娘到了,江姑娘到了……”
南漠兴奋的进入别院,脸上的喜悦已经展现无遗。
“呃……弦儿,她怎么来了?”
南落斜冷峻的面容上有了一丝疑惑,急忙起身。
“呃……是……是絮乐公主这么做的!”
南漠有些迟疑,但还是说出了原委。
“她想干什么?”
南落斜马上恢复了冷冽的神态,有着几分沉思。
“呃……江姑娘……”
“走……”
南落斜话音刚落,便已经消失在院内,南漠尾随而去,难掩兴奋之色。
几匹褐色的骏马从城中疾驰而过,匆忙往城外而去,留下身后高高扬起的灰尘,一些人已经议论开来,不明白向来不怎么出门的莫王,为何今日如此匆忙,不顾忌周围平民的安稳,纵池越过了纷纷人群,似乎又有人要来大犯姚城!
远远的,就看见了一辆已经被灰尘掩盖去色泽的马车,慢慢向自己驶来,心底那种难以描述的情愫,瞬间又扑面而来,其实,心底仍然有所期待,心底一直残留着那份渴盼!只是,不敢去揭开那久违的伤痛……
“少爷……南漠!南嫂,映红……呃……”
雪衣兴奋的下车,一切神思言露于表!
南落斜冷冷的瞪了一眼雪衣,似乎有着责备,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雪衣自觉的低下了头颅,雪凝也跳下马车,向南落斜行礼。
“江姑娘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怎么了?”
南落斜急忙掀开帘子,看见了一脸憔悴的弦子,正萎靡的靠着马车边沿,脸色苍白,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身上的被褥也十分单薄,南落斜微微挑眉,怒气已经凝满全身,突然转头,呵斥两煞:“你们一路怎么照顾她的?嗯……”
“呃……少爷,江姑娘……”
“哼……”
不等雪凝上前解释,南落斜长臂一挥,抱着弦子匆匆离去,雪衣,雪凝众人也纷纷跟上。
回到南落斜的莫王府邸,看着静静入睡的弦子,轻抚着她的额头,划过她的轮廓,久久的不愿收手,弦儿,如若我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一切,如若我没有这样一个身份,你是否愿意与我一起消失在这喧嚣的尘世,去开辟一方乐土,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静静的,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慢慢的,传袭我们的下一代……
南落斜的幽眸落在那没有血色的唇瓣上,有着丝丝眷恋,那如墨一般的睫毛掩盖了昔日的那一抹神采,此刻,紧紧的闭着……
在南落斜的心底呢喃着弦儿的名字,反反复复,心海也似被风拂过的湖水,荡漾起模糊的朦胧而来……现实里却分明已经是近在迟迟,一旁的大夫已经等待许久,生怕惹到这个冷酷的莫王。
“少爷!”
南漠终于上前提醒。
“……”
南落斜静静的让开,向旁边站立,恢复了一贯的冷冽,等待着大夫的答案。
“呃……王爷……”
那大夫欲言又止。
“你们退下!”
南落斜挥手示意,南漠与雪衣静静的退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