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香残侯随身的短剑出鞘,刺向南落斜,以示泄愤,似乎是南落斜拐走了弦子,南落斜也从血衣的手中接过长剑,与香残侯周旋,房间内,桌子破裂,物品“乒乒乓乓”一一掉落在地,以至成了一堆残渣……
“唰唰”两声,两个纠缠的身影瞬间冲破屋顶,招招致命,剑势凶狠,院内没有散尽的宾客已经遭到祸及,整个王府在暮色中昏天黑地,那整齐的假山假石,还有豪华的房门,甚至那精致的雕刻,被一阵狂虐的扫荡,纷纷垮塌,下面的仆人也纷纷逃难,仍然难免有几条无辜的生命被涂炭,远处的南纤云,还有刚刚赶到的古今如,一片焦虑,根本不敢上前阻挠,那凌厉的剑势已经像一阵龙卷风般袭来,看不清那纠缠的人影是否还在继续打斗!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反正整个王府已经不堪入目了!终于,两个人影慢慢落地……
南落斜的手臂鲜血粼粼,而香残侯除了凌乱的发髻,似乎没有损伤,而南落斜的嘴角,慢慢渗出了血迹,身影也有些踉伧,显然,南落斜输了!
香残侯头也没有回,扔下手中的短剑,消失在莫王府邸,而追赶的南纤云也成了江湖笑话,因为新郎弃她而去,瞬间便销声匿迹!
弦子与蒙面之人一路即行,弦子也为自己的脸颊上画上了一株黑色的花朵来掩饰自己的容颜,为了方便行程,而那蒙面人仍然一副斗笠,遮掩了面庞,但是,弦子并不在意他是谁?知道他对自己没有恶意,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一路的行程十分快速,偶尔的不适也没有耽搁!
刚刚进入陌生的一个镇,就听见了很多人窃窃私语。
弦子听见了“宫主”二字,不明白是“宫主”还是“公主”?
“我们可以歇息片刻吗?”
弦子征求那蒙面人的意见。
“嗯……”
蒙面人也没有拒绝弦子的要求,随便找了个茶棚便坐下,招来伙计,要来茶水,慢慢咀饮!
“听说了,听说了,香心宫的宫主跟莫王厮杀,好像莫王被香残侯给杀了……”
“那是谣传,是香残侯被莫王给杀了……”
“呃……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哦?唉……真是红颜祸水啊!害得两个英雄这样夭折!”
“呸呸呸!香心宫明明是邪派,算什么英雄?”
“不要乱说哦!那香心宫的宫主武功了得,可别招来杀身之祸,我告诉你们实情吧!我一个江湖上的朋友回来说的,香心宫的宫主武功恐怕天下没有几人能敌,莫王只是受了重伤,没有被宫主杀死……”
声音越来越小,那说话之人也瞄了周围,生怕祸从口出!
而一旁的弦子已经听得清清楚楚,抿了一口茶水:“我们走吧!”
说完,两人便骑着骏马,消失在这个陌生的城镇之上,留下身后高高扬起的灰尘!
再次踏上‘观中观’的阶梯,心情复杂,那日在此,巧遇李治,得到古镜,而今日,却为一句‘这里随时欢迎你’而再次来临,心底莫名的伤感,也为了香残侯,那昔日的一幕幕总是难以释怀,自己非什么圣贤人,怎能没有七情六欲!
“等你三年了,你终于来了!”
那师太早已站立在‘观中观’之下,一脸慈祥与安然。
“我把古镜扔进了深壑,是不是就没有机会回到我的国度?”
弦子直接的开口询问。
“拿去吧!它属于你,不管你如何遗弃它,它都会跟随你左右,伴随着它的主人!”
“呃……”
弦子伸手接过,果然是那一面古镜,仍然铜色生香。
“师太,你一定知道我来此的目的,还望师太成全!”
弦子十分诚恳,一旁的蒙面人静静的旁听,没有太大的反应。
“跟我来!”
弦子便跟着师太的脚步踏进了观中观的后院,选了一间设计独特的的房间进去。
打量四周,除了一张深褐色的床榻与一张普通桌椅之外,再无其他,一样装饰也没有,甚至连一个茶杯也没有……
“你打开古镜看看!”
弦子把古镜摊在手心,顿时,脑中一片空白,手脚I发寒,将那道柳叶眉皱得紧紧的,绷紧的脸颊也在极力的克制着什么……
“你真得舍得这里的一切么?如若真的舍得,我就助你!”
师太的声音仍然慈祥和蔼,嗅不出任何的情绪。
弦子满脸凝重,眼睛始终盯着古镜中央显示的一切,恍如隔世!
一道紫色的光环慢慢升起,古镜也脱离了弦子的手心,腾上床榻之前,慢慢旋转,慢慢散发着一抹奇异的光环,照射到弦子的身体上,弦子也随之被五色光环所包围,一点一点的被托举,弦子的意念在溃散,意志也在慢慢薄弱,唯独那双犹豫的眼神有些取舍难定?
“我愿意做庐山之巅守候他爱人的那个人!”
香残侯的那句话再次响起,直入自己的骨髓一般,忽然间,光色暗淡,时间继续!
“唉……既然你不能放下,何必强求!你好自为之!”
师太单手行礼,微微颔首,留下一句无头无尾的话语,便离开房间,只剩下了弦子一人,紧闭双眼,不能解脱!
当弦子走出房间时,已是隔日晌午,蒙面之人仍然守候在门外,淡淡的瞄了一眼弦子:“你不选择离开,即是留下,你……”